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兽神为我们开智,从此以后兽人就脱离了互相残杀的野兽本能,离开了像是血池一般的地狱。”霜说着。
第二个部分中,动物们像是在建设城邦,兽神在天空中观看,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而兽神的旁边,也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几个另外的光点,他们也有着神力,有些在帮兽人抬起巨石,有些为河渠中注入水流等。
“这是兽神创造的其他神,天生带有自然之力,帮助兽人们建城改善地貌对抗天灾。”
第三个部分中,动物们不见了,壁画变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圆球,背后则是漆黑的背景,这是星空!飞船在星空中遨游,而兽神也变成了一个像是恒星的光源,但仔细看,就能看到光源的边缘正被什么东西啃咬着,那些东西与漆黑的背景融为一体,看不分明,但所在之处扭曲又黑暗。
而原本应该护卫他的其他“神”都消失不见。
“这一幅壁画是某一任祭司留下来的,当时兽人们冲出星际遨游宇宙,大家都赞颂兽神的眷顾和恩赐,但这位祭司在某天从噩梦中醒来后,发狂似的画了这幅壁画,然后一头撞死在了旁边。”
“我们研究了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兽神当时正在被不知名的力量蚕食,而很快,兽人的祈祷就再也不能得到兽神的回应了。”
苏凡看得心惊。
他在密林监狱中做过那个逼真的梦,他知道兽神并不是真的陨落,但的确是在被人追杀,现在结合这些壁画来看,追杀他的,应该就是当年他自己创造出来从神。
从神蚕食着兽神的神力,又在后来背叛了他……
兽神被迫去往其他世界……
在那个世界流了神血,神血又影响了那个世界的凡人,让他们一部分变成了血族,这也被壁画记载下来了。
这就是苏凡去到的第一个吸血鬼的世界,一切线索都连起来了!
苏凡想通了这一点,感觉脊背发凉,他或许窥探了到了整个快穿的秘密。
更为惊异的第四部分,霜手中的蜡烛骤然暗淡,仿佛是要熄灭般摇摇欲坠。在这突兀的光线变化下,岩壁尽头的画作终于展露了真身。
那是一片茫茫的黑暗,恒星已经熄灭,一半的星球上一片死寂,只剩一个粗糙的轮廓,上面浮起黑色的阴影,这些可怖的阴影正向着另一半仍有灯火的星球扑去。
苏凡震惊:“这是……”
霜的表情平静得绝望:“当年那位祭司死后,兽神殿召集了整整一百位高级祭司,用尽了全部的神力,在神志弥留之际,作下这幅预言的壁画——这是我们文明的终结。”
苏凡皱眉:“这些黑影,是什么东西?”
霜手中的蜡烛火苗微动:“我们研究了许久,一开始以为这是某种邪恶生物,但经过调查,这不是生物,这是代表邪恶的邪神之力,而且,它对我们的侵蚀,早已经开始了!”
“那些理智濒临崩溃的兽人,就是受到了邪神之力的影响,这种东西无形也无色,只会在兽人情绪激动之时,夺取他们的心智,让他们变成毫无尊严的疯兽。”
“这片黑影,并不是来自于外星球,而是来自于兽人内心黑暗面。”
霜说出了最为令人震惊的话,“因为邪神,就是蚕食了兽神之力,导致兽神陨落的那些从神!”
蜡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熄灭了。
在一片黑暗中,苏凡也在消化着这恐怕代表文明真相,代表他参与的快穿之谜的真相。
脚步声一点点响起,霜靠近了,他的洁白鹿角上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微芒,逝者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手指一凉,霜牵起了苏凡的手。
他带着他,一路走向螺旋台阶。
霜的声音在冰冷的台阶之上回响。
“如果不是当年一百位高阶祭司的死亡,议会是没有机会崛起的。他们打算不信奉兽神,妄图抹去兽神在所有兽人心中刻下的神圣印记,以此避免蚕食了兽神能力的邪神侵袭。”
“但……真的有用吗?”
“看看今天的巴林吧,愤怒将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那些更多的,神殿看不到地方,还有多少疯兽?”
“而有甚者,已经有人疯得厉害,干脆开始信奉起邪神!你所参加的亵渎的兽神祭,他们用血祭,对不对?可是热爱生灵喜爱自然的兽神,什么时候要求过血祭?”
“兽神虽然不在,但祂的位格还在,这是邪神想要顶替兽神,谋取兽人的信仰。”
他的脚步顿了顿,停在了一处转折的高台上,此时他手中的蜡烛再次平和稳定地亮了起来。
“如果兽人被骗,成为了邪神的使徒,那么兽神也会受到污染。”
“我们的末日,距离那第四幅图,已经不远了。”
霜的银眸眨动,第一次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再也不是那副无喜无悲的样子。
他手执蜡烛一步一步地靠近:“你是这个神殿中第一个进入此地的人,也是第一个知晓这秘密的人。”
“苏凡,我信任你,仅此于信任我的继承人。”
“不,看目前的发展,我应该是等不到下一个继承人了,在那之前,我们就会完全毁灭。”
“苏凡,你觉得我疯狂,那现在你明白了吗?我希望你能够站在兽神殿一边。”
霜充满期许地望着他,眼底甚至带上了一丝执拗。
“系统”,苏凡呼唤道,“他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要阻止兽人毁灭,需要做些什么?”
系统道:“……虽然已经超出了权限,但我仍要告诉您,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