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虽然松了手，却并不将脸转过来，依旧用下巴抵着苏霁的头顶。
苏霁发现，他的肩膀似乎有些抽动。
不会吧，楚照野不会在偷偷哭吧。
楚照野松了力气，他没费多大劲便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抬头一看，这人果不其然眼眶发红，已经有几滴不听话的眼泪夺眶而出了。
一朝梦回对方发情期憋不住眼泪那天，苏霁这回却没有手忙脚乱的哄他，一腔因为表白而紧张羞涩的心情因为楚照野突如其来的眼泪消散了不少。
他把那滴泪水抹掉，好笑地问：“我以为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楚照野磕巴着回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苏霁闻言挑眉，“哦，跟我在一起你还伤心起来了？”
他作势要走，马上又被一把拉了回去。
“不是…阿霁。”楚照野搓着他的手，依旧是用的那副熟悉地装可怜语气：“我只是太激动了，这是开心的眼泪。”
苏霁被他逗乐了：“真的呀。”
楚照野一双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他缓缓凑近苏霁，用鼻尖拱了一下他还肿着的嘴唇：“你再亲我一口。”
苏霁嫌弃的把他推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含糊道：“不亲，我嘴都肿了！”
被他拒绝，楚照野眼神一暗，突然在苏霁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苏霁心中一紧，赶忙揪住了他一撮头发，警觉道：“你干嘛？”
楚照野笑了笑，将他揪自己头发的手包在了手心里，拿到嘴边亲了一口：“你不是说用灵力压制的很辛苦吗，为了报答阿霁你发情期的陪伴之恩，礼尚往来，我也帮帮你吧。”
“什…？”苏霁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忽地沉入水下。
下一秒，苏霁失神地睁大了眼睛。
……
苏霁回寝宫时是被楚照野抱着回去的，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亵衣，嘴巴比之刚才更肿了，没什么力气的靠在男人怀里，活像个被玩坏了的布娃娃。
与他正相反，楚照野脸上带着丝丝餍足，好似一只吃饱了的大猫，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神清气爽。
闹到最后，苏霁几乎都没什么力气洗澡，还是楚照野抱着他，帮他把里里外外清洗了个干净。
将人放回床上，楚照野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阿霁，明天早上还吃早饭吗？”
苏霁瞪他都懒得瞪，从喉咙里溢出一丝拒绝的单音节，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楚照野没忍住，发出一连声的朗笑，被疲惫的苏霁打了一巴掌，马上又闭上嘴，躺上床将人往怀里一捞，寝宫中的烛火也随之熄灭。
身旁是楚照野刚洗完澡好闻的清香，闻着这股香味，苏霁意识逐渐昏沉，在睡着之前他都不忘在心里唾骂楚照野。
说的好听是礼尚往来，其实最后还是哄的苏霁心软，糊里糊涂间又贡献了一次大腿。
虽然这次没有布料的阻隔，但该酸痛的地方依然酸痛，只有楚照野这个罪魁祸首还这么精神奕奕。
太可气了。
……
一夜无梦，第二天苏霁醒来时果不其然已经日上三竿了。
这次睁眼楚照野未曾离开，此时此刻正躺在床上，睡得还挺香。
他昨晚激动了大半夜，又怕打扰苏霁休息，只敢将对方搂的紧紧的，偶尔抑制不住喜悦的情绪，还会在熟睡的人嘴上偷个香。
虽然楚照野身体不累，脑子也很清醒，但温香软玉在怀，得了苏霁回应的男人心中又分外踏实，闭上眼后便带着这意料之外的惊喜悄然入睡，居然也能一觉睡到大中午。
没遇到对方时，两个人都没有睡觉的习惯，楚照野化为人形的这几千年，还是第一次感觉睡觉这无用的举动与爱人一起进行时，竟然还有着别样的温馨。
对于一觉醒来就看到因为不好好穿衣服而裸露了大片胸膛的楚照野，苏霁已经非常习惯了，但经过昨夜，他与楚照野的关系发生变化，如今再看对方，又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在心意未曾确认之前，老父亲的心态没转变过来，苏霁看楚照野这个人还带着些许慈爱。
现在被以各种方式欺负过一遍后，才发现这个人虽然还是那个猫崽，但食肉动物的本性却暴露的一览无余。
不同于日常对苏霁的言听计从，某些事情上，楚照野强势且学习能力之强，令承受之人发指。
昨晚他趁苏霁不注意沉入水下后，着实是干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口腔柔软湿润的触感包裹着水流，这番新奇的经历，大概再过几百年苏霁也忘不了。
一觉醒来，唇上的刺痛感几乎已经消散，大腿根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昨天被楚照野抱着洗澡擦干，穿衣服前对方很细心的给他抹了药，带着薄茧的手指从嫩肉上抚过，留下冰冰凉凉的药膏，这感觉实在撩人的紧。
更别说上岸后没了水流的遮挡，两人坦诚相见，方才激烈地打斗还历历在目，被男人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上药，苏霁几乎将毕生的羞耻都用尽了。
当然，害羞的只有他一个人，另一个不要脸的恨不得苏霁别穿衣服，被骂了一顿才惋惜地叹了口气，慢吞吞给他穿上亵衣。
昨晚吃了不少，但吃得多，睡前运动也很激烈，经过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消化，那点子存粮已经化作灵气滋润丹府去了，苏霁此时还真有些饿。
楚照野还没睡醒，搂着他又不撒手，苏霁从两人紧贴着的身躯中间困难地伸出手，捏上了男人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