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凉在心里疯狂辱骂。
沈宿笑着拍被子里裹着的人,换来对方抗拒的扭动,他把人紧紧抱住,把蒙着脑袋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少年光洁白皙的额头。
沈宿从嗓音中哼出几声笑来,轻柔的吻落在连凉的额头上。
男人的声线低沉磁性,带着诱人的酥麻,像过电一般传入耳中。
因为他过分好听的声音,连凉耳朵跟着心尖颤了颤,心底疯狂嘶吼的声音一顿,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依旧一动也不动。
一个小小的亲吻罢了,休想让他原谅他!
连凉在黑暗中撅着嘴,坚定地拒绝和男人和解。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心底传来——
“那要怎样才肯原谅老公呢?”
另一个更加真切的声音用二倍语速迫不及待地回答——
“一定要嘴对嘴打啵!至少十分钟以上亲到手脚发软的那种才行!”
……
住脑啊这是什么见鬼的羞耻发言!
连凉的脸更红。
脑袋在被子里埋的更深了。
沈宿叫他:“凉凉?”
连凉不说话。
“凉凉?”
“凉凉?”
连凉被烦的没脾气,他在被子里闷闷地控诉:“坏男人,你欺负人!”
沈宿被屏蔽在被子外,胳膊紧紧环着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绕着玩弄他柔软乌黑的头发:“好,老公是坏男人,是老公错了,不该这样逗你,好不好?我们凉凉宽宏大量,不会跟老公计较的,对不对?”
沈宿扒拉着连凉裹着脑袋的被子,把人挖出来抱在怀里。
连凉被他哄小孩的语气闹得羞红了脸,趁他不注意,凶巴巴瞪他一眼,却因为腮边的粉红和嫣红的眼尾,这个凶狠地瞪视看起来更像嗔怒。
沈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连凉躲避男人的骚扰,“哼”了一声,钻进他怀里。
沈宿嘴唇贴在他耳边:“凉凉要怎样才能原谅老公呢?”
连凉闭耳不听无动于衷。
他想,飘了。
他是真的飘了。
这才几天,他居然有胆子不理老公。
如果三天前沈宿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或者像这样把他囫囵个地抱在怀里,他恐怕会直接激动到休克。
现在!他在哼哼唧唧地生老公的气!
老公在耐心地哄他!
天呐。
恃宠而骄,不是虚话。
不行,连凉在心里琢磨,历史上那么多前车之鉴,他必须引以为戒,绝不能重蹈覆辙。
得赶紧原谅老公,一会他哄的不耐烦了,把自己丢在这儿,自己一定会追悔莫及。
想到这儿,连凉连忙竖起耳朵听沈宿讲话。
“想不想要亲亲?”
“老公今天任你亲,怎么样?”
连凉心动!
连凉想要!
不过成大事者都是能忍耐的,连凉决定按兵不动,再等等看沈宿会不会提出什么更诱人的条件。
果然,沈宿见连凉无动于衷,于是割地赔款——
“今天是凉凉的生日,老公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凉凉怎么样?”
“今天晚上,连凉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连凉睁大眼睛:“!!!”
安静地空间里,一道吞口水的“咕咚”声尤为响亮。
……
天已经大亮了。
层层日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窗前的地板上,照出暖黄的印记。
昨晚闹得太晚,原本说好了让连凉自己动,但是由于这小流氓急色地想要往下坐,差点伤到自己,痛的嗷嗷直叫。
还是沈宿将人按住了,循序渐进,费尽腰力才保住一朵被主人粗暴对待的可怜小菊花。
沈宿醒来时,连凉来没有睁眼,他眼下一片青黑,但是睡得餍足而快乐,就算沉在黑甜的梦乡,嘴角也是上翘勾起的。
沈宿侧卧着,手臂支着脑袋,低头瞧他,不由得失笑。
这就是喂饱了的快乐吗。
他把被子给媳妇掖好,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开始冲澡,温热的水刚刚浸湿身体,沈宿便听见门外急切的呼唤:“老公!老公你在哪!”
连凉很大声,语气里的慌乱溢于言表,沈宿还未张口回答自己在这儿,浴室门就被推开了。
连凉没来得及穿衣服,也没有穿鞋,顶着满身让人害羞的痕迹,光着脚丫子站在浴室门外,表情由慌乱逐渐演变成一脸哇塞。
他镇定下来,眼睛直了,嘴巴也越张越大。
沈宿:“……”
沈宿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耍流氓。
他恶狠狠捏住少年的脸蛋:“小色狼,口水都滴下来了。”
连凉被捏的哼唧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辩解:“这怎么能怪我呢,都怪老公太诱人了。”
这小兔崽子,还学会了倒打一耙。
沈宿道:“赶紧回床上,连鞋都没穿就跑过来,一会该冻着了。”
连凉却踩上男人的脚,搂着他的腰,站在他的脚面上。
“这样就不冷啦。”
连凉肤色瓷白,脚又小巧,沈宿的颜色较深,叠加在一起反差明显。
沈宿拍他的腰:“胡闹什么,快下去。”
连凉却抱他抱得更紧,催促他:“老公好冷,快把门关上呀,热气都散掉了。”
沈宿:“……”
他无奈地把门关上,任这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
亏他之前还苦恼连凉胆子小,受了委屈默默忍着,可怎么办才好。
现在看来,那份担心实属太过多余了。
两人没羞没臊地洗完了澡,又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走出酒店。
还没出大门,就被一群记者围住,噼里啪啦的闪光灯闪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