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些什么, 那现阶段的目标, 就先从打工攒钱开始吧。
方夏去了一家火锅店当服务员, 她年纪不大,人长得也漂亮, 又勤快,找起这种不需要学历的工作,还算比较容易,没费什么劲就成功入职了。
陈槐则是去干了快递分拣, 白班的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半, 提供住宿, 还包工作餐, 一天是一百二十块钱。
而且工资是日结,这是陈槐选择这份工作的主要原因。
方夏的基本工资有两千,每个月的全勤是五百,提成另算, 包吃住, 月休两天。每天上午十一点半开始上班,中午可以休息半个小时, 然后晚上十点下班。
城里的服务员果然跟镇上不太一样,上班时还要求要化上淡妆。
方夏不会化,只能自己随便去街上买了点化妆品回来开始琢磨。
陈槐根本给不出可供采纳的建议,就算她把左右的眉毛化得完全不对称,他也一个劲儿地说好看。
因为工作的地方都提供住宿,方夏和陈槐也就搬离了原先住着的青年旅舍。
两个人上班的地方离得不远,陈槐晚上下班后,会骑上摩托车去方夏所在的火锅店。
等方夏下了班,他们就一起在路边的花台上坐一会儿,买上一份甜皮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天。
夜晚,车流仍旧不停歇,高楼上亮着灯光,吹来的风里有路边摊的味道。
仰头望去,夜空深邃,看不到尽头。
方夏的同事们,有的是跟她一样不再继续读书的年轻女孩子,也有是大学生来短期兼职的,还有年纪稍大一些的、已经结婚生孩子的姐姐。
同屋住的女孩,大家关系都不错,同事们相处得也很和谐,方夏每天上班都很开心,虽然只是一个小服务员,她也干得活力满满。
可是……慢慢的,就有些不对劲的事情出现了。
这天晚上,方夏在公共浴室洗完澡,像往常一样去小阳台上晾衣服。
方夏想着,前两天洗的衣服应该干了,就准备一起收回去,她这才发现,其他衣服都好好地在她晾衣服的位置上,唯独她晾上去的贴身衣物,不见了,只有她的衣架还在那里挂着。
方夏来来回回找了很久,最后在其他晾衣服的地方找到了她的贴身衣物,但是它们被晾在了其他的衣架上,而且那种晾衣服的方式,也不是她常用的那种。
方夏顿觉一阵害怕,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冷静下来后,方夏又想,可能只是被风吹掉了,所以才被别人捡起来随便找了个衣架晾着,也可能是被谁不小心收错了,再还回去时就顺手拿了一个衣架挂着……
方夏安慰完自己,把找回来的贴身衣物重新洗了一遍,又挂上去晾着。
可是,两天后方夏再去收衣服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贴身衣物又不见了。
跟上回一样,它们被挂到了其他的地方,连衣架都换掉了。
一阵寒意从脚底侵袭了全身,方夏把她的衣物从衣架上取下来,装进袋子里拿去很远的地方丢掉。
方夏再也不敢把贴身衣物晾在外面了。
她住在下铺,就在床帘里绑了一根绳子,每次洗完贴身衣物都带回屋子里晾在那里。
可是,尽管不晾在外面了,方夏仍旧觉得害怕。
她晚上常常害怕得不敢睡,睡着了也时常做噩梦惊醒。
白天上班时也精神恍惚,看见店里的每一个男服务员都觉得不对劲。
“陈槐。”
方夏垂下头,想哭,但努力忍住,只是说出口的话还是带上了哭腔:“不想在店里的宿舍住了。”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方夏摇头,只是说:“陈槐,我们搬出去住好不好?”
“出去住?”陈槐有点惊讶。
“我们去租个房子* ,就我们两个人住。”
“好。”见方夏心情不好,陈槐当即答应,“明天你休息对不对?我去请个假,我们明天就去看房子。”
方夏点头,这才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能跟我说说吗?”陈槐柔声询问,“为什么突然想搬出去住?”
其实也不算突然,陈槐看得出来,最近方夏好像是有些心事重重的。
他也问过方夏,但方夏只说是上班太累了。
今天,她说要搬出去住,还这么难过,一定有原因。
方夏没回答。
她不肯说,陈槐也就不再追问,只是把她抱进怀里安抚着。
过了一会儿,方夏编了个理由:“就是和室友吵架了,不想再继续住在那里了。”
“既然不开心,要不我们不在那个店里干了。”
“不行。”要干满一个月才发工资的,如果现在走人,那她前面这半个多月就全都白干了。
方夏就是考虑到,如果跟陈槐说了实情,陈槐一定不会再让她继续在火锅店里当服务员,这才决定跟他撒谎。
她想,等搬出去住就没事了,到时候就只是白天在那里上班,有那么多人一起,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情。
方夏说:“白天上班我们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除了跟店里的客人打交道,跟其他人也不会怎么接触,只要晚上不住在那里就行。”
陈槐没再怀疑,只是嘱咐方夏:“那就依你的,先继续干着,如果后面再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就走人,不在那里受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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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槐当晚回去就跟领班请了假,第二天一早就去接上方夏,一起去看房。
他们两人之中,谁也没有租房子的经验,全靠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