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还在他那里,姜顽学着原主珍重地点点头。
吴正浩心里叹气,眼前这孩子太老实,是坏事也是好事。他又说了句:“以后啊,多留意点,不要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确认姜顽把这话听进去,吴正浩才把钱交给他。
钱落入手中,姜顽数了数,1000块分毫不差。
没有客户了,老板仍然看店,姜顽下了班。
钱入怀里放好,他脱掉手套,扣弄那一小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干涸汽油。
路灯上次不知道被哪个醉酒的人扔酒瓶砸坏了,时不时短路,没有人提议重新修理更换,一直保持原样。
姜顽运气不好。他走这一段路时,路灯幻灭几下,半黄半白。昏暗灯光下,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路过巷口,几双手突然出现,遏制住他的挣扎,将他拖入黑暗。
死胡同的另一边,祁冬高高矗立墙头,冷眼旁观。
黑暗角落,姜顽挨了闷棍,他奋力回击,撂倒一个。很快被报复,两拳难敌四手。他被几双手压住肩膀坐在地上,原主已经好久没理头发了。
为首的黄毛小混混拉住他过长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头发扯着头皮,疼痛使他不得不照做。
小混混俯视他:“知道你,为什么被打吗?”
姜顽的不知道还没说出口。
不知是谁揍往他揍一拳:“管这么多,你以为你谁。”力道很重,姜顽脸上瞬间肿了,他没办法看自己的脸也知道一定青了。
混混想给他一个教训,他们扯着姜顽的头发衣服,用力地把姜顽推来推去。姜顽怀里藏好的钱掉了下来。一个小混混发现了掉落的纸张,他捡起钱,轻拍姜顽的脸,问:“这是什么?”
姜顽意识到钱掉了,慌张去拿:“我的钱。”
小混混哄笑抢着钱,说:“什么你的钱,这明明是我们的钱。”
姜顽还没顶嘴,他们乱棍打下,逼得他说不出话来。姜顽被打得受不了了抱住头,尽量护住自己。
耳边不知道谁出声:“以后见勒小钟记得绕道走。”
“听到没有,问你话呢?”
姜顽没有反应,他们叫嚣的更凶。
“哑巴拉?”
“刚才不是挺能的,没想到是个软骨头。”
“老大的人也是你能肖想的,要是让我再看见你在他旁边,挖了你的眼睛。”
可或许觉得这样的威胁不够,有两个人拉出姜顽的腿。
姜顽了解他们的意图,挣扎的像夹板上的鱼。按不动他,黄毛小混混的示意下,棍子又打了下来。姜顽的呼吸几乎趋于停滞。
棍子将要打到的一瞬间,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从下撑住它。
姜顽首先想的不是来人能不能救自己,而他的手疼不疼。
脑海里,系统恨铁不成钢说了句:“出息。”
祁冬本来是不打算救他的。亲眼看姜顽被打得很惨,心头又涌上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催促他去做,临时换了一个心思。
467心里道了声奇怪,问:“你怎么知道,他在附近。”
姜顽脸上微动扯动带伤的嘴角:“熟悉的,看一眼…”祁冬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路灯这个时候又好了,看上去背后发着光,“…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怎么久的时间相处过来,与其说姜顽认识祁冬,不如说十分熟悉祁冬的灵魂。姜顽做出的每个选择都是在他的预想中做出的。
祁冬修完车后没有流露出想走的意思,应该还待在这附近。
毕竟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状态出场。
他还以为是祁冬的车抛锚。
看到只有一个人,小混混们没跑。他们不善地看着来人。
黄毛说:“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祁冬没说话,站在原地,态度明显。
姜顽眼睛失焦,合适的时间昏迷倒下,被嫌碍事踢到一边。祁冬这下没顾虑了,脱下外套扔在地上,卷起衬衫袖子,精悍肌肉显现。
黄毛见祁冬上前一步,朝小弟比了个上,他们干这行有一段时间从未失手。
祁冬看似不好惹,可他们一个赤手空拳,一个有武器,更何况有怎么多人怕什么。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们这次碰上的是个硬茬。
祁冬和他们毫无章法,只有一股蛮劲的打法不一样。他运用技巧,一拳一个,对方拿着木棍愣是近不了他身。
他抢过武器,放到一大片。
小弟都倒地了,黄毛小混混还在嘴硬:“劝你快走,以后可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祁冬根本不听他的话,拳头破风。下一秒,黄毛被一击陷入昏迷。
祁冬捡起外套,没穿。他用没碰地的一面来擦手,随后拨通电话,趁铃响的时间。他忍不住又掏了只烟:“喂,我在XX路口发生了点事情,嗯,我知道了,好,你们过来吧……”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到姜顽身边。
姜顽刚从昏迷状态醒来,迷迷糊糊看见一件衣服从上盖到他的脸,世界又陷入黑暗。
等姜顽和祁冬做好笔录从警察局从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姜顽拒绝警察想把他送医院的好意,他现在没什么钱可花,抹了点药就随便了。
“你等我一下。”是祁冬先说得话。
姜顽珍惜和祁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他不动。
祁冬打开汽车后备箱,拿出药品,塞进姜顽怀里:“这些你拿着。”
他心满意足接受姜顽的感激。
刚才局里好好看过旁边人的相貌,脸肿得看不出样子,但也能见五官端正。
问到关键时刻说不出话,只会可怜地用眼神向他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