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神色有些微妙。
姜顽注意到另外一个点。
警察?
姜顽没想过祁冬是警察,现在的警察都这么有钱了吗。
“干爹”叹了口气:“果然外面来的,还是见点血才会听话。本来大家都可以好好的,现在好了,你没有想过这样做会惹的大家都不高兴吗。你忘了,你欠的债没还。”
姜顽看向罗易存。
他不是帮自己还完了?
罗易存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搭理姜顽。
男人好像也知道罗易存帮姜顽还钱的事,道:“那是本金,还有利息和医疗费呢。算下来怎么也得100万。”他看向年轻小伙,“李萨,你在游戏厅伤我的人这事也不能这么简单的算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服务员已经悄悄关上了门。房间内气氛焦灼。
几十双眼睛盯着姜顽和李萨。
他们知道勒小钟是“干爹”面前的红人。心知肚明姜顽与勒小钟的关系。谁也不想第一个动手。
还是罗易存开的局面,他离得近,想卡住姜顽的喉咙。
姜顽拉开距离,转头看见了其他人眼里的凶狠。
他掀起桌子,率先发难。勾住了很多人的手脚。最后和李萨背靠背,互相为盾。他状态不好,但不妨碍他一改前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
门被剧烈敲击,门外服务员紧张地大喊:“警察来了!”
姜顽趁他们被分散注意力,踢开前面拿刀的人,带着李萨破门而出。
走廊上。
大家渐渐也四散而逃。
砸东西的声音和叫骂等声音混杂在一起,十分混乱。
姜顽甚至看到一个男人边跑边穿裤子,裤子一直滑落阻挡他的脚步。男人先双腿合拢蹦跶,后来发现来不及。无奈踢开裤子,光腚逃跑。
无人在意落地的烟头,在角落烧起一把足以将这里毁灭的大火。
祁冬工作完出来。
下意识摸上衣服内侧口袋,想抽根烟。
一抬头,他看见姜顽摇摇晃晃走大路中心,双颊上是醉酒的酡红。
太巧了,这也能遇到。
他赶上去,余光看到有一辆车开向姜顽。
轿车开到姜顽跟前没放慢速度,甚至更快了 ,眼看就要撞到姜顽。姜顽像被吓懵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祁冬差点心脏骤停,身体比大脑更先反应,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倒姜顽。
姜顽身体冰冷的路面上,酒醒了一半。他第一次和祁冬如此亲密接触,脑子里一片空白。
祁冬难得生气:“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见姜顽还是魂不守舍。
他从姜顽身上爬起,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姜顽的魂游离天外,一动不动像具尸体。他不明白,明明早上还好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他弓着腰,关心起姜顽:“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顽用手撑着坐起来,露出苍白的脸,整个人的状态十分差劲。
他拉过祁冬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低声啜泣:“哥,我这里难受。”
楼中楼12
祁冬没收回手。
或许他感到姜顽要碎掉了,眼眶湿润,大汗淋漓,像是经历过一场恶战。苍白的脸几乎透明,脆弱得好像下一秒要消散。
又出了什么事情。
他扶额开导道:“你还年轻,现在在你看来很困难的事,将来回过头只是你人生道路上的一个小坎。条条大路通罗马,总会有方法的。”
随着他的话,他感受到手下胸膛里的心脏跳动加剧。
不会是…他想到姜顽的笑,和现在不一样闪闪发光的眼睛,害羞地亦是高兴地叫他哥。
酒喝多,容易浮现心里的伤痛。
他想到一个正常范围内的可能。
情伤?
姜顽嗫嚅嘴唇,眼中落下泪来,赤忱的泪滴于祁冬手臂上,差点给他烫化了。
祁冬眨了一下眼。他以为姜顽要告白,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好几个不会伤及姜顽自尊的拒绝方案。
可亲眼看到姜顽的状态,他又在想拖住姜顽的可能,或者是…
他划过一个念头,就此答应和他在一起。稳住他的情绪。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接受不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十分平静,有种本该就如此的感觉。
到底要不要答应?
“哥,我…”姜顽握紧祁冬的手臂。
祁冬耐心等姜顽开口,心杂如麻。
“咳咳,”姜顽咳了两声,祁冬越发镇定,终于等姜顽吐露出他想说的话,“我欠了100万,我不想活了,哥。”
只是100万?
祁冬放下心,松了一口气。他甚至没有问姜顽怎么将自己的债翻了10倍。无所谓地抽回手,搭上姜顽的肩拍拍:“没关系,我替你还。”
?姜顽莫名困惑,这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祁冬这么大方,有钱的吗?
祁冬观察他的神情,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问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姜顽又重新找回感情,哭丧脸道:“刚才。”
刚才?
祁冬想到这里方圆百里,只有那一个地方会引诱别人短时间内欠那么多钱,他嗓音忽而低下来:“你去天堂汤了?”
触及姜顽迷茫的表情,他恐怕也不清楚自己去的是什么地方。
祁冬又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想。
姜顽演上瘾了。他用一只手的手臂掩面痛哭,喃喃道:“哥,我不要你的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配活在这世上。”
尽管不清楚前因后果,祁冬下意识认为姜顽没错。
“不可能都是你的问题。多大点事,睡一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