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头,有些哀伤:“说起来,伯父让我一定要把千里交过去。不能反抗呢,毕竟对方是元老院。”酒红色长发的女子松开手,任由铜镜跌落在地面摔的粉碎,在清脆声响中站起身来。
久不见日光,让女子皮肤苍白异常,手指柔软而冰凉,像是水中的海藻。她抚上支葵千里的面颊,凑过头靠在少年肩膀处,这不是一个母亲倚靠孩子,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像是情人间暧昧的求欢。
支葵千里面无表情站在原地,揽住女子纤细的腰肢,感受到女子带着恳求的命令响在耳畔:“要快点回来哦,然后……把你的鲜血献给饥饿的我哦。”
支葵千里是支葵千穂的儿子,同时也是她唯一的食粮和精神寄托。支葵千穂深爱着名为玖兰李土的男人,爱到除了沾有他气息的血液,对任何食物都无法提起兴致。
“好了千里,过来这里吧。今天主要是有些东西想让千里看看呢。” 支葵郁人略带兴奋的语声响起,打断支葵千里的沉思。支葵千里微微蹙眉,虽然少年常年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却用着常人难及的敏锐直觉。
但身后银发少年不动声色阻住了他的去路,既然无法后退,便只能前行。
支葵千里跟随着支葵郁人的脚步走下漫长曲折的楼梯,最终来到了地下大厅。支葵千里从来不知道在支葵郁人家中还有着这样粗犷风格的建筑,粗粝的石块简单的堆砌,带着无法言喻的苍冷。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呢,到底是什么。”支葵千里冷静的反问,支葵郁人的背影隐于黑暗,让人无法看清表情。只能感到那份欣喜越发浓郁,带着蓬勃欲出的野心:“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应该告诉你,这个我煞费苦心隐藏了许久的秘密。”
他停下脚步,推开地下大厅的厚重原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仪器,鲜血不断滴落而下,充斥鼻端。而正中棺椁鲜血满溢,正浸泡着一具苍白的躯体。隔着重重血液阻隔看去,那张脸五官俊逸,眼睫垂落,弧线依稀有些眼熟。这个人是……
“真是令人久候的重逢,我一直期待见到长大后的你呢,支葵。”穿着蓝色西装有着异色双眸的小男孩托着腮坐在棺椁旁看过来,对支葵郁人的行礼视若不见。
他打量着支葵千里,脸上露出可爱的笑颜。然而随即他失去力气般垂下头去,棺椁中血液澹荡不休,忽而从中伸出一条手臂。
沉睡中的男人睁开眼睛,鲜血沿着他硬朗五官滑落而下,他伸出舌头舔舐唇畔,异色双眸盯着支葵千里,半晌忽而微微一笑。
这绝对不是父亲看到儿子的笑,而是猎人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异色双眸的男人赤裸着上身,对着支葵千里伸出手,弯起唇角,那是参杂恶意的笑,毫无慈爱成分。而他声音低沉,像是为即将展开掠夺而感到由衷喜悦般开口:
“我可爱的儿子,支葵,请借给我力量吧。”
被他赋予血液生命和灵魂的东西,生而就是为了此刻准备的。
所谓的亲情呵……不过是和梦境一样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把梦境当真的人,最终只能死于虚妄。
——
舒宴又沉入到梦境中,确切的说,这并非梦境,而是那些随着烙印而留在舒宴体内的残存记忆。这些残存记忆来自于名为玖兰枢的栗发少年。大概是因为回到久远熟悉的地方,所以往日隐约朦胧的碎片终于连成整段。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竹编藤椅在亭廊下摇晃,四周野草蔓蔓生长,占据了大半个庭院,看起来杂乱无章但充满蓬勃生机。
大概是正处于盛夏,清晨的露珠尚在细草叶上滚动。俊秀的少年独自坐在藤椅上,被亭廊阴影笼罩其中。看着庭院中一只白色蝴蝶上下飞舞,像是搅动着一院阳光都灵动起来。
而栗发少年缓缓抬起手,任由那只蝴蝶缓缓停落在他修长莹润的指尖。
而少年的脸上,是极为少见纯出自然的真心的温柔。
这个人是——
“玖兰……枢!”舒宴猛然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大概是被梦境中那份安详所吸引,面对眼前黯淡昏沉的天色反倒一时有些不适应。
舒宴茫然坐在黑暗中,平缓片刻这才打量周围景色。她正半靠在躺椅中,身上被人细心的盖了薄毯,白瓷茶盏放在窗台上,触手可及的地方。
大概过了有些时候,茶水已经从滚烫变得温热。窗外弦月泠泠,墙上钟表滴答滴答转动,原来又到了午夜。
可、可是……
舒宴掀开薄毯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穿好室内拖鞋,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几天的时光足够让舒宴对玖兰家的别墅熟稔起来,她踮着脚尖借着幽暗月光向前走,小声呼唤着玖兰枢的名字:“枢?你在吗?”
然而她却并没有得到栗发少年的回应。心中隐约掠过不安的念头,舒宴摸黑扶着走廊左侧墙壁前行,再向前便是玖兰枢父母的卧室,大概是因为在黑暗中视力失去作用,听觉因此变得更加敏锐的缘故。
舒宴隐隐听到有人说话,那是个干练沉稳的女声,没什么波澜起伏,但舒宴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郑重:
“枢大人,好像有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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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大人出浴图你们还满意嘛2333333
赤身裸体的BOSS还有胸肌哦~目测很快BOSS大人就要对上□□女主舒小宴、金手指男主玖兰枢以及……咳咳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啊BOSS大人在血液里面泡了那么久,也没有个氧气管,他是怎么呼吸的?还有泡这么久都不会泡皱泡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