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这?人道德败坏,最爱违背伦理纲常……念笙,你得付出代价,懂吗?”
明于鹤的声音很温柔,倘若不是骆心?词才被他抓了回来摆在椅子上,她一定?会以为这?是绝佳的好兄长。
事实上,她也的确对明于鹤的话很是心?动?。
有了明于鹤做靠山,她就不必再畏手畏脚,担惊受怕了。
可惜代价她付不起……哪怕她不是明念笙,与明于鹤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她也做不出那种离经叛道的事情!
“念笙,说话。”
简单四个字,蕴含着无形的浓重压迫。
骆心?词打了个哆嗦,瞄了明于鹤一眼?,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急忙转回去,对着自己裙面?上的花簇,凄声哀求道:“你找别人好不好啊?”
明于鹤像是听见好笑的事情,轻笑一声,道:“念笙,哥哥只?有你一个妹妹,哪里还有别人?”
骆心?词脑袋差点炸开。
入京时她还觉得占用?明念笙的身份,将她拖入自家的漩涡中,愧对于她,现在她觉得自己为明念笙承受了太?多,该明念笙愧对她才是!
骆心?词呜咽一声,泪汪汪地看着明于鹤,悲声道:“可是我只?想?正常成亲……”
“正常成亲?”明于鹤感喟一声,道,“念笙想?的太?简单了,你看母亲,贵为郡主,都会被夫君背叛,何况你一个没有靠山的小?小?庶女?”
骆心?词:“……”
她竟然恍惚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她娘亲被王寅桡背叛,姑且能说是她母亲太?过平凡,比不得京中贵女。
韶安郡主出自宁王府,是当今圣上的堂妹,几乎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了,依然会被夫婿背叛,并且是通过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卑微侍女。
该怎么?说呢,有时候丈夫背叛妻子,与妻子的出身、相貌、性情等等无关,纯粹是他本身想?背叛罢了。
……
但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不可信的,她舅舅就是一个可靠、忠诚的好丈夫、好父亲。
骆心?词及时从明于鹤的诱导中清醒,再度猛烈摇头。
明于鹤目睹她神情的转变,嘴角微扬,再道:“念笙若是真想?嫁人,之前哥哥说过会帮你挑选京中才俊,这?话依然做算。”
接着,他靠近你稍许,声音变低,轻盈的、充满暗示与引诱,说道:“哥哥保证,纵使你嫁了人,与哥哥的情谊也不会被人发现。”
“哪怕念笙想?做皇后,哥哥都能帮你。只?要你不避着哥哥……”
骆心?词眼?前一阵眩晕。
这?是什么?意思?哪怕她成亲了,站到最高的地方,也依然不能摆脱他?
明于鹤是疯癫入脑,无药可治了吧!
“不!”骆心?词抬起脸,坚决地拒绝他,“不要!”
“真不要?”
“不!”
明于鹤神情倏然冷淡,从骆心?词面?前站起,淡淡道:“我不喜欢强迫人,念笙不接受,那便罢了。”
他站起后,两人的距离远了许多,但是他个子高,身影填充进二人之中,依然让骆心?词紧张不已。
骆心?词用?余光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抱着双膝,盯着自己手指甲上的月牙印,壮着胆子道:“不强迫我,那你就离我远点。”
明于鹤转身往外走去,大步流星,走得干脆利落。
骆心?词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记起王束还在前厅等着,忙又喊道:“等等,那个,王束,你要怎么?解决?”
“王束是国子监司业,与侯府没有任何人情往来,为兄没理由留着他,自然是寒暄几句,将人送走。”
骆心?词急道:“就这?么?打发走?那你怎么?与他解释王寅桡这?名字的来历?”
明于鹤道:“就说那是刺客留下,引导为兄去找王寅桡的。——这?样说,也不全然是假话吧?”
“刺客”是骆心?词,王寅桡这?名字是她说出来的,目的是揪出这?人。
是一点都没错。
国子监是官学,里面?的学子皆是王侯权贵家的公子,骆心?词进不去,也接触不到司业大人。
一旦没了侯府的威胁,谁知道王寅桡会不会故态复萌,再次派人杀去林州?
骆心?词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坐不住了,从椅子上下来,小?步跑到明于鹤身旁,眸中噙着闪烁的泪花,可怜地望着他,无声哀求。
明于鹤低头与她对视了片刻,绝情地转身,被揪住袖口。
他站定?,看见骆心?词柳眉微蹙,眼?波盈盈颤动?,好一副惹人怜惜的娇弱神情。
若他真的是个罔顾天伦的禽兽,一定?会为之动?心?,说不准心?一软,就着了她的道。
可惜他不是禽兽。
但他能比禽兽更?可怕。
明于鹤忽然低头凑近骆心?词。
就见骆心?词飞速松手,敏捷地一退就是两尺距离,瞬间断绝了任何与明于鹤有肢体接触的可能。
——这?行为与那日楼道中躲避明于鹤的动?作?可谓是如出一辙。
明于鹤眼?神一利,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冷冷地望向骆心?词。
骆心?词额头冒汗,在他的视线下慢吞吞走近,声若蚊蝇道:“我答应哥哥就是了……”
明于鹤扬眉,根据这?些日子对骆心?词的观察,他笃定?这?是骆心?词的权宜之计,不过是想?利用?他对付王寅桡而已。
“此话当真?”
“真的……”骆心?词双唇吸动?,发出的声音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