巴西人知道好友跟劳·范德雷的关系匪浅,他有所感触也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其实我跟他一直没什么交情,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C罗实际上有时候很喜欢跟别人聊起自己在曼联时候的事情,不过大多数集中在于自己熬过了曼联最初最艰难那段时光的故事,他有些调皮地看向卡卡,“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冷静自持、沉默寡言,很顾家,宠爱女儿?”卡卡玩笑般回答着这个问题,C罗在他刚开始说的时候就开始笑,到最后甚至有些夸张到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摆手一边打手势示意卡卡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卡卡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示意明明是你让我去形容他的。C罗抬起下巴冲着电视里那个人点了点,“那家伙有点儿强迫症,实际上跟沉默寡言差距太大,跟他熟悉的话他实际上有时候絮叨的让人心烦。在曼联的时候球队里流行着一句话形容他,估计他自己是不知道的,‘劳·范德雷嘴上说的是最现实主义的话,但是他自己走的永远是最理想主义的道路’。”
卡卡瞪大了眼睛明显觉得这个形象和他自己以为的差距太远,“我以为,他只是去了拜仁慕尼黑之后才变得……?”
“不不不他实际上就是那样子的人,就是可能离开曼联,偶像包袱什么的也顺道丢在了曼彻斯特。”C罗轻笑着,“但实际上,硬要说的话,我也好、韦恩也好,罗宾……额罗宾不太一样,可能是基恩不怎么靠谱的原因,那时候我们都把他当成最符合迈入职业生涯前构思的那个队长形象。你懂得,唔,一看着他第一眼的时候你就知道这是一个绝对靠谱的人,虽然有时候他操心太多让你觉得烦,但你知道假使说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帮你解决。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是说,他明明不是队长,可是实际上现在想想,他干的一直都是队长的工作。”
电视中的劳·范德雷开口说着,“这么多年来人们给我贴了很多标签,印象最深的是我的老队长叫我的‘懦夫’,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在他眼中不算是懦夫。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此之前因为得奖的可能性很低,我从没对此抱有什么念头。我刚才给你们的感觉很冷静?”他看着范巴斯滕像是寻求认同,范巴斯滕却当是没看见根本不去呼应他,阿劳撇撇嘴,“实际上,那都是假的。我害怕失败,所以鲜少给自己定下太难以实现的目标。然而就当我站在这里、站在这里看着这个奖杯的此时此刻,我意识到了。”
他闭上眼睛似乎体会着什么,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除了坚定再无其他,“我是想要这样一个认可的。”
C罗听他说到这里像是漏气一样笑着,卡卡觉得今天晚上好友似乎是没有吃药。C罗抖着肩指着那个正侃侃而谈的家伙,“你觉得他说的怎么样?”卡卡一顿,用刚才C罗所说的评价回答道,“很、现实主义?”
C罗给卡卡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但他心中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这种长期队友培养出来的默契是卡卡无从学起的,他只是看着似乎心情不错的C罗,“劳·范德雷,他得奖似乎看起来,你很开心?”C罗动作一顿,没有立时回答。
终于从合影中解放了的阿劳找到了正跟切莱森说些什么的范巴斯滕,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嘿,你想想我刚才想了些什么?”范巴斯滕挑眉看着他,“看你的模样,像是在颁奖台上说着那么郑重话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可能关于我的调侃?”被揭秘的感觉让阿劳觉得有些不爽,不过他还是痛快说了出来,“你说过‘我停下来的时候太年轻了,只有二十八岁。’现在我已经三十一了,哈哈哈!”
这话说出来切莱森恨不得从新给他塞回嘴里,“能不能别说些像是报丧一样的话!”
亲口说过这样‘像是报丧一样的话’的范巴斯滕一本正经地接话道,“但是我的中心在于‘我一直认为更美好的东西在前方等我’,而你,你看起来像是无欲无求了。”
切莱森觉得这两个天才的对话真尼玛不吉利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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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加尔看着手里关于马德里竞技的资料,尤其在于始终处于西甲失球最少位置的门将德赫亚,见识过无数球员的范加尔明白,这又会是一个天赋极高且未来备受追逐的门将。只不过谈起马德里竞技,那是西甲踢球以硬闻名的球队,并且与毕尔巴鄂竞技不同,马德里竞技的‘硬’中,还夹杂着一种狠劲,对自己狠,对对手更加狠。
“除了胜利晋级,最重要的是,别有伤病。”范加尔看着战术本子,喃喃说道。然而还没等范加尔认真投入到战术规划之中,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助理教练神情有些紧张地走进来,看着范加尔因被打断思路而明显不爽的脸,将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只递过去了一沓资料。
范加尔看着手里关于队员们假期后统一细致检查的结果,却是在第一页的位置上就停了下来。他抬起头像是不怎么相信,“医疗组不是说,一个冬歇期他能够恢复不少状态么?我相信他不是一个不会遵从医嘱的人。”
“我们都知道他不是一个不遵从医嘱的人……但是现实就是,劳·范德雷在这十多天的时间中,身体恢复状态并没有预计的那么理想,甚至于,可能想要恢复到他现在所能达到的最佳状态,不采取其他措施恢复的情况下,还得再有两个月、三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