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过声音辨别出男人的身份,心中骂骂咧咧重拳出击,脚下却半点不敢停,咬牙跑得飞快。
“站住!有本事别跑!你大爷……”
男人的怒骂就在身后,而且越来越近,脚步声沉闷急促,每一步都好似砸在了方柔的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操……大爷的……”
方向一开始就错了,只是方柔没机会停下,只能咬牙继续往前,她感觉自己的气息只进不出,喉咙干涩,火辣辣的,双腿宛如被灌了铅,沉重得都要抬不起来了。
“臭娘们,我当是谁呢,老熟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的话如同惊天打雷直接劈到方柔头上,伴随着那猥琐的大笑,方柔清楚自己暴露了。
完了完了。
她又慌又急,咬牙继续跑,望着不远处的山路入口绝望涌上了她的心头。
山中危险,她只跟村里的婶子们就近折过野菜,再深处就没去过了,不敢去,怕遇上野兽,今日这般情状,她就是不想进去也不成了。
“砰!”
方柔脚下发软,猛地扑倒在地。
她顾不得身上疼痛立马爬起来,然而身后追来的男人比她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追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抓她。
“臭娘们,还挺能跑,跑……你倒是继续跑啊!”
陈三赤.裸着上身,一边狞笑一边喘着粗气,猥琐的目光不断在方柔身上转,“方家妹妹,看到哥哥你不高兴吗?跑……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滚开,离我远点!”
方柔奋力一甩,堪堪避开了陈三的手,一骨碌爬起来,骂道:“恶心,滚。”
“哟哟哟,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够泼辣。”
上月陈三找媒婆上门说亲,没如愿便罢了,还被媒婆数落一通,全村人都看他的笑话,面子里子都没了,至今还耿耿于怀。
今日得机会报复,他本就无耻,又怎会放过?
“老子上门提亲你拒绝的挺痛快啊!老子好声好气你不珍惜,今日就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到时候别说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了,就是上赶着做妾老子也得考虑要不要你这破鞋。”
陈三说着,心里畅快无比,当即便扑了上去。
方柔见躲不开,只能逼自己冷静,趁陈三近身时忍着恶心狠狠咬向陈三的耳朵,她下了死口,陈三立马痛呼尖叫,大骂着抬手打她。
说时迟那时快,方柔生生挨了这一巴掌后又借此机会挣脱陈三的桎梏,踉跄着不怕向山里跑。
“救命啊!救命!”
她一边跑一边大喊,即便希望渺茫,也不放过任何可以获救的可能,“救命!”
“杀人了,救命啊!”
方柔边跑边关注四周的情况,当看到不远处那根手臂粗的木棍时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将木棍捡起来对准追来的陈三就是几棒子。
“混蛋,叫你害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方柔生怕稍微松懈就会给陈三可乘之机,是以动手的时候一点余地也不留,下手又快又猛。
然而她一个姑娘家体力到底比不得青壮年男子,陈三挨了几棍子之后反击掌控了主动权将方柔扑倒在地上,一巴掌扇到她白嫩的脸颊上,皮肤肉眼可见红肿起来。
方柔不认输,抵死不从,陈三被激怒死活不松手,两人僵持不下,直到方柔抬腿抵抗时不小心撞到了陈三的“命脉”,这才重获自由,继续往深山跑。
你追我赶之际,木棍落到陈三的手中,这次的他没了方才的邪念,双目猩红,有的只是愤怒与狠辣。
跑了许久,又打了一架,方柔的体力早已透支,她跑不动了,也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回头的瞬间,她看到棍棒高高扬起又重重挥下,直逼她的脑门而来。
“啊!”
方柔一声尖叫,双腿发软,瞬间朝前倒去。
这一刻,世界都好似静止了。
后悔与害怕充斥着她的心,她回想起疼爱自己的亲人们,想起自己短短的十六年人生,她还有好多事想做,还有许多风景未曾有机会领略,她的人生不该止于此,应当还有许许多多的可能性。
她不甘心啊!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己来江边,逃跑的时候为什么不往村子里跑?
方柔闭上了眼睛。
可是她等啊等,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摔下的瞬间好似有什么接住了她,一声闷哼自头顶传来,她整个人腾空而起,转一个圈再度落地。
巧遇
今日进山,莫大山收货颇丰,两只野兔,一只山鸡,还有一箩筐山珍野菌,他心满意足,看了眼深山方向,不打算再进去了。
深山里面宝贝很多,随便淘点什么出来卖,都足够一家子生活几个月,但机遇与危险相伴而生,获利的同时所要面对的危险也非外头能比拟的。
若是家中没到吃不起饭的地步,着实没必要去冒险,保不齐连命都得丢里头。
莫大山时常劝诫身边人,自己也尽量坚守本心,除了计划开养猪场那会儿手头紧进去猎了一头野猪,等闲时候他都只在外围一片猎点山鸡野兔打打牙祭。
“野兔有两只……”
莫大山思考片刻,嘴里嘀嘀咕咕,手下动作不停已经将东西分成了大小两份,收整着准备下山,打算一会儿路过杨柳村将那份小的送去方家。
因为扩大养猪场的计划提前了,他全身心投入,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忙得昏天黑地,许多事都顾不上了。
现在养猪场已步入正轨,猪儿们没病没痛,能吃能睡,莫大山便招了一个长工帮忙做活,自己有闲暇就做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