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实在想要这些东西,脚步很快地就拿了玉璧出来,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素凉面前。
素凉小心打开,拿出来细细检查???着。
“你在质疑老夫的人品吗?”余泰哪里不明白她的动作,当即伸手一拍桌子,听到玉器相接的清脆声,倏然惊慌地查看箱子里有没有磕坏了的。
素凉没有管他,见是真的玉璧,才放下心来,放到了盒子里,准备起身离开。
可盒子却被一双手给压住了,那人重新招呼素凉坐下,“王妃莫急,老夫只是突然觉着,你竟然敢用这么多东西来换,想必这玉璧对王妃来说该是格外重要的。”
“你想怎样?”素凉抬眸,漂亮的眼中折射中一抹冷意。
余泰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袖口,慢吞吞地从腰间掏一个小瓷瓶,晶莹透明的瓷瓶里,清晰地看到两条蠕动的小虫子,“这可是宝贝,一条可助活血化瘀,一条可助早登极乐,可它们长得一模一样,王妃要不要试试?”
素凉静静地看着他,小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明知是对方的捉弄,她还是问了一句,“早是多早?”
“放心,虫子吃的不多,这慢慢啃噬掉五脏六腑,怎么也需要个三四年。”余泰曲指,还当着素凉的面弹了下瓶子,那两条小虫子爬的更快了,“若是王妃敢吃,老夫直接将这玉璧相赠,不用任何东西来换。”
“我若不吃呢?”素凉淡然地问道。
余泰笑得更欢了,“不吃,那你什么也带不走。”
话落,一只素白雪嫩的手心递到了余泰的面前,“那来吧。”
余泰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还想吓吓她,“你真要吃吗?这虫子可不好吃,而且它还会钻入你的肌肤,你这般年轻貌美,若是……”
“要吃。”素凉忽然发觉这位镇南侯话真多,“快点吧。”
余泰收敛了笑容,见她似乎挺认真的,愣了一瞬,抬手轻轻抖着,抖了一只小虫子到素凉的手上,见它要跳到地上了,还慌里慌张地将手摊开,准备在旁边接。
好在素凉一把就握住了,然后小姑娘淡定地瞬间收紧拳头,喂到了嘴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余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姑娘还在……嚼。
她吃了,她竟然吃了,还嚼了!
镇南侯倏然心痛如绞:“……”暴殄天物啊!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小虫子现在没了!而且死得这样凄惨!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素凉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小姑娘是真的很想走。
“你……你,你走吧。”余泰趴在桌上,心碎地捧着仅剩的一只,实在不想再看到她。
这女娃瞧着娇弱,竟然真敢吃。
素凉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玉璧,没一会儿,她目光紧锁着余泰。
“你还想做什么?”这般强烈的目光,余泰想忽视都难,他抬头,颇有些愠怒。
素凉见他抬起了头,小手直直伸入他的袖口,在余泰肉疼的眼神中从容地掏出那块血色玉璧,“还有一块没收,现在没事了,我走了,侯爷再见。”
余泰一口气提上来差点呼不出去,“还是别见了……”
见素凉出来,冰絮忙迎上去。
感觉到这箱子的重量与之前似乎并无分别,“王妃,镇南侯不收吗?”
“嗯,他忙着伤心,就不收了。”素凉道。
冰絮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有些懵,“他怎么了?”
“他有条小虫子没了,正哭丧呢。”
“……”
这天夜里,夜珩有事出去了。
素凉一身轻便的衣服,轻车熟路地避开守卫,翻过了摄政王府的墙头。
现在这时辰,路上几乎没有几个人,素凉走在街头,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依旧淡然前行着,直走到一抹僻静处才停下,右边是假山,旁边则是一潭湖水。
“属下参加公主。”那人没有意外素凉在等他,蹲了一个多月,总算在水镜台附近蹲到了她。
“起来说话。”
素凉睨着他,“这般想见我,到底什么事?”
男人看了眼四周,警觉地压低了声音,“公主附耳过来。”
素凉轻瞥了他一眼,俯身而去。
男人刚掏出行凶的匕首,忽觉吸入一阵花香,身体蓦然动不了了,他瞬间目怒凶光,言行举止再不似方才,“你这贱女人,对我做了什么!”
他只感觉自己胸口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眼睛逐渐变得猩红,他想压制着内心几乎自焚的燥热,可越是动用内力,这股子热度越发弥散开来,直至他的脑子也开始晕晕乎乎,视线模糊。
“你们元大人果真会配毒。”素凉满意地瞧着他的反应,“你如今这模样倒是与醉酒无异,去湖里清醒清醒吧。”
说着,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之下,还未求饶,就被小姑娘一脚踹入了湖中,渐起巨大的水花。
“姑娘家还是要娇气些,才有人疼。”
元化满含笑意地从假山后走出来,慵慵散散的,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素凉。
小姑娘学着他的模样瞪了回去,“元大人若是早些出来,不那么贪看热闹,我就不会动粗了。”
元化眉梢一挑,恍然般说道:“是草民不好,劳公主动脚了。”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我已对她再无威胁,何必还派杀手追杀?”素凉眸子幽深,泛起阵阵的不耐烦。
元化浅眸也萦着一抹杀意,“斩草除根,靖卉一贯的作风。”
素凉递给他一个小瓷瓶,“查查,这是什么?”
元化接过来,借着月光隐隐看到里面蠕动的小东西,忽的笑了笑,“公主,这可是好东西,若是体内有毒素,这小家伙定然给你吸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