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日日所见到的文字,还能组成这般话语,听得耳朵都开始发烫了。
素凉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夜珩的手心,眼睛扑闪扑闪的,“王爷会一直护着臣妾吗?”
“本王会。”
素凉又像只小猫儿一般蹭了蹭。
夜珩又轻声叹了口气,抬起小姑娘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语气比之方才还要严厉些,“还有,本王不是个讲理的人,王妃若是在外面被欺负了,回来记得跟本王告状,而不是请罪!即便惹事的是你,本王也只想偏帮自己的王妃,记住了吗?”
这种话素凉从未想过会从夜珩的口中说出,她都给听懵了,还可以这样吗?
“那王爷不怕被人议论?”
摄政王勾唇笑了笑,晃得素凉眼睛都要花了,“本王被人议论得还少?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冷血无情、灭绝人性,祸乱朝纲,甚至于坊间还有说本王是厉鬼化身,周身围绕着无数冤魂。”
“王爷才不是这样的。”素凉皱着秀眉,反驳道。
夜珩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风轻云淡,“可他们也就只能藏在本王背后,说说而已。”
“王爷是在炫耀自己的能耐吗?”
“是在告诉王妃,本王有偏帮你的底气。”
说着,男人那双凤眼不再温润柔和,还莫名透出一股子狠劲儿,盯得素凉心里顿时开始发毛了,她趴在男人的肩上,咕哝着:“那臣妾记住了。”
“乖。”
夜里。
素凉被抱在男人怀中,小鹿眼在黑夜里不停地转悠着,小身子时不时还动一动。
“王妃睡不着?”夜珩浓浓的鼻音。
“王爷。”素凉翻过身,转过来看着紧闭双眸的他,“我今日出门的时候,听说三皇子几天前深夜喝花酒,出来的时候被人踩断了腿……”
“王妃想说什么?”夜珩还是阖目搂着素凉的小身子,他倦意很浓。
素凉纠结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是王爷做的吗?”
“不是。”他让聂晟踩的,他若自己动手,一个忍不住就会将人彻底废了。
“哦,那他活该。”
小姑娘笑了笑,缩到夜珩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
夜珩每日早朝回来都已经很晚了,快得话还能赶上午膳,慢的话他都可以直接回来用晚膳了。
素凉正在院中消食,聂晟拿了一个圆形的脂盒过来,“王妃,这是王爷吩咐人专门给您制的雪肤散,早晚让冰絮给您的膝盖涂上,一月便能恢复如初。”
素凉拿过来,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愣了下,“王爷要找幽冥花是为了给我制药?”
聂晟点头,“王府有些古方,可是药引都比较难寻。”
将盖子打开,那浅紫色的粉膏甜甜的,闻起来清爽又不腻,当真是宝贝。
素凉盯了它好半晌,这她辛苦弄来给夜珩的,最后夜珩又给了她,那她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意义?
一个月后。
王妃娘娘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前阵子殿选刚刚过,今日到了放榜的时候。
素凉带着冰絮一早就出门了,她其实也去得够早的了,万万没料到放榜的公告栏周围处处都是人,不光是此次中了进士的几位考生,还有其他京都的百姓,几乎围满了道路,水泄不通的。
冰絮护着素凉站在人稍微少点的地方,“王妃小心些。”
人来人往的,素凉感觉到一阵拥挤,她索性站到一旁的梯檐上,可她这个地方根本都看不清远处的字,虽然看不到字,可素凉看到了元化。
那人正站在人群最前头,被人挤着,似乎有些不耐烦。
旁边有个人正跟他说着什么,素凉看着,怀疑这就是幽国弄来的另外的细作。
后来,素凉看到那个与他说话的人偷偷溜走了,还一副心虚的模样。
冰絮也看到了,他凑到素凉身边低语:“王妃,那人是个小偷,他把旁边公子的钱摸了。”
素凉:“……”也就你信。
“来了来了,摄政王到了!”
禁军瞬间围了过来,将通往公示栏的道路清出来,留给夜珩。
夜珩穿着一身紫黑色的朝服,手中托着红榜,他的身侧跟着礼部尚书。
人群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翘首以盼,那紧张的气氛似乎感染到了在场的很多人。素凉也好奇,当初元化给她看过的两个名字会不会出现。
摄政王殿下环视了下众人,目光在某处定格了一瞬,随即就让禁军把红榜贴上去,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讲。
礼部尚书见这位爷这般草率,自己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在红榜展开之际,说了些祝贺的话,希望他们未来能成为国之栋梁。
彼时。
红榜揭晓,一甲三人——
状元:宗华
探花:郁生沉
榜眼:丰盛
素凉看到远处的元公子满意极了。
可不嘛,他就安插了俩,一个状元一个探花。
王妃娘娘瞧着他扇了两下扇子就满面春风地离开了,比自己高中还激动似的,不过这人全???程没看她一眼。
第25章
放榜后,夜珩带着素凉去了云庄,这里是官家开设的酒楼。
今日格外热闹,周围都能听到议论声,虽然欢喜者众多,可还是时不时有人哀嚎两句。
在殿选前,云庄暗自开设了赌局,将所有进士的名字都贴了上去,所有人都可以押注,像是宗华这般名声大的,于庄家而言,是押一赔二,而像是郁生沉这般毫无存在感的,是押一赔十,结果俩人都进了。
本来只为博一个彩头,许多酒楼也开设了类似的赌局,朝廷几乎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