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家伙是什么人?”
听到妖狐大人终于松软下来的语气,春迟在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早就发现了,巴卫对她可怜的样子格外的没有抵抗力呢……虽然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用有点恶劣,但是,如果不这样的话,一定会出人命的!
可是,被她小心庇护的那个人却毫不领情,面对妖狐大人的疑问,反而指着春迟轻笑着从容回答:“这女人未来的男人。”
……OTZ,春迟的眼泪真的要出来了……滑瓢君,您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一定要高唱凯歌向着黄泉国的道路努力前进吗?
“铿”的一声,妖狐拔出了刀,表情高傲的斜睨着滑瓢,怒极反笑,“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觉悟了吧?”
“既然前辈诚心邀请,那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奴良滑瓢收敛了在春迟面前那种总是不正经的流氓神色,一脸认真的样子,让春迟第一次见到了他属于妖怪大统领的峥嵘。
喵~不知道别人面对如此状况是如何处理的,但是春迟真的是要急疯了。
“啊,那个,”春迟看着已经举刀对峙摆开架势的两人,万分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今天天气真好啊……”
……冷场……
奴良滑瓢的刀已经竖起在眉峰之间,月华下平滑如水的刀刃与他比刀刃更认真更凛冽清澈的眼眸相辉映,交织出一片夹杂着杀气的美景——有种让人血脉贲张的致命男性魅力因此散发出来。
春迟的心跳一顿,将视线移回到她的神使身上。
此时正好起风,妖狐银色的长发随风飘荡,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长发之下,是妖狐比月光更皎洁的高洁之貌,坚定而冷彻的眼神,让春迟看的有点发呆。
呜,总觉得自己貌似患上了心律不齐的毛病……沉默了一下,少女走到一脸兴奋的花开院秀元身边,倒了一杯酒给自己灌了下去,在急速陷入睡眠前晕晕乎乎、破罐破摔的想,反正那两只都是不朽之身,爱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去吧,她是无能为力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她和巴卫寄身的旅馆,外面的天光大亮,春迟有点晕的扶住自己的头,宿醉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不过给她更大惊吓的果然还是,姿态懒散坐在她房间里抽着烟管的大妖怪滑瓢……
“居然醒了?”男人修长的手磕了磕烟管,不能动的左臂随意的插在浴衣里,“在下还没欣赏够美人海棠春睡的美景呢。”
“……”总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怎么回事?
“刷”的一声,门被拉开,从外面走进来身穿整整齐齐华丽和服的妖狐,干净有力的漂亮手腕稳稳的托着一只托盘,等递到春迟面前时才看清,上面原来摆着一枚精致的瓷蛊。
打开碗盖,梅子有些酸涩的气味在室内弥漫开来,让春迟不禁皱了皱眉。
“还敢挑剔?”巴卫的脸色很冷,“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春迟低眉顺目的立刻端起碗就给自己灌下去,等真正喝到嘴里时不禁一怔——这真是一碗精雕细琢的好汤。
橙色明亮的汤里不但有青梅,还细细的切了桔丝、红枣,使整个汤的口味在酸甜合口之外又多了几分橘的甘爽和枣的温润。
“很好喝,”春迟抬起头目光明亮的看着巴卫说,声音里带着点撒娇式的讨好之意。
“哼~”巴卫有点别扭的转过了头,结果却看到了光明正大坐在角落里的滑瓢。
“早上好,巴卫。”滑瓢相当坦然的打招呼,唇边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痞气十足。
……妖狐的回应是拔出了刀。
春迟默默的转过了头,看向了窗外……她没听到,绝对没听到身后刀刃交加的清脆声音,话说,滑瓢大哥您到底是要闹哪样?
“喂,兄弟,休战吧?看来我们的举动已经给春迟造成困扰了呢。”在一片混乱的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当中,滑瓢颇有余裕的声音伴随着喘息传来。
“如果你离开的话,就没有任何困扰了。”过快的刀速划破空气发出呜咽之声,巴卫冷淡而华丽的声线没有任何停顿,依然是冷静而稳定的。
“诶,那恐怕不行。”毫不费力的一个闪身,躲过马上要劈开他头部的白刃,不知是不是因为获得了宝贵的不朽之身,还是单纯的就是这种胆大包天的混蛋性格,滑瓢半是挑衅半是揶揄的说:“她可是我看中的女人啊。”
“不朽之身的拥有者虽然不会死掉,也不会受伤,”灵巧的将劈过的刀巧妙的收回,顺势砍向对手的腰部,“但如果被活埋的话,一样会很痛苦。”
“从折磨的角度来说,拥有不朽之身的对手反而更加具有趣味性。”巴卫的语言跟他的斩击一样犀利到可怕。
……喂喂,我说,一大早的就说这么血腥恐怖的内容真的妥当吗?春迟颓丧的扶着头。有谁能阻止他们?
虽然处在春迟私人的角度她肯定是偏向巴卫,但是,滑瓢却是有生以来第一个向她表示爱慕的男性呢!少女的心理总是有点微妙……
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靠谱,现实主义的春迟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离奇的事……
可是,可是……妹子们都懂,哪怕仅仅是说说而已,滑瓢的表现已经足够引起她的注意了……
更何况,就当春迟打算站在巴卫这边时,滑瓢那只不能动的手臂却让少女停住了所有的语句……不管怎么说,都是她害人家从此残疾了……
“那个,”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打个不停,春迟试着发出声音,“你们不打算吃早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