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的大理石短柱上放着花盆,每一盆的花都是枯萎的状态,地面中间铺开的毯子是一张巨大的灰狼皮,甚至狼头都保留着。
墙壁上除了画像外,还要一些刀剑装饰,以及一些动物的头。
虽然是白天,但高大的落地窗前紧紧密实地拉了窗帘,只留了一小片地方作为光照。头顶的灯具是无数的铁钉,扎了很多支蜡烛。
空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味。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二楼走下来一名身穿黑色衣裤的老头,苍老枯槁的面容十分可怖,深凹的眼眶带着血红色。
老头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摆放了一只漂亮的琉璃杯和一把银匕首。
几人正要向着老头作揖询问,老头却先开口了。
“你们就是新送来的血奴吧,规矩应该都明白了。现在是德古拉公爵的用餐时间,我需要取一些你们的血。”老头态度傲慢,根本就不是看人的眼神。
在场众人自小就受大汉式尚武重礼的教育,岂容一个糟老头子如此轻视?
更不乏名门世家和身居高位者,就算是出使外邦也该受礼遇,岂有如此轻慢的道理!
钟会直接拔剑将老头砍了,看着剑上的血迹说:“想取我们的血,那什么德古拉必定也是个歹人!”
这几人平日里政见不同,还有敌将关系,但对这事没有任何异议。三个国家再如何打,以前也都是一家人,家里头的事情闹得再厉害,也不能被外人给欺负了。
清脆的铃声又响了,循着声音可以看见一个挂在楼梯上的铜铃,这个位置能保证一楼二楼都听到。铜铃连接着一根线,众人顺着那根线缓缓寻去,来到一个向下的台阶处。
这里陈旧腐朽的气味更加明显了,底下黑漆漆地一片,手边也没有照明的东西。
就在几人考虑要不要下楼梯去查看情况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底下传上来。
“管家!为什么还没好。”同时一股阴冷的风裹挟着尘土的气味从地下吹来。
众人略微后退几步来到光线较亮的地方,缓缓地可以看见一个轮廓逐渐从地下走上来。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物,宽大的斗篷几乎包裹全身,高耸起来的领子几乎超过头顶。
苍白的面色像是霜雪一般,一双红色的眼睛充满着颓败和腐朽,两颗虎牙又尖又长甚至都露出在嘴巴外。
“你就是德古拉?”钟会持剑上前。
“新来的血奴?管家没有教你们规矩吗?”那人没有回答,因为被卑劣的血奴直呼名讳而感到厌恶。高挺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新鲜血液的气味。
他绕过众人来到大厅里,看见了管家躺在血泊之中,一刀致命。
此时视线再投回到那持剑的年轻人身上,剑上的血就是管家的。
“哒。”德古拉打了个响指,钟会手中的剑就飞走刺在了墙壁上。
又一个响指,钟会竟缓缓悬空起来,众人大骇,就连见识过纸人鬼怪的司马昭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毫无接触不费吹灰之力的神迹,根本不是他们能对抗的。
此时钟会已经离地面有半个人高,队友们抽剑应对随时警惕着周围环境,唯有嵇康不紧不慢,怪异归怪异,他可不担心钟会的死活,甚至还脱离队伍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觉得挺舒服的。
“何方妖孽,竟有如此妖法!”钟会心里发慌,但嘴上还要逞强。
“哒。”又一个响指,钟会向着墙壁飞去。
那个方向的墙壁上是一个犀牛的脑袋,尖利的鼻角像是一柄致命的锥子。
“不好!”司马昭反应过来,钟会要是撞到那角上得戳个大窟窿。
他立刻行动,试着用剑砍断那尖角,然而刀刃砍上去叮地一声,纹丝未动。
也几乎是同时,姜维反方向跑向另一边。
他是被系统复活重塑肉身的,认为是法术之类,此时见到这古怪的人只需抬抬手就能控制别人,想必也是什么法术。
怪力乱神都有弱点,这屋子大白天却遮掩地黑漆漆一片,只靠微弱一片光亮和头顶的烛火照明,或许……
姜维快步走到落地窗边,用力将窗帘扯开。
“哗——”大片的阳光招进来,刺目得甚至他们这些玩家都有些不适应地闭了闭眼。
“啊——”德古拉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飞快地躲进一旁的阴影里。控制着钟会的魔法也瞬间失效,就在他差点撞上犀牛角的时候,直直坠地。
钟会惊魂未定,看向又去扯另一片窗帘的姜维,心中更为佩服。
这么短的时间内伯约就看穿了这妖物的弱点,而且当机立断行动起来,救了他一命,年轻时就这么智勇双全,难怪后面能做大将军打魏国打几十年。
钟会连忙走过去道谢,双眼闪动光芒说:“多谢伯约相救。”
心中十分激动:他救了我!这是何等的情谊!必须结交!
姜维没搭理,一看见这张脸就想起亡国投降的事情。他越过钟会来到大厅,此时光线照亮了大多数地方,德古拉被迫躲在大沙发后面的一处阴影里,而且身上此时还冒着白烟。
“你们……想要杀死我?”德古拉确认这个位置安全后,试着先弄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他们的所作所为像是十字军卧底。
队伍中唯一的老手司马昭,其实也是个才经历一场游戏的半吊子,只能先劝队友们再等等任务提示。
他看了眼德古拉,说:“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主要是你家的管家要取我们血,所以才动手的。”
说完有些着急,怎么系统还不通知任务,他面上有些挂不住,看着队友们解释说:“一般来说是帮助这个世界的人完成一些比较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