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弥看清来人,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哦呀,来了个稀客呢,沢田纲吉。”
就好像早已料到似的,纲吉一点准备回头的意思都没有,语气平淡的说:“无碍。工藤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对方的冷漠称呼,新一内心酸楚,颤抖着问:“纲……纲吉,你真的就是黑……手党的……教父吗?”
谁知他质问的对象连否认的意思的欠奉,“是有怎样,和你无关。”
这绝情的话狠狠地打碎了新一的心,“果然是这样,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沢田纲吉,你把我当过朋友看待过吗?”
“谁知道呢。”
“很好,沢田纲吉,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和你的那张脸!!”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出。
沢田宅再次剩下了两人,恭弥收回嘴角的冷笑,看着纲吉落寞的神情,“你故意在这种时候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远离你?值得吗?”
“值不值得只有做了才知道,我们的计划不容一丝的闪失。新一哥的智商很高,正义感又强,如果被他发现什么,就会让他卷入我们的战争,那就一切都晚了。”
“你就那么相信计划能成功?”
“没问题的,那个‘我’一定能做到的。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和正一君,那么不久的将来再见吧,恭弥。”【新一哥的问题,等回来以后,再解释吧。】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涉及的关键人物太敏感,优作吩咐有希子照顾小兰后独自一人追到了日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所以他直接回到米花町2丁目21番地。
楼上的灯是亮着的,优作的心里有了底,一步不停地走到某处,果然新一正两眼木然的双手抱腿,蜷缩着身子坐在自己卧室的一角。
【每次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坐在这里,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不过这个状态也说明事情往不妙的方向发展了呢。】
“新一,你妈妈和小兰都很担心你哦。”
“……”
“和纲吉君决裂了吗?也许有什么隐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稍微冷静冷静分析事件的发展经过吧。”
“我……”新一刚要说什么就被门铃打断,优作朝新一摆手自己走到了玄关。回来的时候手上有一封带着火漆的信封,没有收信人的名字,只有一片空白。蜡上的印记颇为精致,看上去很有历史的厚重感,只是上面的子弹图案暗示它的来历并不单纯。
优作曾见过这样的家徽,心里有了推测,就把信递给了新一,“给你的,打开看看他怎么说的。”
咨询侦探展开信纸,快速的读过后一脸铁青的扔到地上。优作疑惑的捡起,一字一字的仔细阅读,读完之后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老眼昏花。苦笑的心想为什么会这样,收信人没有错,是给自己的儿子工藤新一,信的内容简短,只是极度的无情,就像是写给敌人的审判书,写信人撇清了自己和收信人的关系,甚至威胁对方,落款不是往常写的“你的朋友 纲吉”,而是用花体字写的“Vongola Decimo”。
优作觉得自己老了很多,看不清那个一直都很温和的青年的想法。他缓缓的拿着信站起身,然后才发现信的质感不对,为了确认自己的推测,再次瞄了一眼,【信的格式也不对,内容和落款之间的留白太多了,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秘密。】
“总之,新一,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下午,工藤宅久违的来了到访的客人,只是这个客人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表情则是一脸的悲恸。
“你是……狱寺隼人?”新一一眼就认出了纲吉的部下,刚想赶他出去,对方已经开口。
“你作为十代目的朋友,我是来通知你一个消息,是讣告,”隼人说出这个词,顿了半分钟,眼圈微红。优作和新一同时感到不吉的气息,果然青年的下一句仿佛让他们坠入了地狱,“十……十代目于今日上午在意大利西西里……逝世。”隼人哽咽的说完这句令人绝望的话。
“他……他的死因呢?”即使已经决定不再理会那人以及他的任何消息,对于新一来说19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他还是想知道曾经的挚友的末路。
隼人狠戾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老实的回答:“是射杀……独自一人赴约会面敌人的首领时被暗算……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说是这么说,但是压根就没打算听下去,趁着新一愣神就已经转身离开。
虽然亲眼见过很多尸体,更是见证过不少人死亡的过程,但是新一总是能够冷静的解谜破案,纲吉还因此说他冷漠,自己当时还反驳说只是理性。只是没想到,当时敢于当面斥责他的人再也不能笑着骂他感情白痴,再也不能拉着他去各种各样的博览会,再也不能跟铃木老爷子较劲。
新一踉跄的倒退两步,幸亏优作扶了一把否则差点坐在地上,“老爸,那家伙他死了,明明两天前还……”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就没办法说下去,然后紧紧地盯着小说家的双眼,像是确认什么似的询问,“他不是黑手党教父吗?难道不是黑手党中最有权势的那个人,为什么这样的他还会被人暗杀?”
见多了大风大浪的优作听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的死讯,心里满是悲凉,他是在几年前偶然得知某个消息才推测到纲吉的真实身份,虽然身处黑暗之中,却像是个光一样的存在,他和有希子由衷的喜欢这个棕发的青年。
“话说是这样,但是他的世界有多残酷就算是我的小说也是无法写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