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问：“魔？魔族？”
兔妖们怜悯地看着他：“你们族内长老都没讲过的吗？魔界的破口这几十年都在明月洞附近徘徊，时不时蹦出来几个魔族，大家都说少出门。”
“是不是因为他太傻了，他们族内都把他赶出来了？”
就在这样奇怪的怜悯中，囚车和怪物们一起走到了一个腥臭的山洞。
苏凡探头一看，好家伙，这里的被抓的更多了，靠着墙壁的是五大车的猫妖羊妖之类的，也净是些修为低弱的小妖，还带着伤或者血渍，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怪物们走来走去，挤在皱纹中的眼睛毫无感情，望着这些小妖仿佛是一块块新鲜血肉。
苏凡原本的计划，是趁入夜后，悄悄将兔子们放走，但现在看来这里被抓的小妖太多，一点点动静都有可能直接前功尽弃。
要不要直接打呢？
苏凡倒是也不怵。
只是他担心自己的动作不够快，这些怪物们一旦暴怒起来，会伤害到无辜的小妖。
苏凡这边还在思考，就听到笼子旁边再次“咣当”一声。
苏凡疑惑地看去，一只怪物靠近了笼边，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猥琐的光，死死盯着他。
苏凡：缩起手脚。
那怪物却不似其他怪物，丝毫没有被苏凡的装乖而打动，反而盯得更近了。
苏凡：吓人。
过了一会儿，周围没有人了，这只奇怪的怪物突然口吐人言，发音标准清晰：“你不是妖，你是人。”
苏凡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也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你也不是魔，你是妖修。”
“哼。” 那怪物鼻子出了口气，试图很智慧地翻个白眼，但因为脸上肉太多，几乎看不到眼白，威力很有限，“这不明摆着吗？”
苏凡道：“你也是来救这些小妖的？那正好，我们可以合作……”
怪物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人类合作？我堂堂妖修，你最好赶紧求我救你，否则就留你在这里了！”
“又丑又傲慢。”苏凡评论。
怪物气得重重喷气，显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苏凡摇头：“你要是能打过这些魔族，早就直接带走这些小妖了，何必还化形成魔族外形，” 他眯眼，再次很真诚强调，“真的很丑，丑得辣眼睛。”
怪物，其实就是九尾白狐颜启所化。
颜启这些年受过的骂名不少，说他高傲，说他恣意，说他不识大体，说他冒进，都行，他欣然承受，谁让自己就是九尾狐族里最有天姿的那只呢？
自己天生就是注定要来领导妖族的。
可是！
从来没有妖说过！他！丑！
丑？
丑？
他可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妖狐啊！
他要是显出人型，能美得这家伙翻一跟头好不好？！
没错，因为苏凡为了假扮妖族，也微调了相貌，白狐没认出他来。
一个人修假扮的妖，一个妖修假扮的魔，两个各自顶着马甲的家伙互相腹诽，丝毫没意识到对方就是秘境里的老熟人。
“总之，我的计划是，我们俩其中一个要把怪物全部引开，另一个想办法直接传送到明月洞。” 苏凡道，“喂，你有没有在听？”
颜启：“……当然！啧！”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苏凡，“人修！我不想相信你，你最好给我好好表现！”
苏凡摊手：“你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
不得不说，苏凡的计划，和颜启的计划几乎是一模一样。
要不是不可能，颜启都觉得眼前这个人类是不是对自己用了读心术。
默契？
不可能默契的！
颜启装成怪物，来回踱步了一会儿。
这一会儿的对话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容易引起其他怪物的警觉。
苏凡就静静地看着这个丑丑的怪物装模作样地来回走，时不时来一句：“你这个猎妖魔的脚，你觉不觉得很大？是为了走得稳吗？”
“还有这个围兜，味道真的很大，这也是你变得吗还是说你在哪里捡的？”
……
颜启被气得无语。
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闭嘴！”
他看看周围没人，低声说：“你听好了，在第五辆囚车的墙壁上，我已经布置了一个到明月洞的传送阵，我等一下就去把这些猎妖魔引走，届时你把小妖们都放出来，自传送阵走掉杰即可。”
“很简单，明白了吗？”
颜启直勾勾地盯着苏凡的眼睛，“不需要你这个人修承受什么风险，记住，人修，你如果耍任何花样，这些猎妖魔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当心自己难保！”
事态紧急的情况下，颜启很无奈地选择和苏凡合作。
但苏凡看得出来，他仍不相信人修，只能靠威胁。
颜启走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拽走了苏凡一缕头发。
他恶狠狠地：“如果被我发现你有问题，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
苏凡捂住头，气笑了：“很好，我下次见到你，就撸秃你！有毛拔毛，有鳞掀鳞！”
计划开始。
颜启变成的怪物先“吱哇”了几句，叫得有模有样，那是猎妖魔族发现敌人的警戒叫声。
然后他拿着一个破烂长矛就冲了出去。
其他几个猎妖魔跟着出去，过了几秒又跑了回来，发出和他一样的警戒叫声。
其中一个还踩翻了用来熬煮什么的大锅。
几个都叫了，山洞里的猎妖魔族被炸了锅，刹那间吱哇乱叫，都举着各种武器跑了个干净。
苏凡数着脚步，等他们不见了后，蛇牙匕首瞬间出鞘，刷刷就砍断了全部囚车上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