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野心跳都停了一瞬，茫然抬头，“去哪儿？”
苏霁弹了下他的脑门，恨恨道：“不是饿了吗，去你寝宫的厨房。”
楚照野瞬间瞪大了眼睛，心脏在这一刹那仿佛重获新生似的，越跳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积压着的担惊受怕和骤然升起的狂喜交织在一起，情绪上涌之下，两行清泪徒然之间从眼眶中掉落，顺着涨红的脸颊一路滴到了被子上。
苏霁还有点乱的思绪被他这两行眼泪打断，差点气笑了。
这是做什么，高兴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科二考过啦！！！开心！！让野子哥追人追的顺利点（什）
第59章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楚照野眼泪刷刷的掉, 苏霁从法器中摸出一块手帕，一把拍到他的手上。
“自己擦！”
扑簌簌掉着的眼泪一顿，楚照野边哭边止不住笑, 拿着那块沾着清香的帕子三下五除二将挂在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他这副又哭又笑的样子十分诡异, 苏霁看的哭笑不得, 无奈地斥他：“没出息。”
楚照野擦完了眼泪, 将那帕子往怀里一揣，没有丝毫要还给他的意思, 苏霁看的眉头一挑，“当着我的面偷我东西？”
楚照野蹭过来捏他手，不要脸道：“你没拒绝我, 送我个帕子也不行吗。”
苏霁将他蠢蠢欲动的脸推开, “我也没答应你, 你不要自作多情。”
“嘿嘿。”楚照野傻笑, “我知道, 这叫欲拒还迎。”
他浑身开始冒粉红泡泡, 苏霁不忍直视, 眯着眼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
楚照野脸上的笑容一顿，又偷偷去抓他的手, “没…没多久…”
苏霁声音冷了下来：“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撒谎。”
“……”怕他生气, 楚照野反射性将人一把揽进怀里, 苏霁莫名其妙又坐到了他大腿上。
“你干嘛？”
楚照野嗫嚅道：“我说, 你不许生气，也不许跑。”
“嗯。”苏霁答应他, “不生气, 也不跑。”
“就, 就…就就，就是去…去去去云衔宗的那段时间。”
他一紧张就控制不住情绪，结结巴巴说完一句话，怕再掉眼泪，话落的那一刻又瞬间闭嘴安静如鸡。
苏霁张了张嘴，复又缓缓闭上。
他真是没想到，楚照野这厮居然还是一只猫的时候就对他这个老父亲的感情变质了。
这不就是凡间话本里所说的，我把你当徒弟/儿子/好兄弟，你却想顶撞我。
苏霁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好好的猫儿子摇身一变成了个八尺大汉便罢了，结果这大汉对他抱着的感情不清不楚，甚至在苏霁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里里外外亲了个遍。
虽说是被发情期控制没了理智，可就按对方往年发情期宁愿自己硬抗也不随便找个人解决的举动，苏霁就能确定，楚照野不是那种会被身体欲望控制的人。
他能在发情期对苏霁做出这些反应，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发自己内心的认同眼前这人就是自己认定的伴侣，一个能够在发情期这种最脆弱的时候让他露出弱点的伴侣。
尽管楚照野对他的喜欢和信任让他有些心软，但这件事的离谱程度仅在他重生之下，哪怕刚刚仓促间有些复杂的接受了，可现在知晓了时间轨迹，那股子荒谬和恍然大悟的感觉又开始一个劲儿的往上冒。
难怪颜绍和元辰心对他示好楚照野会不开心，难怪他说往后可能会找道侣时楚照野闷闷不乐，他从前只以为对方受过这方面的创伤，谁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吃醋罢了。
这么久了他都迟钝的没发现什么端倪，每次楚照野吃醋他不仅反应不过来，还习惯性地哄他，才把他惯的这么胆大包天。
苏霁深吸口气，看的楚照野紧张的大气不敢喘，生怕他一生气再也不理自己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苏霁语气复杂道：“怎么会那么早，你那个时候不还是只猫吗？”
楚照野默然一瞬，突然面露怀念之色，语气幽怨的控诉道：“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还是只猫的时候对我又抱又亲，晚上还跟我同床共枕，刚认识就喊我乖乖，走路还把我揣胸口，我几千年都没和人这么亲近过，时间久了会动心很正常吧。”
苏霁：“……”
苏霁艰难道：“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你已经化形了，我以为你只是只猫而已。”
楚照野慢慢凑过来，在他耳边幽幽道：“难道就因为我是一只小猫咪你就能这么非礼我吗。”
他凑的很近，苏霁抬起一只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你当猫的时候明明会写字，也没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啊，如果涂阎没来，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这下轮到楚照野哑口无言了，他略微心虚的往后撤了一点，又见苏霁缓缓逼近，得理不饶人道：“而且你明明知道自己居心不良，还每天晚上和我睡一张床，我看你根本就是乐在其中吧。”
那只捂着楚照野嘴巴的手已经放了下来，苏霁没注意到他们此时的距离有多近，也没注意到他坐在对方大腿上的姿势有多暧昧，更加没有注意到楚照野的眼神逐渐开始变得深沉。
苏霁看着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似乎带着丝丝甜意，像妖族密林里熟透破皮的野果，正冒着酸甜的汁液，等待着路过之人采撷。
原本回升的理智好像又被本能压制了回去，楚照野看着面前不断眨动的眼睫、微肿发红的唇肉，眼中清明逐渐被情热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