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疑惑,往那楼阁方向跑去,看见四周也有其他人往那边去,其中有几人见过,另外的应该是新玩家。
一众玩家走到楼阁门外聚集,互相端详。
已经见过的老玩家有钟会、周瑜、嵇康、郭嘉、祢衡,其余几人都是新面孔。
新玩家里有一人眉头紧皱十分不悦地盯着郭嘉和祢衡,老玩家里钟会带着几分疑惑端详一位老头,欲言又止。
一个是身形偏瘦的老者,白发白须穿着华贵,即使是这一把年纪了还是束发得一丝不茍。另一个是四十左右的青年人,穿着得体一板一眼。
另外两人,一个仪态随意风流,眼神快速打量周围和陌生人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还有一个是个穿着羊皮制衣的女子,面上虽是风霜痕迹却也难掩美丽与气质,只看一眼便知晓是书香门第。
“陈群?陈长文?”那个仪态随意的年轻人打量一眼,认出了一板一眼的青年人。
青年人闻声也将对方端详,隐约似乎有些印象,道,“杨修?杨德祖你也在?此处是什么地方?这些人你可认得?”
这两人互相唤了名字,老玩家们就对应上了身份。
郭嘉若有所思地盯着陈群,他是还不认识陈群的,但从已知的人物生平知晓此人总针对自己,当廷检举自己行为不端,不过主公曹操并未在意。
老玩家周瑜笑着解释了系统世界和副本的事情,随后又将身边的几位老玩家简单介绍。
“竟是江东的美周郎?”听到是过世多年的周瑜,新玩家们略有不适应,无论是出于基本礼貌还是对死者的尊敬,都端正的作揖行礼。
之后介绍到钟会,那个老头错愕一愣。
“钟会?哪个钟会?”
钟会心里已经有个猜测,但以防万一认错人还是镇定搭话问:“老者,你认识很多个钟会吗?”
老者笑了笑说:“我家幺儿便姓钟名会。”
“……”几名老玩家互相看了看,都已经知晓这老者是何人了。
钟会这下确定,连忙拜下,道:“父亲,我正是钟会。”
钟会是钟繇的老来子,五岁的时候老头便去世了,因此对父亲也没有十分深刻的印象。
“当真?”钟繇喜出望外,他一把年纪功成名就也没有太多的期盼,最小的孩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只可惜自己年事已高恐怕见不到会儿长大成人,更不知晓将来是否有出息报效国家。
老头拍了拍钟会的脑袋,欣慰道:“看你这模样,想必没有让为父失望,如今官居何职?”
钟会正要回答,嵇康却先告状,上前一步道:“钟太傅,钟会大逆不道,竟行篡逆之事!”
“什么?”老头不太相信,他钟家跟随魏武帝曹操打拼许多年,忠心耿耿,待遇也很高,造反是图什么?、
钟会气急反驳,道:“没有发生的事情岂能盖在我脑袋上!太祖和先帝都很欣慰有我这样的忠臣呢!”
因为他们的认亲环节打断了周瑜的介绍,继续将余下几人说明,祢衡嵇康和郭嘉。
陈群似乎早就认出了郭嘉因此没有太多惊讶,面色平静甚至几分疏远。大家都是颍川英才,和荀家的关系也都不错,但两人行事作风全然不同,也使得向来板正的陈群多次不满于郭嘉的言行。
钟繇年迈,对郭嘉的印象已经很模糊,此时见到对方心中颇为感慨,寒暄几句,又请这个老友说句公道话。
“奉孝,会儿之事,可是真的?”
郭嘉和曹操袁绍那两个损人相处久了,心思也受了些影响,说:“叛国之事难以定论,我只知晓后世史料记载他与蜀国将军‘情好欢甚’,哦……说起来,钟侄儿好像年近不惑至死未婚。”
“???!!!”钟繇感觉浑身的血往头上冲,头皮像是被吊起来一样地发麻难受,一时间几乎快站不稳。
他四处寻找可以作为戒尺的东西,甚至都已经往边上的林子跑想要去折树枝,也不知道老头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硬生生这段了一根树枝,气冲冲就跑回来喊着要打死逆子。因此没有留意到那折断的树枝缺口,缓缓地流淌出鲜血。
“父亲!他胡言乱语,我是正经人!”钟会养尊处优,自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根本就没挨过打,还是老父亲的打,因此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而不是乖乖受罚。
“你!你还敢躲!!”老头气得快要晕倒,只觉得眼前发黑。
一旁嵇康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如果不是出于名士风度甚至还想高呼:打!往死里打!
钟会气急,又不敢当着父亲的面和父亲的故友翻脸,只能边跑边解释,说:“当年冠军侯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于我之时魏国已有衰微之象,司马家篡逆弄权,国家危急,我岂能成家?!”
这么一说,钟繇愣了愣,问:“哪个司马家?”
“司马懿!和他那两个狼子野心的逆贼!”钟会连忙转移矛盾,见父亲听后错愕万分根本不愿意相信司马家会成为逆贼,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主公一手打下的江山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好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打断了这场闹剧,一曲高山流水令人陶醉。
嵇康想弹奏附和,可惜没有琴在身边,便上前一步去敲门。
周瑜将他拦住,说:“此人弹错了。”
众人也略懂音律,一时间没听出来问题,便向周瑜讨教。
周瑜说:“此段应当是大七音,却弹了上七音,段尾的泛音也略过冗长,洒脱不足。”
似乎是对他点评的不满和被指出错误后的羞恼,琴音里凸显几分杀气,也带了几分乱掉的阵脚。嵇康爱琴心切,刚才没仔细听曲子的问题,此时认真沉浸其中发现问题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