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管家说你今天发脾气了。”
闵乔抬头,望向导致自己身体不适的罪魁祸首,气得瞪圆了眼睛。
“严敬存,你把我关起来做什么?”
“做夫妻应该做的事。”
“你这是绑架,软禁!嘶……”说话牵扯嘴角裂开的地方发痛,闵乔轻轻吸一口气。
严敬存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伤口,“还疼吗?”
猫哭耗子假慈悲,但凡严敬存昨晚轻一点,他也不至于如此。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似是有千言万语在其中不知从哪里开始理清。
“怎么不说是金屋藏娇呢。”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扣住闵乔的脑袋朝着尚且红|肿|的嘴唇吻下去。
闵乔被男人结实的双臂圈禁在沙发的一角,左右侧着头躲避男人的亲吻,可是他分不清是真的想躲开,还是因为男人即将有未婚妻而不得不这样做。
严敬存把人紧紧揽在怀中,心脏贴着心脏。“为什么要离开我?”
因为你先不要我了。
闵乔没以为自己能做到不在乎,但是他以为他应该是恨严敬存,怪严敬存的,可是当严铄伦打算伤害严敬存的时候,他却从没想过报复严敬存。
严敬存昨晚把他绑上车,他以前在组织里学过一招,只要抬脚踹司机的右臂,再从后方锁喉,就能让车停下来,但是他什么都没做,车开上高架后,他沉默地靠着车窗,脑中都是严敬存上次出车祸的样子,他不敢让严敬存分心,他不想让严敬存再遇到危险。
他当初对着圣玛市医院的墙壁发过誓,只要保佑严敬存平安无事,他就再也不和严敬存吵架了。事到如今,他还记得那个自己和自己许下,无人知晓的誓言。
昨晚严敬存对他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他也只是希望严敬存能温柔一点。他们的关系在一开始就定了性,他从来没有办法真正拒绝严敬存,任何要求,任何姿势,任何难以启齿的话。
原来,他根本没有恨过严敬存。
“因为讨厌你。”
“讨厌我昨晚被我弄出那么多次?”
“我的护照呢?”
严敬存因为公司的事阴沉了一天的脸色刚刚好看一些又沉下去,“你还想走?你还有力气逃跑?”
他把人扛起来,走进密室,摔在床上。
“不是...唔……”
闵乔瑟缩着,男人眼中的疯狂与病态般的占有欲让他害怕。
再次醒来,闵乔靠着枕头坐起来,目光呆滞地出神,模样比昨天更加凄惨。
他现在没力气了,甚至不想走出卧室的门。
过了中午,实在受不住饿肚子,闵乔在严敬存的衣柜里挑了一件衬衫把自己裹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裤腿长得遮住脚面,戴上口罩,下楼到厨房找吃的。
“闵先生。”
闵乔吓了一跳,生怕自己身上还有哪块没遮严实的地方。
管家心领神会,没问闵乔为什么在自己家裹得严严实实。“闵先生,厨师为您准备了午餐,严总说这是您最喜欢的餐厅,您看还需要再加热一下吗?”
“不用。”他饿得快要见到上帝了。闵乔看着管家犹豫了一下,程珺微笑着说“慢用”,立刻离开。
闵乔摘下口罩,露出带着齿痕的下巴,开始狼吞虎咽,一边觉得喉咙很痛,一边忍着痛大快朵颐。这就是金屋藏娇待遇吗?那严敬存的金屋藏的闵乔乔是不是太辛苦了点,哼哧哼哧才能换来一顿饭饱腹。
“严总,闵先生用过午餐了。”
严敬存收到管家的汇报,稍稍放了心,最近严家不太平,他把闵乔接回来藏在家里,重重保镖保护才能安全。
严敬存看完消息,将手机揣进兜里,眉间却并未舒展几分,绷紧的下颌线使得整张脸更加英挺冷峻。
一会儿的会议应该少不了糟心事,他压下心中的不耐烦,推开会议室的门。
严丛达将一头灰白交加的头发重新染得乌黑,最近似是突然精神焕发,即使腿脚仍旧不便,也要经营起自己的形象。
严敬存听着父亲暗戳戳将东北区域的几个位置换成了他自己的人,还想往华东插一手,但华东区自爷爷去世后,佟爷爷一直监管着直到亲自交到他手上,这么多年密不透风,严丛达插不进手。
严丛达换上去的几个位置都不是好坐的位子,底下人不听调派坐上去就是个光杆司令,他很好奇上次谈判之后严丛达全面败退,可以说只剩下董事长这一个身份,在这一亩三分地发挥作用,为什么突然有自信做安插人手这样的事情?
“敬存啊,我最近经常睡不好,你的长辈们都说我这么多年给你的压力太大了,现在看你这么辛苦,我反思是自己望子成龙心切,应该再给你一些时间慢慢成长,你这个年纪也需要谈谈恋爱,先成家,再立业。”
严敬存对于突然出现的感情牌很是意外,严丛达已经多久不把他当儿子看了,而且话语表面是关心他,话里却是在打压他,暗示他年轻,还需要“成长”。
“东北区域的产业你不用兼顾了,我找人帮你分担,年轻人有冲劲,你去西南历练几年,开疆拓土。”
用东北换西南?严氏在西南哪有什么产业,顶多几个零星的小厂子,与其说开疆拓土,不如说发配边疆。
在场不少人都在看严丛达笑话,上次的会议他们又不是不在,即使不在场,也听别人说了,严敬存现在已经是严氏的实际掌权人,公认的严家家主,为了保全严丛达最后的颜面,才留给他一点时间主动“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