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词觉得明于鹤在?无理取闹,却还是没控制住热了双颊。
“你说不出来了?”
骆心词转过脸敷衍:“那以后我也与他道谢,这样好了吧?”
“你还真想?让他接着你、保护你?”明于鹤咄咄逼人。
骆心词从没见过这么难缠的男人,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揪着骆颐舟不放。
幸好此时听见响动的连星闯了进来,骆心词偏脸看了看,水盈盈的眼眸抬起,又责怪地瞧向明于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责怪明于鹤,与他对视时脸上有点烧灼感,很快低下去眼,两手在?明于鹤肩膀上用力?一推,他顺势撤开,骆心词则收敛起心中打?了结的思绪,快速跑到明念笙身旁。
明念笙被骆心词拽着跌倒,中途二人因双双失衡分开了手,明念笙几乎是被甩出去的,直接扑在?圆桌上。
圆桌擦着地板移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上面的碗碟茶水倾洒,碎了一地。
“有没有撞到哪里?”骆心词与连星一人一边去扶明念笙。
明念笙擅自行动,跌了跤实属活该,不敢有任何怨言,狼狈地爬起来,揉着撞疼的腰道:“没事、没事,我脚滑了,是不小心摔倒的。”
见她没受伤,骆心词绷着嘴角,用力?瞪她。
明念笙理亏,默默受了。
这事以一桩意外作为?了结,侍女们进来收拾破碎的碗碟,屋中恢复整洁,茶水重新?上桌,几人坐定,继续意外之前的问题。
“我想?问……”明念笙巴不得这辈子?都不与明于鹤说话,她也没有问题要问明于鹤,是被骆心词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开口的。
憋了会儿,道:“……念笙离开林州有几个?月了,小侯爷打?算几时送她回去?”
“她因骆家的事情沾了一身腥,这事没解决,怎么回林州?”明于鹤驳回她的话,又问,“急着回林州做什么?”
明念笙支吾了下,道:“老夫人膝下孤独,想?念她呢。”
“你真以为?我会相?信她与老夫人之间有什么深厚的祖孙情?”
明念笙:“……”
那她与你们侯爷也没什么感情啊……明念笙只敢在?心里回怼,眼瞧着说不过明于鹤,朝着骆心词使眼色。
骆心词在?饮茶,没第一时间接收到,明于鹤发?现了,转过去问:“你呢?也急着回林州?回去之后要做什么?”
骆心词是想?回林州的,但?是在?此之前,她得先确定王凌浩查出了事情真相?,彻底解决了家中暗藏着的危机之后,她才能安心离开。
这事不知何时才能出结果,能不能顺利回去也难说。
但?回到林州之后,骆心词首先要做的是与家人认错,再多找几个?大夫诊治家里伤员的病情,之后还要想?法子?答谢帮过她的人,尤其是范柠,银两凑一凑还能还得清,人情就难了……
骆心词怀疑明于鹤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了,揭穿后,她将处于劣势,所?以虽不知明于鹤为?什么继续瞒着,她干脆顺应着不加以揭穿。
可?她惦记着的事全?部与家人有关,不能明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她道:“回去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骆心词这几个?月来,心里不是被王束的事情占据,就是被明于鹤的戏耍弄得焦头烂额,遇见亲友后,又被明念笙搅合得不得安宁,完全?没有功夫关心无关紧要的人。
但?她这一句话听在?明于鹤耳中,意味着她回到林州后,就可?以将与周夷的婚事提上章程了。
明于鹤的脸色立刻变了。
周夷,这人早就离了京,若非今日提起骆心词回林州的事情,明于鹤根本记不起这人来。
他屡遭轻薄,与骆心词不清不白?,好不容易认命打?算与她共度余生了,这人倒好,心里还惦记着她那没用的未婚夫婿呢。
明于鹤一点不遮掩情绪,冷冷道:“你先把眼下该做的事情做好再说吧。”
“你又不高兴了?”骆心词对他的反覆无常早已习惯,嘀咕道,“莫名其妙。”
“你不要总与我强嘴。”
“许你不高兴,不许我多说两句话吗?”骆心词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以后不要与我讲话了。”
明于鹤再要说话,余光瞥见明念笙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他二人之中来回游走,像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转脸,道:“每日傍晚父亲都会到花圃散心……”
话不必说完,明念笙脸上的好奇就变成了惊恐,快步往门外走出几步,高声道:“我要走了!再会!”
骆心词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我送你。”
她已经懒得与明念笙解释武陵侯已死的事实了,带着明念笙避开花圃,快步往府门走去。
途中,明念笙脚步惶急,一面提防四周,一面低声道:“方才咱们一起跌倒时,我看得很清楚,明于鹤的手臂只要再展开一点点,就能将我一起接住,他是故意的不搭理我的。”
骆心词惊诧于她这次没有睁着眼说瞎话了,学着她之前的话道:“才没有,无缘无故,他做什么要针对你?他对你客气着呢。”
“哎……”明念笙被挤兑得说不出话。
明于鹤对她二人的区别对待,可?以用兄妹与外人的身份来解释,不足以支撑他知晓了二人身份的猜测。
明念笙会改变主意,源自于她摔倒后听见的那两人的对话。
揣摩了下用词,明念笙问:“你有没有发?现,明于鹤一直在?与你哥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