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嫂子都有活了,我呢?我什么都不用干?”
莫大山瞥了妹妹一眼,随即目光自众人脸上扫过,淡声道:“你的活最重要。”
“什么活?”秀桃一听这话,就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重要事,心中自豪感纵升,已经开始期待了。
不曾想莫大山眼神微闪,措辞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鉴于你特别能干,什么都会,我思来想去,若安排你单独做一个活太屈才了,你这样的能手就该给你自由身,补所有活计的漏洞,你就是哥哥的定海神针。”
莫大山的话拐了好几个弯,秀桃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云里雾里的,好些词她都听不懂,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到底要做什么活啊?”
她感觉脑子里有根绳,东一拉,西一扯,打了好几个结,就等着她去解。
“就是话里的意思。”
“哥,你这不是废话吗?说了跟没说一样。”
秀桃嘀嘀咕咕,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视线从一张张忍笑的脸掠过,迷雾散去,她凝紧的眉头瞬间舒展,并迅速化为恼怒。
“好啊!哥哥你阴我。说的那么好听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事,感情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秀桃气呼呼嚷一句,余光瞥见莫春河嘴角的笑快压不住了,当即一巴掌发过去,恼道:“你不准笑,太过分了,你们都欺负我。”
莫春河不仅脑子转的快,动作也快,秀桃巴掌落下之前,他就闪身躲开了,一路冲出门外,秀桃紧随其后,很快院子里就没了他们的身影,大人们也得以肆无忌惮笑出声。
周婶和莫叔离开后,方柔直勾勾盯着莫大山看,也不说话。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莫大山心漏了半拍,藏于桌下的掌心不自觉紧了紧,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见方柔不答,视线也没有移开的意思,透露着古怪。
“怎么,你家夫君这张脸长得还行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切,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方柔原本没觉得有什么,被莫大山一说,竟悄悄脸红起来,回怼一句后,忍不住磕磕巴巴补一句:“脸好看很正常,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你,只是相比一张好看的脸,我更在意你对我的体贴。”
“大山哥,你怎么这么好啊?长得俊,又能干,还体贴,世上怎会有你这样完美的男子,嘿嘿,还偏偏落我手上了。”
成婚那么久,方柔太清楚如何拿捏眼前这个男人了,只需动动嘴皮子,略施小计,他嘴角的笑就压不下来了。
“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方柔每说一句,莫大山的心就激荡一下,两三句下来,他感觉胸膛宛如燃了一团火,刺激着他的心,扑通扑通急剧跳动,好似要跳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娶谁都一样,反正你都会这么好?”
“不……不是,除秀桃以外的姑娘,我只对媳妇好,但我的媳妇只会是你。”
“噗嗤!你脑子转的倒是快。”
方柔问那句话纯属心血来潮故意刁难,想看看莫大山面对无理取闹会是什么反应,结果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
此时此刻,方柔心头一片柔软,再也绷不住扑入莫大山怀中。
“你小心点,我又不会跑。”
莫大山轻轻拥着怀中人,右手在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抚着,“累吗?我送你回房。”
“好。”
“我不想走了,脚累。”
“那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好。大山哥,你真好。”
“那是,必须好啊!”
说话间,方柔双脚离地,习惯性将头靠在莫大山肩上。
夜幕悄悄降临,弦月高悬,只照亮了小小一片天,映出二人不辨你我的身影。
好结果
一切安排妥当,初六那日,村里八位婶子一大早结伴来到莫大山家中,按照提前说好的分工井然有序开始干活。
从杀鸡拔毛,到腌制熏烤,没有一个拖后腿的。
周婶里里外外到处看,全程把控,一旦发现哪步骤做的不好,立马指出,当场纠正过来才放心。
秀桃也很忙,一会儿看灶火,烧了一锅又一锅的水,一会儿看到拔毛的婶子忙不过来,立马就跑过去帮拔毛,不让活堆积。
婶子们干活利索,嘴巴也没闲着,东家长西家短,八卦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那股子热闹劲都快赶上莫大山和方柔成亲那日了。
“陈婆子,你少说两句,赶紧把最后两只鸡的毛拔掉,里头还等着呢!”
忙了大半天,眼看就要收尾了,周婶不免心急了些,见陈婆子越说越兴奋忍不住提醒一句。
“晓得了,我说话也没耽误手上活啊!”
陈婆子心里不服气,当即就回了嘴。
不过她知道自己是来干活的,周婶也只是嘴上催催没别的意思,回怼完就闭嘴认真干活了。
等所有工序结束,已至酉时。
天色未暗,婶子们干完自己负责的活后,主动打扫卫生,确认没问题才去找方柔领工钱。
“柔丫头,我拔毛拔了十二只。”
“好,十文钱一只,给,一共一百二十文,婶子您数清楚再走,出了这个门,再说钱没给够,我可不负责了。”
“好说好说。”
拔毛的活最麻烦,给的工价比其他活高两文,都是提前说好的,婶子们拿到铜板当场数,没问题就陆陆续续回家,小院慢慢安静下来。
“火不能停,我们轮流来守,一人两个时辰,熏烤三天三夜差不多就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