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许久不见了。”
“你同我生分了。”
江子衍神情有些落寞。
听言,云姝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当真能来。”
“你邀约,我自然要来的。”江子衍静静看着她,那双眸子流露出复杂的情愫。
“其实,我是有事相求。”
云姝轻声道:“不知你可否……”
“我帮你。”江子衍忙说道,“你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
话音落下,院中静了好一会儿。
云姝眼睫轻颤,仰头望着他,随后笑了笑,只是眼尾略有些发红:“我想离开。”
……
回府时,正值傍晚。
府上同往常看起来并无任何区别,云姝再三同朝颜确定了,并未有人跟着,便放心地回去。
可奇怪的是,下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今日主君不在府上?”
云姝心中莫名有些不安,轻声问道。
前来迎接的芙蕖愣了一下:“主君……奴婢不知。”
“你怎么了?”云姝微微皱着眉,看向芙蕖,奇怪地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芙蕖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坊间都在传,说主君……会休妻,迎娶明阳公主。”
听言,云姝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休妻吗?
她停下脚步站了一阵,突然笑了一声。
也好,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求的吗?
可怎么此时,还是觉着手脚冰凉,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哪儿来的传闻,可能当真?”
“是宫里传出来的,听闻是圣上……”
“芙蕖!”朝颜忽然出声打断,“你同夫人胡说八道什么呢?!”
芙蕖抿了下唇,看了云姝一眼,还是低头噤了声:“夫人恕罪,是奴婢口无遮拦。”
“无妨。”
云姝看着她笑了笑:“那主君……现在何处?”
另一边,岑家老宅。
岑祁捧着手中的木匣子,走到了那个一直上着锁,门前却一尘不染的屋子门前。
他站了一会儿,从袖中拿出了一把钥匙,插入锁孔。
哒的一声,他伸手轻轻推门,陈旧的空气和灰尘伴着吱嘎的声音扑来。
自从他娘死后,这间屋子便上着锁,再也没有人打开过。
只有抄家那日,他亲自带着人,打开了这扇门。
可那会儿他并不得赵广信任,母亲的东西他没法儿私藏,这便通通被带回了宫中。
此后,他新买了一把锁,将这扇门锁了起来。
如今,他终于拿回了母亲的东西,也能物归原主了。
岑祁在门前站了片刻,待灰尘散去,才抬脚进了屋。
他将木匣子打开,里边儿放着几副首饰,还有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这个娃娃很小,只粗糙地用布料做了件小衣服。
娃娃的眼睛都没有,看起来只是个半成品。
岑祁看了一阵,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将木匣子里为数不多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在了屋子里。
他很是用心地在布置一间屋子。
一间将来会永远尘封上锁的屋子。
翌日,岑祁下朝出来,便被赵今宜给叫住了。
“祁哥哥。”她眨眨眼,笑着问道,“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本宫的事儿?”
岑祁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下:“记得。”
“记得就好,本宫已经让人将消息散出去了,想必她也不会觉得很难接受。”
听言,岑祁微不可查地蹙起眉心:“散出去了?”
“没错。”赵今宜微微扬着下巴,笑道,“现在外边儿可都在传呢,说你会休妻迎娶本宫。”
岑祁指尖动了动,紧绷着脸似是想说什么,但依然什么都没说。
“对了祁哥哥,父皇说要见你。”
岑祁通赵今宜一起进了御书房,赵广此时正站在书案前,看着上方的大字。
“来了?岑卿你快瞧瞧,朕这字写得如何?”
听言,岑祁抬头看了一眼,道:“陛下的字一直以来都是极好的。”
赵广很是受用地笑笑:“听宜儿说,你想通了,愿意休妻?”
话音落下,御书房内静了一阵。
岑祁微垂着眼,张了张嘴,嗓音有些沙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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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宜儿这婚事可让朕操碎了心,如今有了着落,朕总算能松口气了!”
岑祁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开口道:“陛下请再给臣一点时间。”
“哦?”
赵广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臣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怀疑上次安国寺一事没那么简单,是有人在大安有组织有机会的豢养私兵。”岑祁说道。
“什么?!”听言,赵广的神色总算严肃了起来,“是啊,安国寺……”
“那你想怎么做?”
赵广严肃地问道。
岑祁胸有成竹地看向他,应道:“臣要南下,待臣回京之时,但能为陛下带来确凿的证据。”
说着,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只是此去,生死未卜,若到时臣能够平安回京,再风风光光地迎娶公主。”
“祁哥哥,你别去!”
赵今宜焦急道:“父皇!派别人去罢,祁哥哥会有危险的!”
赵广瞥了她一眼:“行了,你先出去。”
“父皇!”她不甘心地喊道。
“你身为大安的公主,应当知晓此事的严重性,孰轻孰重你得有分寸!”
赵广板着脸道。
见此,赵今宜也知晓再犟下去无用,便行礼告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