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最忠心的那个女人越来越漂亮,身上的颜色越来越鲜艳,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当他发现这一点时,他就被那个女人迷住了连着几天脑子里都是这个女人,终于画中只剩那一位女人的时候,她进了自己的梦里。
他与女人日夜欢歌,纵享极乐。然后那个女人跟他说要想祝她成人型,她需要血肉。
姜顽猜测,亲手把庞初燕杀害,将自己的嫌疑排除,让府里以为有妖魔作乱。而后他把庞文鹤变成疯子,让府里其他人坐实猜测。
但将庞初燕凶案现场伪装成他人侵犯的时候,庞高舜到底在想什么呢?他真的有爱过自己的女儿吗,还是爱画中仙胜过一切。
姜顽从日记的最后得到答案。
庞高舜写道,她许愿给我相位和数不尽的权利。她分明是来帮我的天仙啊,怎么会是害人的妖怪?
她让我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缘由,被吞掉血肉的那些人应该感激我才是,是我让他们成了相国夫人的一部分,享受荣华富贵。
姜顽不相信他真的会不清楚画中仙在做什么。刚开始出路口的时候,他还在烧画卷只,而且画中仙能幻化成庞府里所有人的样子,只怕那些人已经遇难了。
那些人遇难之后呢,姜顽想到一个结果。那便是画中仙又会回到皇帝手中。
雪貂提醒他,“那些纸烧成的灰烬有幻化的本领。”
灰烬,姜顽想到那些纸烧成的灰烬,是纸的问题还是灰烬的问题?还是说…他之前遇到的虫子。
这个世界有些东西非常理可得,亲眼可见。
能有这个能力,并且运用出来的他想到一个人——国师。
姜顽拿走日记,他先得找到皇甫腾,对于帝王家的事,单靠他一个人肯定不行。他问雪貂:“你能找出王爷在何地?”
雪貂摇摇脑袋,而后又点点头:“我只能找到大致方位,之后的需要你自己一个人去找。”
姜顽眼睛微闪,他差不多已经知晓雪貂不愿步入他人因果,他轻声许诺:“好。”
*
姜顽已经鬼打墙绕了一遍又一遍。在那僵硬的木板上睡了一夜之后,他现在腰酸背痛。哪怕被绕的有点晕厥,他也不愿停下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了上次插进树洞里的画卷,还在那一丝不动。
姜顽抱着尝试的心态拔出画卷,打开一看,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期待落空,姜顽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
虎啸振林。
姜顽突然想到孟子玉的话。转身进了竹林。
孟子玉曾经说过屋里有一位意中人正在等他。
房子藏于竹林后,和他上次看到的一样。狭隘简陋,破烂不堪。
抱着再次尝试的心,姜顽推开门,正好对上正在喝茶的皇甫腾的双目。
姜顽鼻子一抽,差点落泪。
“过来。”皇甫腾松散招招手。
姜顽几乎是小跑扑到他身上,抱着他不松手。皇甫腾为了安慰他,在他柔软的嘴唇亲了亲。
姜顽抹了把掉落的泪,凶狠地把吻还了回去。
水津交融,脸红耳赤的声音传出。
姜顽边问边问:“那么多人变成我的样子,你有没有上钩?”
皇甫腾迟疑了一下,姜顽差点把他嘴巴咬破。皇甫腾意味不明笑笑,“我知道他们都不是你,”他宽衣解袖,“也只有你能让我这样。冉大人事务繁忙,遇见其他人自会秉公判断,酌情取夺,可是…”他又开始打趣,“有一小贼偷走我的心怎处理?”
姜顽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严肃:“那就难办了,你想走公还是走私?”
皇甫腾笑道:“当然是走私了。”
霸道王爷俏探花(完)
走私,那自有走私的法子。
姜顽将皇甫腾推倒,俯视他,他还不至于在孟子玉家中胡闹。但其他方法偷吃几口也未必不可。
*
等他们自房中出来,皇甫腾唇都被亲肿了,懒懒地搭着一双眼睛。姜顽拉着他的袖子哄了几声,皇甫腾面上不理不睬,嘴角翘得比谁都高。
姜顽算是找到了诀窍,挑了几句肉麻话予皇甫腾听,讲着自己耳根通红。
但总待在这肯定不行。皇甫腾毫不费力地拎着他的衣领,将他带到之前来过的那一处。还是那个亭子。
这次姜顽没被捂上眼睛。他亲眼看亭子变样,就像镜子的正反面。镜子里的那一面再真也不是实物。
画遇到水一样,颜色搅动,变成灰再化为白,余下那一点点抓着边缘,被皇甫腾一扫后才散去。
亭子淡出世界后,周围大变样。
姜顽摸摸那个熟悉的树墩,又摸摸自己的衣服。
皇甫腾及时止住他,道:“别乱猜,上次是我给你换过了。”
姜顽条件反射去摸自己的腰带,转而又认真看皇甫腾,“教我。”
皇甫腾脸难得脸一红,“回去再说。”
他们过路回去。路口早已停着辆马车,十一候在一旁,真正瞧见皇甫腾的嘴,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丝丝裂痕。
终归是素质高的暗卫,这点情绪很快被他吞进怀里,姜顽难得见他面上焦急。
“主上,公主已进殿…”
玉瑶公主进宫?
皇甫腾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去宫里。”
他们超近路,穿梭小巷子间,行至一半。马车窥见皇宫的方向升起浓烟。
“王爷!”
“快。”皇甫腾一声令下。
马夫一甩鞭,马扬起蹄子加快了速度。
越近姜顽越能感觉事态严重,到处是:“走水拉,走水拉。”的喊声。不像只有一个地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