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争捏着鼻子,把菜吃完。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把鼻子味觉关闭的情况下。
宁争竟觉得这次大师兄此次做菜味道勉强能够接受。
就在这时。
一阵敲门声响起。
“师姐。”周晴雨俏脸如霜,待宁争打开门,便不客气的走进房间,双臂抱在胸前,背对宁争也不说话。
“师姐,谁惹你生气了?”宁争眉头皱了一下问道。
“还不是你?在‘道藏丹霞楼’,你为什么说走就走了?你知道这让我在外人面前,多没面子吗?”周晴雨转过身来,瞪了宁争一眼问道。
“我...师姐,对不起。”一想到道藏丹霞楼前,宁争莫名心中一叹,声音低沉的道。
见宁争面色难看,周晴雨却是双手掐在腰际,一副计谋得逞的笑容道:“小师弟,你果然中计了。哈哈。”
“师姐,你没生气?”宁争迟疑了一下道。
周晴雨双手负在身后,故作老气横秋之状道:“本师姐,怎么会生小师弟的气呢。
我找你来是有正事要谈。”
说着话,周晴雨手中青光一闪,那管青玉仙笛落在掌中。
“小师弟,你送我这青玉仙笛,还没有名字呢。这仙笛本来是你的,不如名字你来取吧。”周晴雨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这仙笛乃是师姐的天命法宝,岂有我来取名的道理?还是师姐来取比较妥当。”宁争有些不敢面对对面少女的目光,遂看向她手中的玉笛。
“这个吗?却也有几分道理。”周晴雨摇晃着玉笛,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无尽黑暗夜空和漫天大雨,喃喃道:“这仙笛是小师弟你送给我的...”
“不如就叫雨宁仙笛吧?”周晴雨眼中一亮,转过身来,望向宁争,美丽的眸光中仿佛有莫名的火焰在燃烧。
“挺,挺好的...”听到‘雨宁仙笛’四字,宁争身子微微一震,道。
“哈哈。那以后就叫你‘雨宁仙笛’了。”周晴雨笑着向手中玉笛说了一声。
玉笛低鸣一声,好像认可了一般。
周晴雨收起仙笛,打量了宁争一眼,正色道:“还有三个月就是鸿元斗剑法会了,小师弟你可要努力啊,争取像本师姐一样在法会开始前达到命泉境六层。
到时候我们师姐弟二人一起,打遍鸿元道宗小一辈无敌手。”
“命泉境六层?”宁争怔了一下,不由看了周晴雨身上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次她修为明明还是命泉境五层后期,现在才过去多久?竟然已经是命泉境五层圆满了。
按照这个速度,周晴雨在鸿元斗剑法会前达到命泉境六层,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师姐,我努力。”宁争认真无比的道。
“对,保持这个精神状态,很不错。”周晴雨拍拍宁争肩膀,却见她秀眉微皱,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了,小师弟你也不要太过着急。
毕竟你的仙骨...反正就正常修炼就可以了。”
“我全听师姐的。”宁争点头道。
“其实...就算到了命泉境六层,也用处不大。咱们师姐弟二人,注定不能称霸鸿元道宗。”周晴雨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现出一丝古怪之色。
“师姐,为什么这么说?”宁争目光中现出一丝疑惑。
“傻师弟,你忘啦?还有古师兄啊。有他在,我们师姐弟二人,撑死也就第二。就算你再怎么练,还能超过他吗?”周晴雨脸颊上染上一丝红晕,目光中亦多出几分神采。
那俏美的面容看似嗔怪,眉眼中却藏不住欣喜和甜蜜。
望着那张近在眼前,甚至能够看清毛孔和肌肤纹理的美丽面庞,宁争胸中涌起一股莫大的暖意。
可在听清她的话语后,那颗刚刚温暖的心,就像坠入万丈深渊一般,深深掉落下去。
以至于周晴雨后来说的什么话,宁争都没有听清,只知道她又说了几句话后,便欢快的跑了出去。
房间的门,向外敞开着。
清冷的山风,吹拂着细密微凉的雨珠,飘飘洒洒,落在身上,带着几分寒意。
宁争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门外,看着门外的无尽黑暗和大雨。
他就像一个木雕泥塑,呆呆的站在那里。
“就算你再怎么练,还能超过他吗?”
一句话,十三个字。
在宁争耳边不断回响。
一遍。
又一遍。
这本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
命泉境八层的古昭阳,乃是鸿元道宗小一辈无可争议的第一人,谁能相比?
哪怕宁争在鸿元斗剑法会到来之前再来一次‘道心通明’,也才到命泉境八层,跟古昭阳打平,而不是战胜。
但如果‘道心通明’那么容易出现,又怎么会被天下修士艳羡?
良久。
宁争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身来到床铺前。
盘膝,闭目。
沉息,入定。
这一刻仿佛所有喧嚣和烦恼,都不见了。
奔流的经脉丛林,不断缓慢吞吐灵气的五寸一分命泉泉眼。
或许只有来到这里,宁争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静和清宁。
鸿元一气证道经第二重命泉境口诀,宛若山间小溪,流过宁争的识海。
全身孔窍跟经脉鼓荡翕张把周围的天地灵气引入体内,再通过经脉提粹,化为丝丝缕缕的灵丝,向着命泉泉眼汇聚而去。
此刻的宁争无悲无喜,宛若一名禅心若定的僧侣,不断重复着这一过程。
也不知经过多久。
宁争缓缓睁开双眼,一缕亮光在星辰般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虽然他现在仍然是命泉境五层初期,命泉泉眼也还是五寸一分。
但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对命泉泉眼的体悟更深,操控更自如了一些。
“十方印。”宁争低喝一声。
随着一道金色光芒从袖口飞出,十方印稳稳落在宁争面前的虚空中,滴溜溜旋转不已。
“这是?”打量着面前十方印,宁争脸上不由现出一丝凝重之色。
但见十方印金色光晕流转的表面上,时不时亮起一道扭曲弯折,头发丝一般的白光。
那白色光丝是如此微弱,如此纤细,仿佛轻轻一擦,便可随意抹去。
当宁争手指试着接近十方印时,那白色光丝突然暴起。
啪!
一声轻响。
劈在了宁争手指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