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毫不意外，他的长发和姜顽的长发随着下沉缠绕在一起，黑白交织，水声与呼吸共鸣夜曲。
到底谁是猎物？
姜顽带着血性去咬他的唇，敢耍我。咬了几下后，伸出舌头都给他渡空气。
“没关系，”阿瑞斯搂过他的肩膀，带有奥诃迪特征眉目深情温柔，吐出的话变成一个个泡泡：“我会带你走的。”
姜顽环住他的头，小声说：“不要骗我。骗我，我就再也不放手了。”
姜顽好像听到水里悠长叹息：“好。”
鱼尾律动，他问男人：“你是谁？”
男人渐渐没了力气，落入他怀里。水上的光离他越来越远，男人无力挣扎，跌入深海。
“阿瑞斯。”
人鱼珍珠泪5
塞卡娜试了一下，门被上锁了，真的出不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谁？
门口的鸡头怪问：“你们还在里面吗？喂，小姐。”
塞卡娜莫名松了一口气，不管他。她与维西林攀谈：“你昨天去哪里了。”
维西林闭而不答。塞卡娜没多问：“注意安全，下次出去提醒我一下，我们是同伴吧，只有我们齐心协力才能回去。”依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明显找不到他们所要的东西，要活命只能和维西林合作。
不要想着脱离她。塞卡娜想，维西林晚上出去一定发现了什么，和自己的秘密，她握紧手指，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鹿角兔的房间很奇特。地板上长满植物，踩下去的触感很柔软。房间分布很多簇低矮灌木。蹲下去，完全够遮住一个人。
塞卡娜惊叹：“船上能长这些植物？如果把这个技术移到帝国船上多好，大家出海吃饭不用愁了。”她还想再仔细看看。
“等下，”维西林警觉起来，房间深处的灌木丛发出声音。
墙壁上反射出一个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影子，黑影张牙舞爪。塞卡娜把妖精和恶鬼统统想了一遍，拉着维西林也躲藏起来。
他们呼吸放轻了。
灌木丛轻微骚动。
维西林童年在贫民窟有见过那些为了金钱前往未知丛林的勇士。偶尔有活下来的幸运儿，向大家讲述他惊心动魄的经历。
顶级的猎杀者通常以最小的动静接近猎物，一击必杀。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后知后觉的兴奋。勇士站在中央向大家倾诉鲜血。以牺牲最小最跑不动的兄弟为代价，用一张老虎的皮换取的金币，不过只够赌场挥霍几日。
这就是贫民窟，黑暗，贫穷，眼泪，不知道与这艘船比哪个更胜一筹。
维西林从思绪中回过神。他努力试着沉着冷静，手摸进怀里。里面有昨天他给别人帮忙拿到的新的武器，一把锋利的匕首。
灌木丛里几片叶子在动，这里没有风，有东西在呼吸。他们警惕起来。
然后两个人看见灌木丛里滚出来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小猫艰难的自己翻过身子，抖抖身上的毛，胡须颤微，奶声奶气的叫唤。
“小猫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塞卡娜在宫殿里也有一只白猫，她对猫有一种亲近感：“好可爱。”
维西林却不觉得这只小猫没有危险，这里出现只小猫不管怎么样都很奇怪。
小猫走了两步瘫倒在地上，露出柔软的肚皮和粉红的小爪子，隔空踩奶。一下子萌化了塞卡娜的心。塞卡娜非要抱走它：“鹿角兔养的吧？他现在都不在了，小猫没有东西吃，多可怜。”
维西林没有办法，小猫乖乖待在塞卡娜怀里，人畜无害。
看来没有暂时危险，维西林这样想。
小猫趴在塞卡娜肩头，维西林刚离塞卡娜近点。小猫就朝他哈气，一双眼睛充满人性。
塞卡娜抱着小猫像抱孩子一样，说：“你别吓着它啦。”
维西林：…
门口的鸡头怪还是坚持不懈的敲门，塞卡娜朝门喊：“别敲了。”接着她又低头对小猫说：“没有吓到你吧。”
维西林还没习惯她的双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塞卡娜率先打破僵局。
“得出去，待在这里不是办法，上船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吃东西。”
鸡头怪如同听到了她的声音，说：“我可以带你们出去。”
塞卡娜问：“你不怕塞壬？”
鸡头怪知道她说的是姜顽：“我带你们去见女巫。等找到东西，海曼不会说什么。”
维西林朝她点头。
塞卡娜作出决定：“好。”
门一下子就开了。
路长长绕绕，如同迷宫。
作用嘛，塞卡娜想起教堂那边的解释。可能是使魔鬼迷途。
他们到达岔路口。有三条通道，绿色阴影，黑色阴影，红色阴影。鸡头怪没有多想：“走中间。”他们进入这条道路，前方是无法预示的黑暗。
一段距离后，视线开阔，船下别有洞天。
各式各样的怪物，塞卡娜拉上斗篷将自己的脸半遮，只余一双眼睛。猫咪被她揣在怀里很乖也不叫。
维西林看见一堆骷髅人围着一个独眼怪物女人转圈，独眼怪物女人像是蛊惑沉迷于他们的诡异音乐。所有骷髅人一同下腰的时候，维西林清楚看见女人手上绑着细细红线。
鸡头怪领他们来到女巫的地盘。
房间门是敞开的，上面画了一个诡异的涂鸦代表预言。女巫坐在椅子上，桌上摆了个水晶球。旁边还有只黑猫，看见他们进来睁开了眼，见没有问题又重新睡去。
鸡头怪，塞卡娜，维西林依次进门。女巫见到维西林的第一句话说：“你和海曼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