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让我明白了很多事……呵，人啊，只有在死过之后，才会看清一些人，明白一些事情！我以为我在他心中是特殊的存在，却原来和别人一样……”她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顾嘉翊突然感觉有些自责，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自责，但就是觉得她不开心，自己便更加不开心。
过了一会儿，顾嘉翊干笑一下：“没那么严重吧？我觉得你们，挺恩爱的……”
“不，我现在很清楚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回想我和他的事情。发现很多时候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总之就是感觉不太正常。住院的那几天，他也没来看过我。来看我的只有你，谢谢你。”
乔茵抬起头，和顾嘉翊相视而笑。
过了片刻，她继续说道：“我恢复了之后再次开播，以为伊索还会来，没想到他居然消失了！本来这也没什么，我根本没往心里去，但偏偏可可的可可总是在直播到高潮的时候提起他，然后就有几个人带节奏，把直播间的气氛一下子破坏掉了。哼，我真想给她两板砖，如果没死透就再补一刀！”
哈哈这才对嘛，清爽、利落、直接！这才是乔茵的风格。
顾嘉翊问：“这个可可的可可跟你有仇吗？”
“她，就是孔美月！”乔茵笑了起来，“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哈？
顾嘉翊被雷到了：“孔美月不是已经判了吗？”
“是的。但她身体不好，一直都有病，所以没过多久就保外就医了。然后不知怎么就进到了我的直播间，而且竟然还认出了我！我当时可是戴着面具呢啊！”
顾嘉翊：“呵呵，看来你的形象已经烙在她的心里了，就算换个马甲，她也认得出你来。”
乔茵冷笑：“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很荣幸。可是你知道她做了多么卑鄙的事情吗？”她一字一句道，“伊索，就是她专门找来，对付我的！”
顾嘉翊一惊：“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这种事只凭我的想象力，可猜不出来！她说，伊索是她找来的，在她的授意下对我示好，所有的话都是孔美月教他说的。”
“然后这个神经病八婆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个水军，专门在直播间造谣起哄，把伊索和我的关系烘托起来。然后，再把直播间的事告诉王岚章。心机婊吧？”说着笑了起来。
顾嘉翊也笑了。
既然是孔美月，那做出这种事就不足为怪了。
搞清楚你的身份
顾嘉翊回忆起卡拉ok厅投毒案，心想，孔美月那个女孩儿本就很偏激，容易走极端，当初就因为心有不甘，搞出了投毒这件事。现在无需出门，只需要一根网线，就能一边治病一边破坏别人的感情，做出这种事就更不足为奇了。
但问题是，她是怎么知道乔茵直播的？又是怎么策划如此缜密的行动的呢？
正想着，只听得乔茵说道：
“哼，真是服了孔美月！天下那么多有趣的事，她总能Get到最低级可笑的那件。有那个时间、那个钱，提升一下自己不香吗？非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当工具使！你说她贱不贱？她是不是这里有毛病？”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
“是啊，脑袋坏掉的女孩子太多了……”脑海中小器灵叹了一口气，嘀咕了一声。
顾嘉翊忽然心里一动，似是有什么东西从虚无中飘来，但立刻就消失无踪了，只下意识地茫然喃喃重复道：“脑袋坏掉的女孩子……”
“是吧，我就是觉得她已经魔怔了。不工作，还白白花了这么多钱，就为了给我直播间捣乱，坏我的事情。到底值不值？”
乔茵摇头叹道。
顾嘉翊猛然意识到，治病需要钱吧，吃饭需要钱吧，平时开销需要钱吧，如果没有工作，平常人家早就吃不消了，而孔美月居然还有余钱玩这个！
她真的有这么多闲钱吗？
“唐突问一下，你做这个直播节目有收入吗？”顾嘉翊问。
乔茵摇头道：“没有。之前有一家企业说给我赞助，我没要，怕失去自我。”
“有志气！”
一只大拇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翻了个白眼：“人家做这个纯属爱好。”
“有情怀！”
大拇指再次晃了晃，乔茵拍了它一下，嗔道：“你要是不说正事，我就走了。”
“别啊！”
顾嘉翊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她的裙摆，又赶紧松开了手，整个过程连一秒钟都不到，但乔茵却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瞟着他，粉嫩的嘴唇半张着，贝齿如同抹上了莹光，白得眩目，目光清澈如水，蓝色的长裙透着一种渗透到骨髓里的洁净，如同圣洁的天使。
一条条发绺打着圈，凌乱地滑落在额头和两侧脸颊，又显得野性十足，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在一身，使乔茵看上去颇为性感。
顾嘉翊一时语塞。
小器灵忙喊道：“快说话呀，你要给她台阶下啊！”
“啊，啊！我说的就是正事……的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顾嘉翊忙道，此话一出，小器灵立刻捂脸。
乔茵却是笑了，静静地坐了回来。
小器灵再次叹气：“这戏太假了，唉！”
顾嘉翊：“你直播有成本吗？”
“当然了！花不少钱呢！不过因为不是商业性质的，就比较简单，最大的成本就是我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确实挺累的。”
“如果把人力折成钱，大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