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护了我这么多年,疼了我这么多年,到头来我却让他失望难过,我对不起二哥,呜呜,我不想让他失望,可我真的舍不得王爷,王爷,我好难过,二哥要是气的狠了该怎么办?他要是不理我,我便连这仅存的亲人都没有了……”
听到虞姣这一声声的哭诉,楚煜眼底的厉色渐渐转化为不舍,他可以想象年幼稚嫩的虞之润怎样跪在雪地上哀求祖母,也可以想象那个用功苦读的青年怎样忍着寒冷写字读书,只为给妹妹省下几筐炭火,想到怀里的人儿是在那人的辟护下才活的这般开心快活,他终是无奈的一叹,抚着虞姣的长发道:“说什么傻话,你二哥最疼你,他怎么舍得不理你?”
那人为了妹妹连王爷的暗卫都敢提剑砍,又怎会因为置气的不理她?
虞姣哭着摇头:“王爷,您不知道,二哥七岁便去了前院,想见姨娘先要请示父亲,批准了才得以相见,连姨娘郁郁而终之时,他都是求着父亲才让回来看上一眼,他疼我至深,怎么舍得让我走姨娘的老路?”
“又胡说!”楚煜皱眉呵斥,动作倒是轻柔的为虞姣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你是你,你姨娘是你姨娘,你怎会走她的老路?本王不会将你圈在院子里,更不会让你骨肉分离,”说到此处,他的语气不由轻柔了两分,“你如此聪慧,本王还想让你亲自教导咱们的孩子,让他们能与你这般冰雪聪明。”
第二百五十章 【自作孽不可活】
一旁的柳妈妈对自家小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做宠妃就要这么娇娇滴滴楚楚可怜,没想到不用自己教导,小姐已经无师自通了,为了给自家小姐更大的发展空间,她决定去茅厕转转。
临关门时她还听到自家小姐特真诚的说:“我自是相信王爷会对我好,可二哥不了解王爷的性格……”
关上门的柳妈妈再次给小姐点了个赞,她觉得老天开眼,终于给她一个聪慧给力的主子,看样子后半辈子有着落了,不用再担心主子太蠢等不到寿终正寝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以为他们没见过几次面的柳妈妈觉得虞姣这是宠妃的必备手段,说白了就是虚情假意有意讨好,已经和虞姣相处了大半年的楚煜却不这么想。
这位爷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强,疑心更不是一般的重,对虞姣多次试探观察,方确定这人是可信的,直到对方在西北不顾生死的救了他,他才真正把人放入心底。
此时听到虞姣的哭诉,他觉得完全正常,他是小丫头的男人,是她一生的仰仗,有问题不找他哭找谁哭?这么简单的事要是不能给圆满解决了,姣姣得多么失望?
而且姣姣也说了,虞之润是她唯一认可的亲人,更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就冲着姣姣对自己的这份心意,自己也不能伤了她的亲人,只要姣姣开心,让着点他又有何妨?
想通了,他轻抚着虞姣的后背,给不住哽咽的小姑娘顺着气,温声笑道:“本王还当多大的事,至于你哭成这样?好了不哭了,回头本王亲自找你二哥谈谈,等他知道本王的诚意,也就不会这么阻拦了。”
哭声暂停,红眼睛红鼻子的小姑娘斜睨着他道:“我二哥是文弱书生,王爷可不许吓唬他。”
楚煜听到这话顿时心塞,酸酸的道:“从来都是他对本王吹胡子瞪眼,本王何时吓过他?”
他就知道,只要有那虞之润在,自己在姣姣心中的地位永远是万年老二。
“王爷,我二哥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免有些书生意气,您与他置什么气啊?再说他现在与您吹胡子瞪眼是暂时的,等他知道您对我好了,保管他什么气都没了,对您好着呢。”
楚煜一听这话觉得有理,刚才光顾生气忘了这茬了,想到老三与景孝帝的如意算盘,他眼底划过一道幽暗,或许,他应该再做些旁的打算。
香柏睡前喝多了水,半夜起来上茅厕,没想到远远就见柳妈妈在茅厕前来回晃悠,看的她惊讶极了:“妈妈?您这是做什么?”
柳妈妈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听到此话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别提了,晚上着了点凉,一个劲的想往茅厕跑,我见小姐睡的熟怕吵醒小姐,索性在这再等等。”
香柏不疑有他,担心的上前道:“大冷的天这哪成啊?再说这毛病也不能硬挺啊?对了妈妈,小姐有个偏方,治这毛病特别管用,您老等着,我这就给您做偏方去。”
见这丫头说风就是雨转身就往灶房跑,柳妈妈好笑的摇了摇头,心里倒是暖的很,宫中数载见惯了人情冷暖,与之相比,这小小的梅园真好似净土一般。
心里想着,她迈步跟了过去,想看看自家小姐的‘偏方’到底是怎么做的。
“噗——”一口喷出的柳妈妈,咳嗽了半晌,才喘过气来看向香柏,“这是什么东西?”
若不是相处了数月,了解对方的脾气秉性,她都要以为这丫头是想暗害自己,这碗咸到发苦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盐碱水啊,前两年老夫人下令封了咱梅园的门,无药可医的情况下,小姐就是喝了这个才好的。”说罢,这丫头还特热情的把碗往上举了举,真心劝道,“柳妈妈,您别看这水难喝,可偏方治大病,小姐当时半宿跑了十多次恭桶,最后狠心灌了三大碗盐碱水,第二天早上立马就好了,小姐说了,这个要大口喝,一口气灌下去就没那么难喝了,快喝。”
看着端至鼻前的一大碗盐碱水,柳妈妈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