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琪正要迈到演播厅,就看到琳姐在道具间打电话,面色狰狞的可怕。她快速地扫了眼,当做没看到。
他们只是同事关系,好像并未很熟络。何况,她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这点,她有自知自明。
节目很快便上完,林子琪收拾好东西,不疾不徐的回了家。吃好了饭,洗完了澡,收拾一会儿,很快便深夜。
她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那通远洋视频。
她每天都如此,对工作没了期待,对生活没了期待,就连吃饭,也味同嚼蜡。她像魔怔了一样,唯一期待的,便是手机的声响。她甚至期望所有人都不要找她,这样她听到提示音,打开手机永远不会欣喜又落空。
数着日子,终于熬到最后一天。
林子琪没了前些日的萎靡,脸上都是笑意。刚下节目,就接到姚杳的电话,约她喝酒。她很疑惑,又很心塞。闺蜜,记不住她从不喝酒。心凉吗?好像也习惯了。她淡淡的拒绝了。
姚杳看着挂掉的电话,阴沉的眼,瞪的极用力。
潘嘉豪刚洗完澡出来,便看到这幅光景。于是问,“你盯着手机干嘛?”
她收敛起阴意,换之一笑,“没什么。”随后起身帮他擦着头发,“我们晚上去哪吃饭?”
姚杳穿着米白色泡泡法式公主裙,宽大的一字肩随着动作摆动,雪白若隐若现。潘嘉豪一把将她带入怀中,“饿了?”
此时,她并未理解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想吃什么?”
“有多饿?”他的眼,冒着□□。姚杳瞬间反应含义,心里慌张,停下手中动作,依旧娇嗔道,“我是肚子饿了,你想什么呢?”
越是如此,潘嘉豪越收不住。
欲望的火苗一旦燃起,一频一笑,都是暗示。
他不顾姚杳的推搡拒绝,直接将人扛起,送入房间。
黄昏到夜幕,如一个世纪那么长。
潘嘉豪光着上身,半盖着被子,一脸餍足。姚杳瘫软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手紧攥着被角,咬着牙,怒着眼。
两人的状态一东一西。
潘嘉豪看着姚杳的后脑勺,斜扬着嘴,“宝贝,吃什么?”
姚杳心中咯噔一声,转过身,娇笑,“还不够?”
“想什么呢?想我耕田耕一天?”他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蒜头鼻上还残留着激战后的油光。
想起刚刚的种种,她强忍着胃中的不适,讪笑着,“说什么呢,我累了,要不点外卖吧。”
“行,那你点吧,我不知道你家地址。”他说的自然,随后起身进了洗手间。
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姚杳忍着泪。那股不甘,推着她不能回头。
点完外卖,信息提示余额三万九千五百八。
此时的姚杳攥着手机,盯着屏幕目光不转。自从跟潘嘉豪在一起,两人在一起的大头开销几乎都是她在承担。甚至这次他来滨海市,都是她的买的机票。为了符合他的身份,还特意买的头等舱。
可如今,存款只剩下四万不到,实在坚持不了多久。跟他在一起后,一个月三十天,只有几天在工作。交房租,生活开销,根本就不够。
她心中越想越不甘,得赶紧把让他把那台车拖过来,物流费她全给都行。想到这,她斗志满满。身体的疼痛,精神的摧毁,在那台车前,不值一提。于是,她拖着虚空的身体,走下了床。双脚落地那刻,差点趔趄摔地。她咬着牙,撑着床沿,顿步向前。
恰巧潘嘉豪洗完澡出来,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做回床上。
“外卖点完没?饿死咯。”
她说,“点了。”
谁能接受欢愉过后的无睹冷漠?本来调整好的心态,全然被他扫的精光。
夜幕垂落,云月朦胧。
林子琪下了节目欲要走,被黎娜歹个正着。
“你干什么总是悄悄的走?躲着我呢?”
黎娜质问的语气,她略有心虚。其实,的确如此。她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让黎娜觉得她没车接了,才找她,给人留下沾便宜的感觉。
于是,她尴尬一笑,“哪有,我就是不想麻烦你嘛。”
“这话你说了八百次了,不嫌乎累啊?顺路,又不是特意饶你。你怎么那么大心里压力。”说完,黎娜便牵着她的胳膊,拐上了车。
车流密集,略有塞车。
黎娜问,“那男人是谁?”
正发呆的林子琪怔了半秒,“你说什么?”
黎娜斜暼了一眼 ,“少装傻,天天接你的那个男人。”
她终反应过来,是林夜。于是 ,她打着哈哈,“朋友。”
黎娜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夸张的张着嘴,“什么朋友风雨无阻的接送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林子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见绕不过去,林子琪笑了。不知为何,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任何,哪怕为质问他是谁,都能让她心中齁甜。
于是,她也不扭捏了,大方的说,“就是认识不久,还在相处中。”
黎娜问:“他干什么的?家里背景如何?多大?长得帅吗?对你好吗?”
几连问如炮珠扑面而来,一个个砸到她的脸上。她突然发现,她回答不了几个。但又不想让别人觉得林夜不好,于是,她说:“大我三岁,很帅,对我挺好的。”
“有钱吗?”黎娜重复问。
“应该还不差吧。”她说。
“什么叫还不差?你有没有了解清楚,就随便上了人家的车。”黎娜本就比她大,这时候,就像一个知心姐姐,操心小妹妹被骗。
她心中一暖,“还在了解阶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