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点点头，门缝大了一点，卢尧开心地正要迈进一步，又被苏凡猛地关在了外面。
堂堂剑尊，差点鼻子被砸掉。
苏凡嘲笑道：“你是真的想跟我双修吗，剑、尊？”
说到这里，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卢尧，门外的高大人影一蹦三尺高：“浑说什么？！我不是断袖！不是！”
苏凡：“那便解了道侣。”
剑尊想也不想地就拒绝：“绝不可能！”
苏凡不再说话了。
奇怪的沉默蔓延开来，卢尧等待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而苏凡靠着门，一半是为了白天卢尧对待神识的态度心惊，一半是因为，他的白蛇下属要过来了，苏凡必须要搞清楚，这些妖是否会伤人。
当天黄昏，白蛇卞蜀果然如期而至，小蛇嘶嘶地缠着苏凡，它鼻子很短，眼睛又大又圆，正面看起来像是只……小猪。
这么可爱的家伙，也会吃人吗？
苏凡假装平静，漫不经心地问：“镇中有人被妖袭击，是你们做的吗？”
卞蜀疯狂摇头：“吃人？！怎么可能！人的元气还不如一次月圆之夜的彻夜修炼来的更多呢！而且宗主你不是最厌恶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吗？”
苏凡点点头，放下心来，他疑惑又起：那么卢尧所说的有妖吃人，又是什么呢？
卞蜀小蛇此时却说：“族长，上次你让我们准备的东西，我带来给您瞧瞧。”
说着，他“啊啊啊”地张大嘴，然后吐出了一个包裹来，包裹中各种符篆丹药分门别类装在油纸中，还有一截长长的香。
“这是什么？”苏凡捏起来问。
“催·情香啊。”卞蜀的语气全是理所当然。
一个大大的问号在苏凡脑门上升起。
卞蜀羞涩解释道：“这不是小的们想让您更方便地和剑尊双修吸取修为吗？决不是质疑您的魅力！”
苏凡沉默。
望着沉默不语的老大，卞蜀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尾巴尖，十分诚挚道：“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了，族长，还请您抓住这个机会，错过月圆，修为不但大打折扣，被吸取者也会有性命之忧。”
啊…也就是说，如果不在今晚与剑尊双修，选取其他时间，剑尊可能会死？
压上了人命，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苏凡当然不想要弥月剑尊的性命，更不想要卢尧的性命。
沉默着，他只能收下了这林林总总的一堆。
另一边，弥月剑尊隐在走廊拐角的阴影中，默默地看着一条白蛇自苏凡房中游荡而出。
其实白蛇进去的时候，卢尧就看到了，他心中一顿，但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数着时间。
整整一个时辰。
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做什么？这条白蛇显然是只妖，这只妖，和苏凡是什么关系？
苏凡，为什么要瞒着大家，瞒着他？
卢尧表面平静，但一个接一个的念头在他胸口上升，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细小泡泡，从快要沸腾的水池中上升。
事实上，苏凡在白天的表现就已经让他有点生疑，而此刻看到这条蛇，他朦朦胧胧又有个猜想：
执念将他们拉入这个幻境一样的世界，并且斩钉截铁地说着青棠宗宗主有出轨，那这条蛇……
这条蛇是不是就是青棠宗宗主的出轨对象？
而舜天阁的传音也不是空穴来风，的确有大妖已经显现身姿：这条螣蛇将会吞噬数十个门派，羽化飞升。
当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卢尧震惊地想着：苏棠的情人，难道就是那条螣蛇？
而弥月剑尊决定去截杀螣蛇，所以两人才会有致命的争执，最终导致双双陨落？
只有这个可能。
眼前的一切都指向这个可能。
而要验证这件事情的真实与否，只需要他去询问苏棠，噢现在是苏凡，他是否愿意让自己去截杀螣蛇。
如果他同意并且支持，那么也许螣蛇与他就没什么关系，那只妖出现的可能需要另外计算；可若是他拼死反对，那么螣蛇便真的是他的情夫了。
夜幕降临。
卢尧再次敲开了苏凡的房门。
这一次，两人心照不宣，各怀心意地呆在了同一间房屋中。
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屋中弥漫。
卢尧率先开口：“明日我将和舜天阁回合，去红霜镇附近截杀螣蛇。”
“他们怎么知道螣蛇在红霜镇，也太巧了吧？”苏凡问。
卢尧定定地看向苏凡。
他这个问题乍一听毫无问题，但若是作为一个熟知螣蛇之人，此问便颇有些心虚在其中。
“舜天阁的占卜，不会有错。” 卢尧道。
灯光下，苏凡的脸庞也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衬得他眉目如画，额间一点朱砂痣简直撩人心魄。
卢尧看着看着，心跳如雷。
他从心底里不希望苏凡瞒着他什么，但想到自己身上也有秘密……
“一定要去么？”苏凡目光如水，深深地望着他。
卢尧沉默了一下：“这是唯一能够知晓正魔大战起因的机会。”
苏凡反应有点激烈：“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到执念的所要的答案，现在答案初步明朗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卷到正魔大战里？你对正魔大战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是卢尧想要的反应。
他的心沉了下去。
“因为我想搞清楚魔气入体的原因！”卢尧干脆说道。
“魔气入体……”苏凡重复，这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
“是为了尹川剑尊？” 苏凡抬眉问。
卢尧顿了一下：“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