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才能解锁“法术抗性”……
苏凡想到之前白因暗示的什么新婚夜的种种,就觉得恶心。
水池边传来了喧闹的动静,兰斯,贾斯汀和白因三人,各自穿着自己的“婚服”站在了白桥边。
与苏凡身上的款式很相似,都是华美雪白的礼服,只是他们各有各的特点:
兰斯的上摆较短,贾斯汀的则是束出了一段利落的腰线,而白因坐在轮椅上,姜红色长发中坠满了珍珠。
法术轮椅缓缓前进,周围也装饰着点点的白玉兰花,白因走到他的白桥边,这一条通路格外的宽。
他的指尖探出,郑重地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那总是挂在脸上的宝石流苏在他手中化成了点点红色,闪着碎钻的光芒,映衬出他那张秀美至极的脸。
白因张开薄唇:“仪式开始——”
所有的波涛似乎都停止了一瞬,下一个瞬间,轰然喧嚣!
数百雪白的羊羔和牛犊,颈间带着伤口,从白桥上被赶入水中!
水面刹那间被染上了浅红!
河水冲刷过整个湖心岛!
红的水,白的帆,形成了极致的对比。
水池不再平静,反而变成了一面镜子,将这些景象全数显现出来!
苏凡的瞳孔紧缩,他从未见过,难道他们的祭祀原来是这样的血腥吗?
那这与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水池里显现出岸边赶着牛羊的少男少女们,他们显然都是平民,身穿简陋的白裙白衣,有些人的衣服都洗得发黄,甚至还有打着补丁的。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家里的牛和羊被割开了伤口,还要亲手把家里的珍贵的财产丢入水中……
一个一个,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爬!” 岸边的管事挥舞着鞭子,鞭痕落在他们的手臂上:“不许哭!要笑!这是族长结婚的日子!所有人都要笑,开怀大笑!”
他们瑟缩着,努力挤出笑容来了,可是看到那些珍贵的牛羊,那些财产,还是痛得心如刀割。
“大人……大人能不能留一只,家里的母羊离了小羊就不肯下奶,我女人刚刚生完孩子,需要羊奶……”有男人陪着笑挤到管事跟前问。
“滚开!” 他被狠狠地扇了巴掌,“如果不是大人庇护你们!你哪有那个福气生孩子?!一架老小早就那吸血怪物抓走了!” 管事接着把他一脚踹翻,鞭子挥得烈烈生风,“快滚!其他人不要停!不要停!”
越来越多的祭品进入水中,被河水卷走,连河本身都翻起了波浪。
血红色的波浪。
“河水红了,鱼也会死掉,每年都这样……”有个小孩低声哭了几句,就被他妈妈拉起来捂住嘴,畏惧地看着管事,“别说话!再说话我就把你也扔了。”
“妈妈我饿!” 小孩只有三两岁,哪里知道这些,反而哭得更大声。
管事们被吸引了注意力,干脆两三人冲着她们走去,仿佛要把两人都推搡到河里。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
苏凡气得发抖,从牙齿间挤出句:“不要!”
白因被吸引了注意力,抬眼看来:“你说什么?”
苏凡:“我说不要!这是要用活人祭祀吗?!”
白因笑了:“哦,这个呀,他们不会的。”
贾斯汀补充道;“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弥迦那种人,我们对平民很好的。”
然后苏凡就见到,管事们把小孩和母亲放到水里,被浪呛了几口水后,才把人都拖了出来,丢到岸边不管。
苏凡瞪大了双眼:“这就是你们说的对平民很好?”
贾斯汀不明白地说:“我们又没有让他们去扮成猎物给人取乐,他们只是饿了几天肚子而已?再说,死得不过是一些羊,每年都有无数小羊诞生的啊。”
“用一些小羊换一年平安,这太划算了呀。” 他十分笃定地说道。
每一年,他们每一年都会举行血祭。
苏凡气得窒息,眼前都黑了。
他气极反笑:“原来所谓的圣灵世家,婚礼都是用血祭,你们神圣在哪里?”
“原来你们千年的传承,也跟吸血鬼一样吗?”
“你们所谓的纯洁者,与怪物又有什么分别呢?!”
一旁的兰斯脸色大变,如果不是不能乱动,感觉他都要冲过来捂住苏凡的嘴了:“慎言啊!”
“纯洁者可不能乱开玩笑,他会听到的!”
贾斯汀也一脸忧色地安慰道:“亲爱的,你就只管闭眼享受好了。”
可水池里景象是血浪滔天,哭声和鞭子交织,像是击打着苏凡的良心。
他不肯闭嘴,反而说的更多了:“为什么不能说?你们家族的纯洁者为什么如此渴血?原来你们不会被血族进犯,其实都是靠每年一次的血祭?”
“那你们还算什么猎人世家呢?”
“圣灵世家,其实就是一个谎言。”
像是有理智的弦被崩断似得,一直沉默的红发族长,推动了轮椅。
在寂静的几乎崩碎的氛围里,轮椅的声音缓缓向前,一路走过雪白的玉桥。
白因来到了苏凡的面前,因为他坐在轮椅里,所以苏凡的视线得以俯视他。
苏凡嘲笑道:“怎么?”
下一秒,对峙的视线不断上升,白因,从未离开过轮椅的族长,站了起来。
他的双腿稳稳的踩在地面上。
直到此时,苏凡才意识到这位白因族长的身量其实很高大。
苏凡动不了,视线也只能落在对方微微露出的锁骨,精致得如同一截白玉。
白因倾身,弯腰逼近过来。他身上带着一股馥郁的玉兰花的香味,但却让人眼前发晕,随着垂下的几缕红发笼罩过来,让苏凡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