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词心里有一股热乎乎的气体,撑着她,意欲将她带飞。
她不知道怎么说?,便?不再去想那种感受,又看明于鹤,觉得这样亲密有?点过分。
转而记起两人已经成亲,又意识到只要两人不介意,夫妻间如何相处都是可?以的,她不必遮遮掩掩。
这么想着,她嘴角一弯,不再躲避明于鹤的视线。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了一眼,骆心词顶着明于鹤的目光,微蜷着的脚重新伸到他脸颊旁,然后含羞笑了下,脚尖一歪,蹬上了明于鹤的下巴与喉结。
明于鹤的喉结耸动了几下,来回摩擦着骆心词的脚心,带起的酥麻感让骆心词绷直了双膝。
过了稍许,明于鹤嗓音低沉道:“我想让你害羞的,你倒好?,胆子变得这么大。”
骆心词忍着笑,红着脸将双腿往后蜷缩,而后,撑在明于鹤胸膛上的手掌一用力,整个人往前扑去。
倾倒时,两人下身紧紧贴着,明于鹤沉闷地哼了一声,两手快速抬起,抓住骆心词的腰将她往前带了点儿,如此,骆心词趴下去时,是整个人压在明于鹤身上的。
她搂住明于鹤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脖颈处笑,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扑在明于鹤咽喉处,更有?柔软的弧度贴合在他胸膛。
骆心词借用明于鹤的颈窝蒙住了脸,身子随着下方宽阔胸膛的起伏微微动着,声音含羞带臊,“……你到底要不要洞房了……”
说?完,眼前一花,人被?翻了过去。
两人的处境瞬间发生?调转,骆心词双手被?压住,急促地换着气,做好?了面对接下来事情的准备,明于鹤却忽然撤出床帐。
骆心词懵懂着随他看去,见他两步走到摆放着喜烛的圆桌旁,端着茶盏一口饮尽,拭了拭嘴唇,重新端起一盏走向床榻。
骆心词以为那盏茶水是给她的,仰着身子要坐起,见明于鹤将那盏茶饮尽,而后他扯下两边床幔,帐中瞬间变得阴暗。
模糊中,骆心词被?压回榻上,被?抬着下巴渡进一口温水,嘴巴被?堵住,随后衣襟也松了,整个人被?困在了健硕的躯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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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这年的秋季来得比较快,入秋后,总是落雨,在骆心词与明于鹤成亲之前,已经连续下了四五日,好?在两人大婚当?日是个艳阳天。
婚后第?二日,老天再度翻了脸,空气中飘着小雨,凉飕飕的。
侯府人少,但礼不可?废,云袖等人一大早就端着清水等着伺候新婚夫妇洗漱,好?去给韶安郡主请安。
本?以为至少要等个小半个时辰,没想到,刚过半炷香时间,房门就打开了。
明于鹤已穿戴整齐,让人进来服侍骆心词。
内室中,骆心词软绵绵地坐在榻上,眼神有?点迷茫,在云袖笑着说?“该去给郡主敬茶了”之后,她才清醒过来,赤红着脸快速更衣洗漱。
初成亲,总有?许多不习惯。
比如更衣和梳妆时,明于鹤就在外?间说?话,又比如,明于鹤当?着侍女的面去牵她的手。
从两人的住处往韶安郡主那里去,要先经过一道长?长?的连廊,接着是一个莲池。过莲池时,明于鹤没让侍女跟太?近,自己一手持伞,一手递给骆心词。
骆心词仍是只牵他的手。
“都成过亲了,还怕人看?”明于鹤声调很高,“府中尚且如此,在外?面,你是不是话都不与我说?了?”
骆心词只好?搂住他的手臂,紧紧挨着他。
新婚夫妇穿的是一样大红洒金的鲜艳衣裳,隔着很远就能让人认出,没等两人走一半,明念笙就瞧见了,大喊起来:“大哥,小妹!”
这称呼听得明于鹤额头直跳。
以前他是逼着骆心词喊他哥哥、与他亲密讨好?的,现今他已经是做人夫婿的了,不乐意再做什么劳什子哥哥,更不乐意听明念笙这种令人误解的称呼。
他不搭理,骆心词没好?意思开口,等到了近前,明念笙跑过来,嘴巴刚张开,明于鹤截住她的话,道:“喊大嫂。”
明念笙道:“可?……”
“闭嘴。”
“我……”
“滚。”
兄妹二人的交流言简意赅,不管别人听懂没有?,反正这短短几个字,二人就达成了一致。
——明念笙呵呵一笑,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声音甜美地喊道:“大哥大嫂,念笙给你们请安了。”
骆心词能说?什么呢?
至少如今这场面,与从前一个打死?不肯相认,一个张口闭口要杀了对方比起来,可?以说?是融洽和美了。
明念笙独自撑伞走在两人侧后方,瞧了骆心词,虚伪地客套:“小……大嫂,住得还习惯吗?”
“……”骆心词回道,“还行,比你习惯一点点。”
明念笙:“……”
明于鹤适时嘲笑了一声。
算起来,骆心词在侯府居住的日子,比明念笙还要久呢。这府中下人,认识明念笙的,一定认得骆心词。认得骆心词的,就未必认识明念笙了。
明念笙讪讪,跟在两人侧后方走了一小段路,又说?:“大嫂,见过母亲之后你要做什么?若是没事,去云上居坐一坐,陪我说?说?话可?好??”
骆心词道:“午前得入宫一趟。”
“午后呢?”
午后当?是没什么事的,骆心词能够去见明念笙。可?是……
“这两日都没空。”明于鹤替她回绝,“再问月例银子减半。”
明念笙立即没了声,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斥责骆心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