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就看到柏雪递了一杯水过来:“山中的泉水,请用。”
“呃……” 苏凡还来不及拒接,旁边就又递过来另一杯水,还带着温度。
金发碧眼的青年弯腰,低声道:“我这杯煮开过,更加干净一些。”
“哪里来的火?” 柏雪亲王皱眉。
“不是火,是我用法术卷轴烧的。” 弥迦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着夸张的话。
用法术卷轴就为了烧一杯水?
未免太过奢侈了。
“咳咳,” 苏凡拉过弥迦,“我到这边喝。” 说着他带着弥迦走远一些。
留下柏雪不解的目光在背后追着他们。
走到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苏凡低声问:“圣杯……所以你现在可以把圣杯召唤出来了吗?”
弥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弯起一个带着弧度的笑容:“可以喔。”
在苏凡的目光下,他十分利落地开始脱上衣。
苏凡:“!你干嘛?!”
弥迦眉眼间一派自然,他露出腹肌上的金色圣杯纹样:“召唤圣杯啊。”
是自己想歪了吗?
苏凡摸摸鼻子。
猝不及防地,弥迦一把拉起了苏凡的手按在了腹肌之上。顺滑细腻的触感一下子就占据了全部感官。
苏凡:“!!!”
弥迦还是很纯良的表情:“您摸一摸啊,顺着轮廓。”
还顺着轮廓?!
苏凡感觉到自己要疯了。他像是被烫了一下收回手来:“这,这总不能是我摸出来的吧?!”
弥迦一本正经:“就是啊。”
苏凡:“……”
“我怀疑你在诳我。”
弥迦一下子笑出声来,下一秒,他猛地将苏凡按在了树上,双翼展开。
从背后看去,他的蝴蝶谷上肌肉线条分明,脊柱优美地凹进去一条弧线,随着双翼一起抖动着。
而在被笼罩的双翼中唯有一些微妙的哼声和水声传来。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双翼松开苏凡才被放出来,他衣服整齐,只是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他捂着眼睛缓解自己过于快速的心跳:“下次别……别这么突然。”
弥迦却面无表情,唯有一双碧绿的眼睛透着一些餍足:“您看,圣杯。”
苏凡这才低头,发现掌中出现了一个金黄色的圆口酒杯,杯壁整齐地镶嵌着六颗宝石,看起来十分华美。
但是他动了动手指,那酒杯就又化作点点金辉,消失在空气之中。
宛如水中月,镜中花。
“这是……” 苏凡眯眼,“难道说我们每次都要接吻,这个杯子才会出现?但是为什么出现一会儿就又消失了?”
弥迦一本正经地点头:“一定是殿下您情动时才能召唤出来,您动心的时间越长,它坚持的时间就越长。所以下次我们要做点更激烈的事情才、唔!”
苏凡捂住他的嘴,眯眼:“我为什么觉得你的耻度越来越低了呢?”
弥迦却更加深沉地蹭了上来:“啊因为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在您身边,对着您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
他的脸仍是那副圣洁又端正的样子,然而谁能想到,张口得都是些完全相反的东西,还露着自己的腹肌和人鱼线。
心跳得厉害,苏凡实在受不了。
他伸手将这个家伙推远了一点:“我说正经事,我总不能在满月泉边,当场把你推进水流里吧?”
弥迦又凑上来:“为什么不能?您可以在水里吻我。”
当着所有人的面?
尽管苏凡再三控制自己,但是“湿、身、热、吻”这四个大字还是卡死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了。脸上本来就消不下去的热度更加旺盛了。
苏凡抵开他:“不,我给你两天时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能够召唤圣杯吧,当众搞这些是不可能的。”
弥迦轻轻啄了苏凡的手指一下,眯眼道,“那私下就可以了?”
眼看着苏凡要生气,他连忙笑道:“遵命。”
另一边,柏雪亲王正望着手中的小小银色怀表沉思,怀表外侧仍有刮痕,但内里的指针仍是完好的,在见到苏凡之后,指针一直朝前走动。
这是从崩塌的地宫中找到的银表,原本是属于源血种殿下的东西。
在见到苏凡之前,柏雪亲王一直靠着这只怀表聊以慰藉思念之情。
柏雪一族千年来都为了能够解除诅咒而活,源血种殿下的存在是每个柏雪族人的梦想。
从出生以来,他就一直梦想着能够见到殿下的这一天,而怀表的出现更是证明了殿下已经降生在这个世界。
现如今他已经见到了殿下,这只怀表应该物归原主。
他这样想着,手掌将怀表慰得发烫。
他带着怀表向苏凡走去。
柏雪靠近,苏凡和那个狡猾的石像鬼正从一棵巨树旁转过来,殿下脸上还带着一些红晕。柏雪不满地睨了一眼石像鬼,后者回视过来,眼神中毫不相让,但苏凡只要看他,他就摆出一副纯良至极的面孔来。
柏雪看得直皱眉——他有些后悔当时在落月山脉的那一场打斗没有直接干掉对方。
想来石像鬼也是同样的想法。
但他们很默契地,没有敢在苏凡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
柏雪弯腰:“殿下,我是来归还这个的。” 他张开手掌,怀表躺在那里。
柏雪绷紧了面容,掩饰他内心的惴惴不安——毕竟这个怀表,外壳被损毁了。
或者,殿下也会不满意他做事磨蹭,毕竟他见到殿下这么久,直到今天才归还。
或者,殿下会生气他竟然私自找到了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