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年优雅的比了一个手势,试图用英国人漫长又浪漫的词汇作为开头,迷惑陶家舶。
“给你3秒,直接表达!”
“Well”,裴淮年躲不过去,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带花来”。
陶家舶:…?我又不是售楼处,不提供签约仪式!
裴淮年解释说今天是一个magic day,需要最昂贵的朱丽叶玫瑰才堪匹配。
他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他们或许没有办法登记结婚,在这个耀眼的magci day,裴淮年即将签下属于他们之间第一个的签名。
这份文件在今后很长的时间都会被保管在一个最安全保险箱里。
或许,朱丽叶玫瑰也配不上今天。
陶家舶走近他,按住他的胳膊,对上裴淮年的眼睛,眸光闪烁,他不精通这些花言巧语,也没有在皇家戏剧学院进修过。
他低声说:“我看到了,你的花”,然后轻吻裴淮年的嘴角。
那场梦里,我在坎特伯雷的河边看到了一整座城的鲜花。
陶家舶送了一个小目标礼物的人,没有说出口的是…
如果全世界的房产都仅仅写的是威廉先生,那么我就送你一间只属于裴淮年的家。
Wee home
我的朋友,我的爱人
裴淮年...
第61章
回程车内一片沉默陶家舶第三次扭头看裴淮年,想开口又憋了回去。
“陶陶,你不开心吗”
裴淮年握着陶家舶的掌心微微出汗,他短暂地松了一下,换了个姿势握得更紧。
陶家舶胳膊都僵了,一字一句从嘴里蹦,“后面跟着三辆车,我他妈的怎么开心!”
裴淮年微微蹙眉,觉得陶家舶不应该在今天这个magic day说脏话。12月15日,将被特别标注在每一年定制的私人日历中。
劳斯莱斯左右后,三个方面分别有一辆黑色奔驰,难道在伦敦市区也有危险?
裴淮年口吻平淡,解释说:“这辆车有极其贵重的物品,是我们的订婚...”
“你闭嘴!”
裴淮年想说订婚礼物,他郑重签下名字后宣布这份合同就是他收到的订婚礼物。
上面有他和陶家舶的名字,具有法律意义的文件,四舍五入就是一张结婚证!
陶家舶:“谁跟你求婚了?”
“这不重要,你不用亲口说出来”,裴淮年看陶家舶的脸颊在昏暗中露出可疑的暗红色,替心上人圆场子。
“中国人内敛,低调,我觉得是非常值得歌颂的品德”。
陶家舶:...
“那三辆车是来保护这几张纸的?”陶家舶觉得再没有什么夸张的事情是这个英国人做不出来的。
“是的”,裴淮年牵着陶家舶的手送到唇边,落下一枚如羽毛般轻柔又如温泉般炙热的吻。
“它无比珍贵”。
裴淮年的家族办公室每年批下的爱心项目,几亿几亿地往外送,这套房子甚至不会出现在财务报表的前40页,却被裴淮年贴身揣着。
他现在的心情很难形容,内襟像揣着一把点燃的烟火,想要宣扬至全世界又想谨慎的藏好,矛盾的心情争执不休。
帕特里克先生在这一刻体会到什么叫心满意足和甜蜜的烦恼。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里克先生尽职地守在玄关。裴淮年吩咐他放好泡澡水就可以去休息了,陶家舶则说不用。
他看裴淮年到家也不肯放下手里那几份合同的样子,尽力用温和的表情说:“我们谈谈”。
送了礼物,接了个吻,一起回家。
他们之间还差一场正式的会谈。
地点选在走廊尽头的音影室。
陶家舶换了件宽松的T恤,勾了两只酒杯,选了一瓶没那么烈的白兰地。
裴淮年心里有点紧张,他脱下外套,搭腿坐在沙发上,内里的衬衫戴着袖箍,一丝不苟,矜持又禁欲。
陶家舶艰难的将视线收回来,清了清喉咙,盘腿坐在地上的软垫,对裴淮年招手:“你坐下来,我不想仰着头说话”。
学会走路以后,帕特里克先生就没坐过地上。他克服了心理障碍,撑着沙发沿坐下来,还学着陶家舶盘腿。
不雅观...
最后威廉先生背靠沙发,双腿搭着,勉强保留了绅士仪态。
陶家舶掀起眼皮看他,觉得坐在地上姿势随意的有些懒散的裴淮年,罕见,又分外好看。他长相贵气,头发在光线下泛金色,配上宝石般的蓝眸,和5年前一样令人心动。
只不过,陶家舶不会再想这样尊贵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我这件事了。
他坦然接受复杂的裴淮年,和那份同样复杂的爱。
陶家舶倒了酒,递过去,说:“你知道我要谈什么?”
裴淮年握着杯子,收敛着下颌,说:“谈你要离开的事情”。他脑中有一只巨大的铜铃,刻了一行字-陶陶会离开我。
陶家舶强调:“我说了我只会离开英国,不会离开你”。
“但你并没有说要和我在一起”,裴淮年抓住陶家舶的语言漏洞,像审阅一份价值连城的合同,一字一句地揣摩上下文。
陶家舶确实没有说要继续在一起,至少在谈之前他不会松口。仰头喝了口酒,浑身肌肉逐渐放松下来。
他今晚...也不轻松。
刚恢复自由之身不到半天就缴械投降,送了一份大礼,还乖乖跟着回来了。
陶家舶摸了摸青茬,心里留下的疙瘩还没消除。他说:“我没跟你讲过我父母吧,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家里很穷,我爸的生意刚做大一点的时候,我妈就走了。说起来,她这辈子没享到老陶的福,尽跟着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