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你父亲不都对你说了吗?就是瑶儿不懂事顶撞了四王爷,四王爷才……”
看到妻子再三的阻拦,虞长文压着火气道:“夫人,让他们兄妹二人谈,你随我出来一下。”
虞夫人心中不愿,可听到丈夫那不容反驳的语气,终是无奈的跟了出去。
见母亲走了,虞瑶面对这平日里就不亲切的兄长越发的拘束,半垂着脸,将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虞之润听完后沉思了一下,总结道:“你是说,你与姣姣吃的那道满坛香是皇上寿宴时才会准备的菜肴,也是前院没有端上去的,所以才惹得四王爷不悦?”
“四王爷当时是那么说的。”想起当时的场景,她现在还觉得胆寒,她不明白四王爷怎么会为了一个吃食打她?在对方眼里,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庶妃,还不如一坛吃食吗?
她不懂,虞之润却是懂了,四王爷这不是对虞瑶不满,他是因寿王的不重视借着酒劲借题发挥罢了,想通了此事,他心中是半喜半忧。
喜的是姣姣在寿王府的日子应该比他想象中要好过,忧的是,这嫡妹的性子果真如父亲说的一般,着实有些难办。
他敢保证,若是姣姣处在虞瑶的这个位置,定能看清形势小心讨好,不说哄的楚燕消了气,也绝对不会让人打下马车来。
正盘算着该怎么办,就听虞瑶有些迟疑道:“二哥,昨日救我回来的那位公子,似乎有意姣姣……”
“嗯?”虞之润来之前还想着怎么套那轩辕夜的话,见了虞瑶后心中不忍,暂时就没问,没想到虞瑶自己竟说了?“为何会这么说?父亲说送你回来之人是赤国八王爷,姣姣并未见过他,他又怎么会有意于姣姣?”
虞瑶在外受了惊吓,回家又被亲人责骂,正好似惊弓之鸟一般,听到这连番追问,当即焦急的解释道:“我、我也是猜的,他救了我后我求他送我回虞府,他却说我伤势颇重应该先看大夫,大夫给我上药期间他几次问我姣姣之事,又说寿王给姣姣补了那么多的嫁妆,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所以我才猜测他是不是有意姣姣……”
没说的是,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被个温柔男子所救,若是在半年前,她怕是会倾心此人,可经历了众多打击的她,毕竟不是半年前那个单纯的女孩。
文骥表兄口口声声倾慕自己,转眼便与二姐私会厢房,在四王府里四王爷有各种莺莺燕燕,除了成亲当日更是不曾正眼瞧她。不是自怨自怜,而是当初那个自认为活泼可爱讨人喜欢的她,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她不相信这么出众的男子,会因为喜欢自己而一再与她相谈,果然,对方多番询问的都是四妹。
不得不说,轩辕夜赶的是真不巧,若是以前的虞瑶,即使不因英雄救美而喜欢上他,听他这么关注虞姣,心酸嫉妒也是免不了的,可对如今的她来说,与虞姣之间的姐妹之情已比男女之情珍贵的多,毕竟伤害她的都是男人,虞姣这个妹妹却是与她同病相怜。
四王爷因为一坛子菜肴都能将她打下马车,她不敢想象,若是寿王知道有男人倾慕四妹,四妹会是什么下场?所以,她才会背着母亲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二哥。
第二百九十一章 【兄长难为】
虞之润听到此话心情颇为复杂,以往他对虞瑶的感觉并不好,毕竟虞瑶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备受娇宠趾高气扬的时候,他的姣姣却是小心翼翼看人脸色,连碗燕窝都不曾尝过,没想到如今的她却顾念着姐妹之情前去探望,在出了那种事后,更是没有埋怨的替姣姣着想?
这样的虞瑶,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再次看了眼对方脸上的伤,他轻声叹道:“别怕,二哥不是指责与你,只是想把事情问清楚,还有昨日之事,昨天的事错不在你,应是四王爷酒醉后心情不好,也就借机把这火气发在你的身上,待我去找四王爷谈谈就没事了。”
“嗯。”虞瑶红着眼点着头,只觉得鼻子发酸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自打回到视为避风港的家,父亲怪她,母亲怪她,连以前从不责骂她的大哥都怪她,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不是她的错。
“这次的事虽然不怪你,但瑶儿,你要知道,你嫁的不是寻常男子,他是当朝四王爷,若不想在王府中无依无靠你只能依附于他,说句不好听的,贤良大度据理力争的事那都是王妃需要做的事,你要做的就是顺从、讨好、哄他开心,”说到这,虞之润咬了咬牙,终是强笑道,“等有了孩子,熬出头了,也就好了。”
虞瑶不是虞姣,这个嫡妹上有亲生父母管着,本身性格又不似姣姣般坚强,因此接回府里的话他是万万不能说的,可明知委屈却只能告诉对方熬,虞之润再次无奈于自己的弱小。
试想若是姣姣这样,他是不是也只能告诉姣姣熬?
景孝帝近日来心情很好,因为再有两日便是六公主与北胡太子的大婚之日,想到赤国使臣那有苦难言的样子,他更觉神清气爽。
一抬头,看到往日里玉树临风的虞爱卿眉目间布满了愁容,他不由微眯了双眼,出声道:“一日不见,虞爱卿怎么这副模样?难不成,是老六那个混账又惹了虞爱卿?”
虞之润一听这话忙起身拱手施礼道:“陛下说哪里话来?简直要折煞微臣了。微臣承认在舍妹的亲事上有几分私心,但寿王殿下乃是陛下之子,皇子皇孙,看上舍妹乃是舍妹的福分,微臣纵然有些不舍,也万万没有不悦之理,否则,岂不是对不起陛下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