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以前忘了说,春迟这些年除了勤学苦练剑术之外,还曾和槙岛圣护一起,精修了印尼传统武术Pencak Silat——那是流行于世界上50多个国家特种部队中的,以狠辣实用著称的最强格斗术。
从山区到东京大约有小半天的时间,在路上的时候,周防安心的睡了一觉——事实上,平时妹纸清醒外加情绪平静的时候,他确实无需操心太多。
当然,对于他来说,真正陷入到深眠也不是很愉快的感受,那个自他成为王者后就一直纠缠不休的噩梦,那个只要他稍不小心稍微放纵本性就会变成现实的噩梦,那个血色与炽风铺天盖地、满目疮痍,哪怕仅仅置身其中就会给人带来绝大压力的噩梦——亲手焚毁自己珍视之物,那个似乎已经既定了事实的惨淡未来……
让周防哪怕在睡眠中也不能稍有放松。
虽然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紧绷烦躁之色,但是,厌烦与压抑的恐怖气息却从那具尸体一样的睡颜中传递出来。
坐在他边上安静俯望下方风景的春迟就渐渐将视线凝聚到他身上。
这是做噩梦了吧?她歪着头有些迟疑的想,记得十束曾经对她念叨过,尊在成为王权者之后,就一直睡不安稳。
春迟犹豫着伸出了手,试探着抚上了男人的脸——既怕吵醒他,又怕让他独自陷在不愉快的梦境里。
触手的体温很高,然后还没等她决定到底该怎么做时,周防的眼睛就已经睁开,体内狂躁的能量流顺着这一突然的动作倐地流溢出来,瞬间的高温甚至扭曲了空气,给男人金色的眼眸渲染上猩红的色彩。
春迟吃了一惊,不过周防似乎很快就反应过来,将那难以抑制的破坏冲动重新艰难的压制下去,然后才注意到,少女莹白的指侧已经被他的火焰灼烧出一抹焦痕。
春迟就敏锐的想要将手收回,结果当然是被动作更迅速的周防按住,直升机轰隆轰隆巨大的噪音中,舱内的气氛安静的却像死掉一样。
过了一会儿,春迟“噗嗤”一声轻笑出声打破一片静寂,她歪着头毫无顾忌的剥开周防的衣服,指着他手臂、胸腹处并不太让人觉察的点点烫伤一样的痕迹说:“这都是我干的吧?”
——春迟睡觉时无意识能量流露的话,即使是同为王权者的周防,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只不过是仗着异能者强大的恢复能力勉强遮掩罢了,这也是他最近很少在她面前再次光裸的原因。
“所以算是扯平了呢。”她微笑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周防却紧抓着纹丝不动。
春迟就无奈的单手再次将他的衣服整理好,顺势趴到了他身上。
温暖的体温在两人之间传递,春迟安静的听着男性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觉得,就连自己的心脏,也不正常的开始悸动起来……
他们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下机,直到那时春迟才问出声:“做了什么梦?”
周防的脚步一顿,沉默了一瞬之后,下意识的选择了与春迟同样的语句作为回答:“梦到杀了重要的人。”
所以说——噩梦,暴走系王权者独有的苦逼方式!
周防回东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吠舞罗。对此春迟相当理解,毕竟就算是团伙老大,不正常上班打卡的话,也是不对的!更何况还是因为她而耽误的工作。
就一起跟着也去了吠舞罗。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吧?春迟望着吠舞罗那光辉依旧的牌匾心情颇为微妙的想。
结果这次一进门,果然被草薙因此打趣了:“呦,春酱,你可真有勇气啊,再来一杯水果宾治吗?”
春迟抿了抿嘴,还没答话,就听到旁边有男孩子嘈杂的声音传来:“大姐,您来了。”
“大姐请这边坐。”
“大姐,您需要盖腿的东西吗?”
——是医院里曾经见过的那几个孩子,看到她之后,正笨拙而努力的张罗着以示欢迎。
春迟目瞪口呆……大、大姐什么的,难道她现在看上去已经那么老了吗?不要啊!QAQ……
少女正满心悲愤间,“噗!哈!”旁边的杂物堆里就传来了两声熟悉的喷笑声,春迟一眼扫过去,果然是十束那个幸灾乐祸的混蛋。
春迟不想理他,眼睛看向了走在前面的周防,他已经坐到了吧台的椅子上,春迟就跟着坐到了他旁边,然后一个似乎叫镰本的孩子,真的给她拿来了毯子盖腿……
春迟接到手里僵了僵,不好意思拒绝少年们殷勤的好意,也就顺从的盖上了——话说,这种程度的热情,还真是让人有点抵挡不住。
名叫八田的少年正手忙脚乱的翻着冰箱,似乎打算给她找出点吃的来?然后酒吧屋角的位置,有一个眼镜少年正一脸不快的瞪着八田——那孩子似乎是叫伏见吧?春迟有点迟疑的回想着,当时因为刚回这个世界,太过震惊,所以记他们名字的时候不免潦草了一点,现在想想还真是很失礼……
目光就顺势在酒吧里铺展开来,扫到另一个坐在沙发里的正摆弄着玻璃珠的小小少女时,她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春迟一怔,条件反射性的回了她一个相当亲切的微笑。
如此快速而仔细的扫视了一圈,不免觉得这里和四年前相比变化挺大的,不但人多了不少,就连布置也换了很多。
心中正悄然生出些许小小的人是物非之感,就听到身前的木质台面上轻轻传来物体落面的声音,春迟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杯与几年前一模一样的水果宾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