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也……”春迟没经过允许就直接唤出他的名字——狡啮再次一僵,所谓第一次被母亲以外的女性直呼名字什么的,呵呵……
少女的声音又轻又软,像是小猫用尾巴在狡啮的心上轻轻扫了一下一样,让人有种微痒的甜蜜感。
第二天,似乎是接近出梅的日子,居然是个雨季里难得的大晴天。
晴朗到一直到了夜晚,都丝毫没有任何要下雨的迹象。漫天的繁星像是大把的钻石散落在深蓝的幕布上一样,闪的人眼睛都痛了;风也极其和煦,不冷不暖,有种可以抚慰人心的温柔;校园里的全息投影辉煌绚丽如旧,让人完全无法想象落雨时隐藏在这繁华景象下的惨淡真实……
图书馆关门后,狡啮如往常一样,背着单肩包往寝室的方向走,路过道场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进去,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亮灯。
狡啮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淡定?回寝。
第三天,……春……迟,没来上学,从图书馆回寝的路上,道场的灯依然沉默,狡啮君淡定??回寝。
第四天,春迟没来上学,从图书馆回寝的路上,道场的灯……依然沉默,狡啮君淡定???回寝。
第五天,下雨了,狡啮举着伞站在黑暗的道场门口很久很久,衣裤都被打湿了,他才拿出终端机,终于还是将那串这两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拔了出去。
“……慎也~”只等了两声,电话那头就响起少女如乳猫般细细小小的声音,狡啮一怔,随后终于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下来。
听着终端机那头长长的沉默,春迟无力的在被子里缩了缩,有点委屈的继续小声说:“我生病了呢。”
似乎因为是突然间放下了背负了很多年的重担(骸君,你可以欣慰了),也可能是因为终于不打算再苦逼的自己约束自己,就在春迟在这个世界上谨慎小心的活了16年后,这次终于决定再次放手一搏时,她悲剧的倒下了……
哥哥什么的,他这阵子很忙,上个周末都没回家,春迟当然不能打扰他让他担心,反正天生异禀(→_→)的她还不至于病死在床上,只要每天的报平安邮件正常收发就能瞒过去……
至于学校那边就更好处理,只要一个电话请假说有事不能去上学就可以了,都不用说明到底是什么理由,特学奖+26号楼,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于是就自己一个人悲惨的在被子里捂了三天。
所以在听到狡啮冷淡中暗含温柔(→_→)的声音时,春迟喵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有木有——生病中的人最脆弱了好吗?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她现在开启的是抽抽搭搭、无理取闹、娇里娇气的满满的撒娇(无节操卖萌?)状态……
“头很疼、不,是全身上下都很疼……”她声音微弱的碎碎念着,终端机那头却始终没有任何声音,唯有雨声,“我已经三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说到这里,春迟顿了下……慎也那头的雨似乎变大了……她貌似隐隐听到了风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嗨,狡啮君,面对妹子的时而高傲冷漠,时而的温柔婉约,时而的可怜至极,你确定你还活着吗?你还好吗?
祝大家看文愉快,另,亲爱哒小伙伴们,你们还记得当年洞爷湖畔的进度条吗?——男主就是5年后的狡啮先生
☆、安全(惭愧的再次捉虫)
当春迟接到楼面管家的请示打开门放狡啮进来时,狡啮的身上已经被雨淋透了。
他今天穿的是简单的蓝白纹格子短袖衬衫,深蓝牛仔裤,浅蜜色的肌肤在紧贴身体的单薄衬衫的暴露下,清晰的勾勒出狡啮锻炼良好的肌肉线条。
平时不服管教的头发此刻正无精打采的紧贴着他的脸一滴一滴的向下滴水,而头发的主人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些让人非常不舒服的小细节,只是目光紧紧盯着把自己裹成小小一团才来开门的春迟。
见她状态看上去还不错,起码没有电话里说的那么糟,他似乎才松了口气。
春迟看看他正在下雨的头,再看看他似乎因为急速奔跑而现在上上下下不停起伏的健硕胸膛,在感到内疚感动的同时,也觉得本来就很疼的头更痛了。
——慎也这种不顾一切奔跑过来护主的大型犬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她对他的好感度已经够高了好吗?要不要再这么猛戳下去?并且,他的伞难道是坏掉了吗?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要是他也因此生病了怎么办?
因病变得有些不讲理的春迟喵在心里小声嘀咕了几句,终于还是用已经绵到不行的手,试图把狡啮推向浴室。
狡啮就感受着身后那双弹棉花似乎都嫌力气太小的手,无奈似的猛地转过身,双手按住少女纤瘦的肩膀,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强硬的态度:“你回床上休息,我自己来。”
——男性本就有点锐利凛冽的外貌在他刻意的严肃下更加凶悍,然而清澈的眼眸里,却是满满的担忧与关心。
春迟一怔,瘪了瘪嘴,“哦,”了一声,马上就乖乖的回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只蝉蛹——嗯,她就是这种欺软怕硬的、只要别人一强硬她就马上软怂废的特废类型。
只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珍重对待的心情,真的很美好呢。
狡啮就盯着她,一直看她把自己安顿好,才转身走进已经那间有些熟悉了(→_→)的浴室,开始冲澡。
然后出来时,发现浴室门口的五斗橱上整齐摆放着一套崭新的男装,套房里的空气中还弥漫着熟悉的姜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