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敬存俯视着床上被子里隆起的人形,行,他严敬存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被别人提上裤子不认账,也是新鲜,别人打发牛郎还给个打车费呢,乔乔让他自己开车走。
男人俯身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谁让他心甘情愿送上门的。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闵乔想着浴室里狭小的空间,他在里面都挤着难以伸展,严敬存站在里面怕是转不开身吧。
几分钟后,男人套上西装裤走出来,拿起闵乔的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走到暖气片旁边伸手试了一下温度,温的,只是和人体的温度差不多而已,老式居民楼没有地暖,凌山的冬天要想家里暖和,暖气片需得是烫手的。
早上起床他感觉室内一股凉气,手机放在床头冻得冰凉,不知道乔乔这几天是怎么忍过来的。
闵乔躺在床上闭眼假寐,但严敬存的存在感太强,让他无法忽视,他听着动静感觉严敬存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做什么,忽然脚步声停下来,传来一种轻微发力的声音。
闵乔最终耐不住好奇心,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严敬存身上只穿着一条西装裤,面对着墙壁在做立式俯卧撑,男人双手撑着墙面,压下去,随着发力的动作,手臂和背部的肌肉绷起,呈现出完美的人体线条。
宽肩窄腰大长腿,闵乔不知不觉被美色迷惑住了。
严敬存感受到身后注视的目光,知道闵乔醒了,不再装睡,转过身,面对着闵乔,手掌压着墙做反式俯卧撑,展示出自己的完美的腹肌。
男人发梢滴落一滴水珠,掉在腹肌上,顺着人鱼线向下,滑入黑色的爱马仕皮带里。
闵乔的视线追随着水珠停驻在在了不可描述的位置,然后鼻腔忽然涌出一股热流,他捂住鼻子,再拿开手一看,掌心沾满了鼻血。
“乔乔,你没事儿吧?”
严敬存抽了几张纸巾帮闵乔擦鼻血,挺着胸肌贴着闵乔的眼前晃来晃去。
“没……”闵乔想说没事,但是又涌出一股鼻血。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最敏感的晨起时间,反应过于强烈超出了他的控制。
而始作俑者还在继续使用美男计,依旧没有穿上外套。
闵乔眼神躲避,尽量不去看男人,慌乱地抽着纸巾捂在鼻子上,几分钟后慢慢止住了鼻血。
“你刚刚在干什么?”
“晨练。”严敬存大言不惭,坦坦荡荡,他在家里本来就有晨练的习惯,乔乔知道的,有时候他一个人练,有时候他带着乔乔一起练。
“哦”,闵乔后知后觉地感到十分丢脸,怎么就被美色蛊惑了呢。用凌山人的话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心急之下,他欲盖弥彰地解释着。“暖气热,这屋里太干燥了。”
“嗯。”
是说那个温度没比他体温高多少的暖气吗?严敬存没有拆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他对闵乔仍然具有绝对的诱惑力。
“咚咚咚~”
外卖员敲门送餐解救了闵乔的尴尬,他立刻跑去开门。“你订的早餐?”
“嗯,油煎包子和皮蛋瘦肉粥。”
闵乔先给小金毛喂食,一边喂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把衣服穿上吧,这房子冷。”
“好。”
闵乔余光瞥见男人系上衬衫的扣子松了口气。
经过惊心动魄的早晨,闵乔勉强定下心神坐在桌子前吃早饭。
严敬存抱着金毛犬,望着闵乔,如果乔乔愿意和他回家就更好了。
“铃~铃铃铃~”
一通电话打断了两人之间难得的静谧时刻。
“在总部等我。” 严敬存挂掉电话。“乔乔,我出去一趟,公司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闵乔点点头,隐约察觉男人的语气有些严肃。
严敬存摸了摸金毛犬的脑袋,把小狗放在沙发上,捡起外套,转身出门后,神色顿时冷厉了几分。
迈巴赫停在严氏财团总部楼下,男人迈着长腿走进去,皮鞋在光洁可鉴的地板上踏出低沉的声响。
保镖拉开会议室两侧的大门,所有人的目光同事聚焦在来者身上,严敬存居高临下地扫视一遍,人来得挺齐,严丛达坐在主位上,旁边放着一根黑檀木拐杖,严丛达两侧的位置也被人占满。
严敬存无所谓地挑了主位对面的位置坐下,他坐在哪里,哪里就是中心。
严丛达对旁边人使了个眼色,法务总监收到暗示开口。
“严敬存董事,我们在处理子公司凌控电气破产事宜时,发现被告欧洲投资商之一Henry是你的大学同学,与严氏航运签有海外贸易合约,在凌控电气破产前你曾分散账号大批量收购股票,我们合理怀疑你操纵了凌控电气的破产。”
“证据?”
严敬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等人把资料送到自己面前。
“这是严氏航运与欧洲客户的交易来往证明,下面是Henry的个人资料,他与你同一年在普林斯顿大学的经济学专业毕业。”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Henry的公司不是空壳公司,对方考察之后,单纯不想把钱投给凌控电气,你们就要告人家?”
严敬存觉得好笑,这点证据连Henry的皮毛都伤不到,还想把他牵连进来。
严丛达左手边的高管质问,“那你为什么在凌控电气破产前大批量收购股票?”
“你和那个搞法律的学一学,说话要讲证据。”严敬存挑眉,“我不知道谁收购了这些股票,但在股票跌到快要退市前高价从股民手里收回这些股票,难道不是大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