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刚刚之所以说的咬牙切齿,不过是怕这项坤有所怀疑,别看这男人自己沾花惹草,对女人的心眼却是特别小,不想这人竟想对虞之润下手?心中忐忑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强忍着惊慌将自己打扮一番,才再次出现在虞之润面前。
在项坤想来,虞之润这等小白脸最易心软,没听说映雪被卖时他还出了银子吗?这定是对映雪还有情义啊,所以只要映雪能楚楚可怜一点,定能勾的这新科状元忘了自己娘是谁,到时候,呵呵……
项坤想的挺好,映雪做的也挺到位,她装扮成一个死了丈夫的遗孀,因日子过不下去才出来卖两本古籍,正巧在豫秀斋与虞之润相遇,而面对故人的虞之润也确实像项坤想的那样心软了,不但主动用不菲的价格买下那两本所谓的古籍,更带着护卫将满面泪痕的映雪送到了‘家’里。
映雪为表感激主动留饭,虞之润主仆几人吃了这饭就再也没回去。
其实虞之润吃下那加了料的饭菜之前想过自己再睁眼会是什么待遇,或许是高雅的阁楼,或许是阴冷的牢房,再倒霉一点或许睡梦中就被人给做了,唯一没有想过的是,自己会和三王爷排排坐在猪圈里……
看着虞之润睁开的眼睛,满脸污渍到差点看不出模样的楚熠如见到亲人般扑了过来,热泪盈眶道:“之润兄,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守着猪圈看了这么久的猪兄,今儿个他终于看到亲人了。
看着对方那黑乎乎的脸颊上被泪水冲刷出的两条沟渠,虞之润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才不急不缓的有礼道:“三王爷身子可好?微臣奉旨前来接您……”
第一百五十七章 【哭瞎的三王爷】
也许有人猜到了,虞之润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意为之,对方将三王爷藏的太深,为了救出三王爷他只能铤而走险,而之所以这么下功夫不是说他对三王爷多么忠心,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若此行救不出三王爷,被皇帝迁怒的自己也就别想着今后的前程了。
所幸,他赌赢了。
另一边的楚熠听说对方是来救自己的,差点当场泪崩,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没来豫州前他还自认受了许多坎坷,如生母早逝,如公主府上与晏含烟的风波,可这几天他才知道,以前的自己简直太特么幸福了,这和母猪同居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两人互说了一下自己的经过,虞之润才知道,原来三王爷被捉后就被关在这里,连个审问策反的人都没有,真是想投诚都找不到出路,而且这猪圈的质量还及其好,以至于楚熠现在还没找到能钻出去的洞隙。
听得此话,虞之润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只见得这猪圈宽约五米,长度倒是有数十米,中间有数道半人高的土墙将之隔断成一个个半敞的小空间,除了他与三王爷待着的这间,剩下的几乎都住着大小不一的肥猪。
见厚实的墙壁上唯有几个猪圈有窗口,他不由迈步朝那窗口走去,结果刚要迈步,就听得后面的楚熠急声道:“别过去,那屋的母猪刚下崽,见着生人比狗都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有过前车之鉴,他之前也看着那几个小窗口了,想着过去瞧瞧外面是什么模样,谁知那几个带窗口的猪圈住的都是刚生产的母猪,一个个膘肥体壮整整有他仨沉,见他不请自入当场发疯,那劲头,差点没把他给咬死,现在想起来他腿儿还发颤。
听到此话虞之润再次无语半晌,人倒是没再说什么坐回了楚熠身边,看着往墙角一窝,早已没有往日风度的三王爷,他轻声安慰道:“王爷莫慌,下官来之前曾让暗卫尾随其后,想必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此地,正在想办法营救。”
三王爷听到此话眼露惊喜之色,咧嘴刚想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而后铁门一开,从外面走进一婀娜女子,那女子一进来就先捂住了鼻子,直到看见虞之润才放下掩鼻的帕子,拎着手中的食盒,有些忐忑的上前道:“二少爷,映雪给您送吃的来了。”
盘膝坐在一堆杂草之上的虞之润,冷冷的抬了抬眼道:“虞某当不起你这一声二少爷。”
映雪强忍着泛红的眼角蹲下身子,垂首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摆在空地上,才低声道:“映雪自知无颜面对二少爷,只是怕下面的人伺候不好,才想着给您送些吃食,望二少爷再气映雪,也莫要拿自己的身体撒气。”
说着话,她已经放好了最后的碗筷,接着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在此期间她一直不敢抬头,不知是怕自己哭出声来,还是怕看到对方眼中的厌弃。或许最初的虞之润于她,只是一个想要攀上荣华富贵的高枝,可在经历了这么多男人之后,这个唯一不曾轻贱她的男人却成了她心底抹不去的回忆,不想再次相见,她仍旧算计了对方。
心痛难忍,走到门口处的她忍不住再次回头,哀求的话语脱口而出:“二少爷,念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您就听奴婢一声劝,若他们真想让您做什么,您就从了吧,他们在这豫州一手遮天,您纵有再多的才华,也要有命在才能施展,若是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看着说完话掩面而去的女子,三王爷不禁有些戚戚焉:“之润,对你如此倾心的女子,你当初怎会忍心将她送与别人?”不管是不是虞之润主动送的,现在这姑娘归了别人是事实,一向怜香惜玉的三王爷觉得虞之润简直太不应该了。
虞之润听到此话额上多了三条黑线,半晌才道:“将微臣引到此地的便是她,何来倾心一说?再说王爷,若下官所记不错,当初害你落到如此地步的,似乎也是个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