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手一翻,那把玄铁重剑出现在了他手上。
“我们出去比剑。”
苏霁:“……”
谢清淮:“……”
谢清淮一把把苏霁拉到身后,老母鸡护犊子似的对着谢曜骂骂咧咧道:“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人家苏霁才刚忙完你就拉着他比剑,你不累人家还累呢。
亏他还送了你拌饭酱,你真是恩将仇报啊谢曜,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我看你啃馒头啃的也很开心!”
苏霁毫无心理负担地站在谢清淮后头,附和着他一直点头:“清淮说得对,我上午备菜,中午炒菜,下午还抽时间做了拌饭酱,现在只想出去坐会儿,你不要为难我了。”
谢清淮紧跟着输出:“就是啊!谢曜你有没有心啊,我爹怎么教你的,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苏霁给你吃还送你酱,晚上还要请吃饭,结果你转头就找人家打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谢曜看着苏霁满脸疲惫,面露愧色:“我…”
谢清淮不给他说他的机会,整个后厨都是他义愤填膺的声音:“你你你,你什么你,你又打不过苏霁还硬要比,小心我下次偷偷在你的饭里埋辣椒!”
苏霁劝道:“使不得使不得。”
谢曜闻言又想起了中午被谢清淮那勺辣椒辣流泪的事,顿时眯起眼睛,将谢清淮看的一愣。
谢清淮:“你干嘛?”
谢曜突然发难,一把抓起他的左手手腕,把他往后院拉:“昨天的剑术课你偷懒,正好现在有空,你来陪我练。”
谢清淮:“?”
谢清淮:“不是,关我什么事,你要练你就自己练啊?”
然而谢曜并不理他,谢清淮打不过他,力气也没他大,被一路拖到后院,惨叫声响彻整个灵谷山。
“谢曜你个杀千刀的,我只是来蹭饭的,不是来练剑的!”
“苏霁救命啊!”
苏霁记得谢清淮说过,谢曜是谢道岐指定给他的陪练,他还真没立场阻止谢曜和谢清淮对练。
于是他只能拉着椅子跟过去,指了指后院的一块空地:“你们去那里打,别把我院子里的菜打坏了。”
下午的阳光正好,苏霁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观看不远处正你来我往的两人。
临近冬天,晒太阳很舒服,还有比试看,如果忽略谢清淮偶尔传来的痛呼,实在是一个安静舒适的午后。
尽管对谢曜动不动就找人比试的行为深恶痛绝,但对方不愧是谢道岐的亲传弟子,一招一式极其漂亮,只要和谢曜打的人不是自己,苏霁还是很爱看他使剑的。
谢道岐也确实目光毒辣,以谢曜作为谢清淮的陪练,前者面对比试十分认真,不会因为谢清淮少宗主的身份而放水。
而后者虽然修为在谢曜之下,却能够在挨打中尽快成长。
如果不是苏霁能自己成长,三天两头和谢曜打一架也不是不行。
不远处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苏霁双手抱胸,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累倒不累,只是冬天要到了,他穿的暖洋洋的,阳光不大不小,照着他太过舒服,便不自觉想要小憩一会儿。
他一躺下,思绪便逐渐慢了下来。
耳旁有风吹树叶的声音,叶子打着卷卷的,从院子的这头飞到那头。
也不知楚照野何时能回来。
苏霁想。
他们才刚转变了个关系,结果第二天便分隔两地,修真界有哪对道侣像他们这样。
而且楚麻团口味比谢清淮还挑剔,这几天在外头,不会也啃馒头吧。
哦不对,涂阎会烤肉来着…
胡思乱想间,瞌睡上涌,小憩变成了深眠,他就这么在柔和温暖的阳光下睡熟了。
不远处空地上,谢清淮险而又险地接下谢曜劈来的一剑,那锋利的剑身离他眼睛极近,差点气的他又要骂街,刚往左偏头,余光却望到了瞌眼睡着的苏霁,不由得“咦”了一声。
“狗东西你看,才这么一会儿苏霁就睡着了。”
谢曜选择性无视了他的称呼,收起玄铁剑看过去。
微风习习,阳光正好,那人半靠在那里,睡颜平静而和煦,端的是一副温柔美人面。
谢清淮“啧啧”两声,也收了剑,站在了谢曜旁边,“狗东西,你说苏霁长这么好看,修为高天赋卓绝,还会做饭,谁以后要是和他结为道侣,岂不是幸运死了。”
谢曜瞥了他一眼,就在谢清淮以为他又要呛自己的时候,谢曜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嗐。”谢清淮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还没彻底瞎掉的眼睛鼓掌:“你看看,苏霁都累地睡着了,他这饭堂每天这么多人,肯定比打坐还辛苦,你下次来别再讨人嫌的张口闭口就是比剑,小心人家不让你来这里吃饭了。”
谢清淮今天教育他的话有点多,谢曜懒得理他,面无表情的重新拔出了玄铁剑:“继续。”
谢清淮“啧”了一声。
狗东西谢曜,油盐不进。
……
苏霁这一觉睡的很香,醒来时正好临近饭点,朦胧间睁开眼睛,原本湛蓝的天已经暗了,远处山坡旁,月亮的影子已经悄悄爬了上来。
耳边打斗声早已停止,想必是谢曜今天的陪练结束了。
苏霁慢吞吞直起身子,扭头一看,便见谢清淮不知何时也搬了个躺椅,在他旁边睡的四仰八叉,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反观谢曜,虽然那张脸很难有表情,但看眼睛,依然精神奕奕。
见他醒了,谢曜冲他点点头,苏霁指了指谢清淮,疑惑道:“他怎么了?练剑练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