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泪流满面,严敬存没有错,换谁都会维护自己母亲的尊严,可是他的尊严被严敬存一脚踹碎了。“傅医生,你,你相信我吗?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傅佑麒把人抱进怀里,任宋谨哭得撕心裂肺。快好了,宋谨能让人走进心里,彻底坦然地面对自己的身份,病就快好了。
宋谨断断续续重复着苍白的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普通的晚宴,我真的不知道是曾阿姨的生日,你记得...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阿姨吗?”
“我记得,我记得。”傅佑麒心疼地拍着他的背安抚。
“她给我糖吃,怕我走丢,抱着我找妈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害她。”
“我知道,我相信你。”傅佑麒注视着他哭得通红的眼睛。“我相信你,在认识一个私生子之前,我先认识的宋谨,我认识的宋谨不是那样的人。”
傅佑麒把人带回家,宋谨哭了一夜,一会儿抱着傅医生,一会儿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除了丢脸,他被后知后觉的巨大愧疚感淹没,幸好严敬存拦住了他,否则他不知怎么收场。
“对不起,曾阿姨,对不起……”似是陷入了癔症,宋谨还是不停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别哭了,眼睛肿了,再哭下去哭失明了。”
“傅医生,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傅佑麒不厌其烦地回答,抚慰他的情绪。
“傅医生,她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
“我知道。”傅佑麒点头,曾伯母很爱小孩子。
“傅医生,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孽?”
第34章 栽赃陷害
“啪!”
碗不小心摔碎在地上,闵乔愣神,生日宴结束之后,严丛达和魏思达都没有再找过他,航运的邮轮反复安检也没发现异常,但他为什么总感到不安呢?
“Thk u,bye。”
严敬存挂掉州财政长的电话,现在逐渐有源源不断的利润进账,圣玛市一群人笑开了花,对于严氏航运的安全比他还上心,不希望财路断掉。州财政长极力抱住严氏航运这棵摇钱树,特意打电话问候。
谁说外国人不通人情世故,称兄道弟也会得很。
严敬存走到厨房,闵乔正把碎瓷片扫进垃圾桶。
“怎么了?”
“打碎了一个碗。”
“受伤了吗?”
“没。”闵乔摇摇头,收拾好继续煎鸡蛋,给男人煮鸡蛋面。敬哥最近应酬多,经常喝酒,吃不好饭,他做点养胃易消化的早餐。
严敬存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是瘦了些,宽松的白T恤显得更加空荡,围着围裙熟练地打鸡蛋、煮面条。
刚才州财政长讨好他,问能为他做什么,尽管说,他客气地回答“好”。
其实和闵乔的结婚登记记录他一直没有处理,他借口很忙,把事情搁置在一旁,想或许忙着忙着就忘了,可他只要说一句话,对方立刻能帮他办好。
初秋的早晨,厨房一角咕嘟咕嘟冒出热气,冒出面条的香味。
严敬存从背后抱住闵乔,手圈住他的腰,下巴贴着他耳鬓柔软的头发。
后背袭来热源,闵乔胳膊起了几颗鸡皮疙瘩。“敬哥。”
“北方天冷,入秋多穿点衣服。”
闵乔侧头望着男人,他听错了吗?严敬存是在关心他吗?“敬哥,我没过过秋天,应该穿什么?”
在闵乔的记忆里,东南亚没有四季。
“风衣,羊绒衫,明天带你去买。”
“嗯。”闵乔认真点头,搅动锅里的面条,眼睛被熏出热气。敬哥原谅他了吗?不再怪他趁他失忆的时候和他结婚了吗?
两人一起吃完早餐,闵乔感觉心脏暖和了许多,跳动更加欢快。
快到向组织汇报的日子,他今天写完报告,明天和该交的钱一同打过去,免得Eric来催。
东南亚,洪蓝组织基地。
“你手下有个叫闵乔的现在在哪里?”
“报告波哥,闵乔跟随雇主当前在中国,状态一切正常。”管理者Eric回答老大的问题。
“一切正常?你看这是什么?!”
两张照片甩出来,Eric迅速捡起,好像是婚礼?照片是在路边拍的,闵乔穿着白色的礼服,站在花车旁,不知在等谁。
“你手下有人未经组织允许,没交赎金就敢私自和别人结婚,Eric,你的脑袋不要了吗?”
Eric马上鞠躬道歉,左右抽了自己两巴掌。“对不起,波哥,是我监管不力,我马上去调查。”
“洪蓝最痛恨什么?”
“叛徒。”
“波哥”抽了一口雪茄。“没错,这些没人要的狗崽子,洪蓝花多少钱把他们养大,不专心给组织赚钱,竟然敢不交赎金就结婚,不懂感恩,狼心狗肺的东西!”
“是。”Eric点头。
“结过婚的二手狗崽卖不上价了,找到叛徒,处理掉。”
波哥临走前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Eric站住纹丝未动,恭送波哥离开。组织里上层把下层收养培训的孤儿称为狗崽,因为上层希望下层像狗一样忠心,替他们赚钱,替他们咬人,却又把他们看得和路边的狗一样下贱。
他低头看着闵乔的照片,希望这不是真的,如果私自结婚证据确凿,则判定狗崽有叛逃倾向,组织会派人秘密追杀。
他是监管者,看着闵乔从几岁长大到成年,却也只是个监管者,别人手里的刀,他救不了闵乔。
北方进入秋季,白天渐渐变短。
严宝韵起床困难症越来越严重,等到太阳完全升起,天光大亮,挣扎半个小时,终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