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名为六哥的暗卫长就是这么想的,自打从官府领回了脑袋开瓢的兄弟,他这心里的火都要窜出脑瓜顶了,心说你虞之润简直是给脸不要脸,我们王爷看上你妹妹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敢把我兄弟往死里打?真真是欺人太甚!
要不是主子重视虞家兄妹,要不是自己职责所限,他简直就想……
这个想还没想完,倒霉的暗卫醒了,这六哥忙凑过去道:“老十,你怎么样?那个虞之润是怎么虐待你的?你跟六哥说,六哥找主子评理去!”不就是替主子送个礼吗?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暗卫老十一听就哭了:“六哥,我不是被虞之润虐待的,我是被四小姐打的。”
第一下被砸的时候他还没晕彻底,当倒地上没碰到本该摔倒的虞姣,他就什么都明白了,没想到自己这个身经百炼的暗卫被个闺阁女子给玩了?想到后来对方砸人时那干净利落的劲头,这可怜的侍卫满心凄凉:主子到底什么眼神啊?这女人简直太狠了!
当六哥听完事情经过也是无语了,站在虞姣的角度上人家完全没错,冷不丁屋里来个不认识的男人,可不就要警觉一点?总不能埋怨人家小姑娘身手太利落吧?
刚刚还觉得虞家太狠的六哥,现在只觉得自家兄弟太蠢,都蠢到家了!
看着由香柏亲自端上来的药碗,柳妈妈心生狐疑,这药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提鼻子一闻就知道是收惊的,其实昨晚虞姣出来找人的时候她也醒了,但当人奴婢的就要有这个眼力见,主子没叫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所以她躲在屋里没出来,想着自己新来乍到,或许有些私密的事,小姑娘不好意思让自己知道,直到后来虞之润来了,她才警觉不好,可那个时候她就更不能出来了。
此时看着这收惊的药,再想到今早的传闻,柳妈妈猛然清醒过来:昨晚那贼人根本不是去了前院,他是冲着自家小姐来的!
明白过来的柳妈妈脸色顿时就变了,第一想法就是,这事要捂严了,谁都不能知道!特别是寿王府的人!
别看她自己就是寿王派来的人,可寿王之所以从宫里把她捞出来,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孩,若是因此事得了王爷的厌弃,那还有自己存在的必要吗?
此时的她再看淡定喝药的虞姣,心里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心说这小姑娘怎么能这么大胆?不动声色的处理了贼人,回头又镇定自若的找人通知了虞之润,若换了旁人,再镇定脸上也会带出一二,这姑娘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后怕的柳妈妈不知道,虞姣这两年已经不知是几次遇险了,似乎最没危险的就是昨晚,昨晚她之所以害怕,很大一部分是怕这贼人恼羞成怒伤了身边的人,否则她自己往空间一躲简直不能再安全,如今事都摆平,贼人也伏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要不是安二哥的心,她才不喝这苦苦的药呢。
喝完了药,小姑娘抻了个懒腰,正想着我昨晚没睡好要不要补一觉的时候,一眼看到墙角处有个四四方方的锦盒。其实昨晚这盒子是在桌上放着的,虞之润满心都在贼人和妹妹身上,没注意这个盒子,香柏收拾屋子的时候,被地上那一滩血迹吓得心神不定,见桌上有个盒子,她想都没想顺手就给放墙角了。这一早上又要故作无事,又怕生出破绽,压根就没想起盒子那茬。
此时看到那盒子,碍着屋里的柳妈妈虞姣没有动,等打发走了柳妈妈刚想把盒子打开看看,虞之润来了。
虞之润也是不放心妹妹,别看昨晚上小丫头很是镇定的摆平了那倒霉的暗卫,但想也知道,遇到这种事,姣姣心里说不上怎么害怕呢,昨晚上情况紧急他也不好多加安抚,因此今儿个一回来他就急忙赶往梅园。
路上走着,他心里还忍不住感慨,心说别人家养个妹妹那叫一个省心,他养个妹妹怎么就这么揪心?离公主府遇险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若是再吓这么几回,他都不知能不能等到娶妻生子的那一天。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赃物与嫁妆】
一进屋,正看到虞姣好奇的从墙角拎过个锦盒,那盒子上的样式他熟悉极了,一看就是寿王府出品别无他家。
看这样子是还没打开过,虞之润忙道:“姣姣别动,他们这些鸡鸣狗盗之辈最爱使用一些危险的东西,这定是那贼人的作案之物,别伤着你,一会儿二哥拿去把它们交给官府。”
虞之润这么一说,虞姣当真不敢动了,她还记得看小说里有什么暴雨梨花针之类的暗器,别一打开盒盖喷出一堆毒针,没死到贼人手里再死到自己手里。
这么一想,她乖乖的将盒子交给了二哥,而后道:“二哥,那贼人怎么样了?”别误会,这话绝对不是关心。
昨晚的知情者,除了自己人就是那个劫匪,她怕那劫匪醒来再把自己供出去,那乐子可就大了。别看虞姣平日里挺爱乐于助人,但关乎到自己名节与性命的事,她绝对没那个善心。
知道妹妹的意思,虞之润温和的安抚道:“放心吧,二哥已经打点好了,定叫那贼人不敢声张。”
没说出口的是,就是知道那是寿王府的人,定不敢把昨晚的事说出去,他才会使了个坏心眼把人送到官府里,若真是不怀好意的歹人,哪怕手上见血他也会暗中处理了,怎么会把这么大的破绽放到别人手里?
虞姣不知这些弯弯绕绕,只知二哥不会害了自己,便不再提那贼人之事,而是对着兄长一顿耍乖卖俏,想让对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