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喜欢过几个人?”闵乔反问。“夏逸比我好看,比我更能满足你吧。”
他笨拙,在床上容易害羞,放不开,什么都不会,全都靠严敬存教他,他配合严敬存,严敬存应该觉得他很无聊没有情趣吧。
喜欢过几个人?他生理和心理上都不喜欢女人,正经论起来,情智未开时,熊蓓蓓算半个,后续就没有别人了。与熊蓓蓓分手后,他没与别人确认过关系,发生过关系。
和闵乔的初夜,是闵乔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怎么他在别人眼里就变成经验丰富,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了?
严敬存从未料到有一天会因为脸在感情路上吃了亏,没人相信他1米94宽肩窄腰的身材,顶着这样一张性张力十足的脸会22岁时还是个处男。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夏逸。”
“对,你也不喜欢我,情人的关系不能谈喜欢。”
“闵乔!”严敬存被气得肺疼,他第一次发现闵乔说话这么气人,不喊不叫,不带脏字,但是每一句话都像在他心上踹了一脚。
“我和夏逸没睡过!”
闵乔诧异地望着他。“你骗我?”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
“夏逸说你们是老熟人,他结婚了,你还送他项链。”
妈的,都怪夏逸晚宴上乱说话。“那就是个普通的礼物,不代表什么。”
闵乔眼泪汪汪地瘪着嘴,把脖子上黑绳挂着的贴身吊坠掏出来。“你也送过我项链,所以你给每个情人都送项链,那你为什么骗我平安锁是特别的?”
天知道他收到平安锁的时候有多开心,严敬存告诉他,平安锁代表他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宝贝,他喜欢的不得了,除了洗澡时,一直藏在衣服里贴身戴着。
如果只是每个情人都有的普通礼物,就告诉他是一条普通的项链就好了,他也会很喜欢,为什么要骗他啊?
他没见过世面,他天真好骗,那也不该这么欺负他啊。
严敬存气得百口莫辩。草,他就是在那个价格的档位上随便挑了一件,觉得送礼合适,典型的花钱了但没花心思,和他亲手设计的平安锁怎么能比。
“平安锁本来就是特别的。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我没有,你想给谁送礼物都可以。”
“闵乔,你好好说话!你没生气你说要和别人结婚?这种赌气的话能乱说吗?!”
严敬存脑仁发疼,他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谈着谈着感情,枕边人突然就不愿意再“离经叛道”,对抗世俗了,说要找一个异性结婚回归“正常”的生活。
这样的例子在同性恋圈子里比比皆是,Lucas就是前车之鉴。
闵乔年纪太小,他不确定闵乔是同还是双,如果闵乔能够喜欢女性,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奔向更为世俗大众认可的生活。
说到底,他身为一个男人,一个大老爷们,不敢面对的,不敢说出口的真心想法,心底想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无论风花雪月,还是柴米油盐,能够互相扶持,以后或许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如果宝韵未来有孩子,他们可以一起帮忙养妹妹的孩子。如果未来科技进步了,他愿意花大价钱用“人造模拟子宫”培育一个自己和爱人的孩子。毕竟他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不稳定。
可是无论是朋友还是家人,都没人给他做过正面示范。
父亲出轨对一个家庭的伤害是全方位的,不仅仅体现在金钱上。连他曾经最能够依靠的家人都不可以再信任。
而他顶着这样一张脸,这样的身份地位,没人会相信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人人都认为他有资本,天生应该纵横情场,无往不利。
闵乔被吼得愈发委屈。“今晚我去隔壁睡,不惹你生气。”
“你还想分居?”
严敬存拉住他的手腕,顺势把整个人架在怀里,抱起来走进卧室,怒气冲冲地摔在床上。
“你干什么?你又要欺负我。”
“说错了话该打屁股。”严敬存抽掉皮带,用了五成力气,作势狠狠抽了一下。
“啊...”不算痛,但突如其来的一下让闵乔忍不住出声,严敬存竟然真的打他。“你打我……”
他年纪小,不懂这是一种情趣,是成年人之间不吵架时也会玩的一种玩法。
严敬存将领带在他手腕用力打了个结。
“今天不乖,该罚。”
平安锁一晃一晃,闵乔哭到半夜,最后躺在枕头上无意识地流眼泪。严敬存根本懒得和他解释,严敬存只喜欢欺负他。
严敬存以为这么点小事,吵一架睡一觉应该过去了,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隔夜的仇。
可第二天闵乔起得比他还早,早早起来收拾东西,把小狗抱枕和兔子台灯都搬到了隔壁房间。
“你在做什么?!你想和我分开?”
“我回隔壁睡,你有需要可以找我。”
闵乔想了半宿,他不能再沉溺下去了,每天和严敬存睡在一张床上,他越来越习惯这种感觉,越来越依赖严敬存,对严敬存的独占欲越来越强,他的心已经越界了,把严敬存当做自己的男人。
他害怕以后不能保持理智,再和严敬存吵架,严敬存受不了他的“无理取闹”,会逐渐厌烦他。
严敬存脑袋嗡嗡响,闵乔怎么这么拧,这么犯轴。
“你……”
“铃~铃铃铃~”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喂”,他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