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怎么会呢,不过赤也既然这么有决心......”今川笑容灿烂,凑到警惕的小海带面前:“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你能自己一个人不、用、补、课地过关了吧?”
“也不一......”霎时间,仿佛被一群野兽包围的切原弱小无助又可怜:“那我,一定可以?”
幸村欣慰又带着解脱,摸摸小海带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乖,赤也你一定可以的。”
否则你身后这些眼冒绿光的前辈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也是。
在这意外之喜从天而降的快乐氛围里,除了赤也以外的前辈们今天格外开心,就算是幸村提出要和他们一对一的时候也反常地一口答应,甚至兴致勃勃地提出要不然下午都用来车轮战。
他们车轮,对战幸村这个精神力攻击的大BOSS。
第一次感受到队友这么热情积极的幸村当然没有不答应的,听着他们商量上场(送死)顺序,全程都在旁边一言不发地微笑。
理所当然的,某个开挂人士由于耗时最久,并且对失去意识的队友危险度最高,排在了最后一个。
在精疲力尽地仰面躺在场上时,今川修看着立海大傍晚这片熟悉的天空,在幸村走到他身边时眨了眨被汗水刺激到的眼睛。
“开始前不还说自己体能变好了,再也不会躺下了吗?现在是在学赤也耍赖?”
蓝紫色微卷的头发因为低头垂在幸村脸侧,绿色的吸汗发带固定住其他碎发,背对着天边一如往日的晚霞对躺在地上的金发少年调侃地笑着。
再次被“网球不是打架”教育做人的今川修仰了仰头,金发在漆绿的场地上蹭动,仿佛这样伸长颈脖就能便于喉结滑动。
缓解喉咙干涩后今川修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摆烂耍赖要背,只是一直直视幸村的双眼。
幸村也就站在他身边,耐心地等了一会这个总是神神秘秘的家伙才听见他声音低低地说:
“为什么你这次不拉我了?”
甚至连手都没有伸出来,就这么站在一边假装无事地看自己。
握着球拍的手猝然收紧,幸村睁大眼睛,瞳孔紧缩。鸢尾花色的眼眸带着震惊,看向大咧咧躺在地上的今川修。
由下而上仰视他和天空的翠绿猫眼被斜阳染成了妖异的金绿色。
幸村知道今川眼神很好,眼睛也多半和迹部猜测的一样有些神奇的地方,只是他们都不许迹部猜、也不许迹部说而已。
迹部:这就是友校,什么不华丽的东西!!
“就是累了不想拉你而已,怎么?这就生气了,你还是小孩子吗,赤也都干不出这种事了啊。”被猫猫表情严肃地盯着,幸村蹲下身伸出手揉了下他湿哒哒的头发,以示自己没事。
只不过是最后两场时突然无力了一阵,自己马上就调整了动作,这都能被发现。幸村不愿多想,下意识地把这件事归到“累了”,立海大这么多天才选手给了他绝对的理由。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哪怕累到筋疲力尽、失去意识,追寻网球落点和挥拍是刻进肌肉记忆和灵魂的事。甚至在场上每一块肌肉的承受能力都在他们的计算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超出意料的虚脱无力?
为幸村的治疗准备充分后,今川修没想在幸村回来的第一天就把人带去迎接坏消息的。
但现在他只能抬手握住头顶的手,眼神难得强势又坚决:“你还记得我出门在外避风头的老父亲吗?”
想起当年今川编的离谱故事,幸村谨慎地点了下头。
金发猫猫果然给故事续上了一个更离谱的后续糊了幸村一脸:
“他知道我打网球,部里队友还有低血压、高血压、高血糖之后很担心青少年适度运动对身体健康的影响。所以给我们安排了一次全员体检当作感谢,他叫的医生都到神奈川了!”
幸村:???
你看我像出国的时候把脑子丢重庆火锅里涮了吗?
怂怂今川猫猫:可是幸村蹲在我身边这——么近距离盯着我,他还给我整理发带欸。说不口,可恶!都怪幸村!
被倒打一耙的幸村勉强吸收了话里离谱的信息,略带疑惑:“既然安排好了,那你那位父亲安排了什么时间?今天?”
既然幸村自己都提出来了,今川修当然是毫不客气地点头:
“对对对,就今天,等会大家醒了正好一起去!”
“你还真是、真是......”找不到形容词。
幸村表情一度扭曲,生气地盯着理直气壮的今川修,看了一会之后无奈却又忍不住笑出声。
该直接说担心的时候非要绕弯子,绕弯子忽悠人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还一脸“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还不赶紧答应我”的厚脸皮模样。
永远搞不懂今川脑回路的幸村只能没好气地弹了一下这家伙脑门:“好啦,自己起来,一会就去爱心体检行了吧?”
“那我们说好啦!”
上一秒还瘫痪在地下一秒就迅速捂着脑门跳起来的今川修立刻溜走,让反应过来的幸村只能看着他甩着长长的发带跑向更衣室。
“体能确实有变好啊,那现在的训练量也不够了吧?”被自家猫猫耍了的幸村自言自语。
更衣室里刚打开花洒的今川修:“阿嚏!欸嘿~作战成功!”
把后颈发凉当作正常反应的金发猫猫快乐迎接水花,一边美滋滋的在心里给自己鼓掌。
要是他刚才没压制住冲动,强硬地要求幸村去看医生,外表温和,但内里性格骄傲要强,还把网球部看得极重的幸村一定不愿意在全员担忧的情况下被拉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