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又只剩下她一人愁肠满腹了。
“念笙去亲他,他冲我?生什么气呢?”骆心词撑着下巴暗想,“我?还没气他想让我?与瞿岭独处呢。”
云上居寝屋的小?窗口正对?着摘星阁的方?向,望着高处亮晃晃的烛光,骆心词心潮忽起忽落。
在瞧见零星人影下来后,猜测是前?来议事的官员离去了,她又坐了会?儿?,问侍女讨了一盏灯,独自提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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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过来了。”侍卫问,“小?侯爷,是否放行??”
摘星阁上,明于鹤正支着下颌闭目养神,闻言,紧皱的浓眉跳动了一下。
不论是感情?上,还是立场上,骆心词都与明念笙、骆颐舟的关系更加紧密,这一点,明于鹤从来都不怀疑。
所以,骆心词情?绪有异不愿意?与他说,却跑到骆颐舟那里?抱着他倾诉,他不觉意?外。
那二人相拥的画面刺眼,自目睹后就?没能从明于鹤脑海中消失,但最让他不快的是另一件事。
明念笙害怕他,与他耍一两句嘴皮子还行?,主动靠近他,能要了她的命。
明于鹤没有明说知道她二人的身份,可也?没有很严谨地假装不知道。
由此,他得出结论,明念笙凑过来亲他,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真的有对?“妹妹”动心的癫狂嗜好。
骆心词一定是知道的。
她未阻拦,是怀疑他,也?是不在意?他是否会?被亲到。
想通这点的刹那,明于鹤气血翻涌,差点失控杀了明念笙。
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这算不得什么大事,不伦之?恋是他自己说的,那两人用这事反过来试探他,是他自食恶果。
骆心词更信赖骆颐舟,与他更亲密也?正常,毕竟他二人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
表兄妹,结成夫妻不在少数,亲密一点怎么了?
骆心词的事,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而且人家?既然不在乎他,他何必纠缠不清?
“小?侯爷?”侍卫久等不到他的回复,轻声提醒。
“让她上来。”
时辰还不算很晚,府中灯火煌煌,亮如白昼,骆心词却是提着灯上来的,到了明于鹤面前?,灯笼也?未搁下。
明于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说。”
说什么呢?
骆心词抓着雕着牡丹花纹的灯挑,盯着自己的影子,心若秋日江波,起起伏伏。
说“你是不是喜欢我?”,还是“别生气了”?
明于鹤现在心情?不好,都没耐心与她说话了,不管她说哪一个,他一定都会?冷漠地否认。
骆心词想着他可能会?有的反应,悄悄掀起眼皮,瞧见他果然横眉冷眼、面若冰霜,没由来地记起以前?明于鹤每每戏耍她,反遭她亲近后的气恼模样。
她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声很轻,因为夏夜阁楼太过寂静,而清楚地被两人听?见。
明于鹤眉心一跳,阴沉着脸撩起眼皮,见骆心词迟疑了下,红着脸,抿着唇,朝他走近了一步。
她手中完全?不需要提着的烛灯摇摇晃晃,在石榴色的裙摆上洒下涟漪似的光影。
在明于鹤的冷眼下,骆心词空出一只手,扯着他的袖口轻摇了摇。
都不在意?他了,她怎么好意?思?主动碰他的?
“有事说事,再碰我?,杀了你。”
明于鹤说着绝情?的话甩开衣袖,行?至窗口前?,俯瞰起外面的月色,只留给骆心词一个疏冷的背影。
他觉得这话足够凶狠了,但凡骆心词还记得他是怎么对?待明念笙的,就?该收起胆量了。
不曾想,过了会?儿?,听?见她小?声问:“只要有人想亲你,你都会?这么生气吗?”
明于鹤不想与她说这些废话,又想反问她,难道你不会?生气?
倘若骆心词说不会?,他不介意?让她尝一尝这滋味。
但明于鹤只是想一想。
堂堂武陵侯府的小?侯爷,没必要用那种手段得到一个姑娘,她既然对?他无意?,放手就?是,左右他对?骆心词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
天底下的貌美姑娘多的是,又不是非她不可。
韶安郡主曾问过明于鹤为什么喜欢骆心词,他随口敷衍了过去,其实不然,他决定与骆心词成亲,是为了心底肮脏的梦境。
与骆心词纠缠到如今,他碰过她的手腕、手臂、腰肢与大腿等等,感受过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也?见过她凌乱衣裳下的白皙。
曾几何时的荒诞梦境中,她湿透的贴身衣物被撕扯开,被他的手掌代替,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道道醒目痕迹。
还有坠落山崖的那个夜晚,骆心词靠着他的肩膀熟睡,他一低眼就?能看见她姣好的容颜。
她很信任他,睡得安详,被风声惊动时打了个激灵,微微睁眼,在看见是明于鹤之?后,梦呓一声,搂着他的腰往他怀中挤,柔软的身子紧密无间地贴合在他身上。
那一宿,明于鹤是抱着骆心词度过的,平安无事。
之?后,明于鹤做起新的梦,梦中骆心词被放在洞中巨石上,哀求、哭喊,全?都无济于事。
她被粗鲁地欺压着,明于鹤曾透过纱衣看见过的柔滑脊背,在粗糙的石头摩擦着,磨出触目惊心的错杂血丝。
他不愿意?做小?人,梦境却由不得他操控。
除了这些激烈的梦境,明于鹤还有许多无法控制的下流想法,这些因素导致他没法放任骆心词与旁人成亲。
那便与她成亲,权当是对?她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