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诺斯的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他立马关切地说：“我帮你找到杀害你妹妹的人，如何？你自己一定很难办吧。”
姜顽沉默着，汉诺斯往上面再加了一把火，“你自己心里不是也有眉目，关于那个…白色天使。”汉诺斯微笑道。
他一开口，两人心知肚明背后的含义。
白色天使是那家公司代称。S集团的合作者与竞争对手——全国排名第一的生物公司，L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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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顽神色晦暗。
瞧见姜顽表情，汉诺斯能肯定他已经从哪里知道了一些东西。
只要深入挖掘L集团，盯上一段时间。可能就会知道，失去右臂的天使纹身是专属于L集团，某只处理秘密事故的队伍成员的纹身。
他妹妹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他们，被其中的成员带走，封了嘴。
还那么小呢，以警察的态度来看，案子的受理应该没有得到结果。
可怜的孩子。
汉诺斯在心里盘算着。
L集团每年交出的钱与S集团不相上下。不管是凶杀还是自然灾害，只要不太过分。政府对这类事情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人知道L集团的力量有多大，汉诺斯作为S集团的领头羊也仅仅知道冰山一角。生物集团是它的统称，实际上它包含各行各业，上至军火，下至饭食出行。
S集团与L集团追求的政权相驳，为了追求更高的利益，一直以来都有人做出一些小小妥协。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喜欢看对方出洋相。
能给对方带点麻烦。汉诺斯当然是乐意至极。
“想好了吗？我和他们肯定不一样。”汉诺斯微笑着。
他最擅长的事情莫过于以最轻松的姿态拉人入伙。然后擦掉下属感动的眼泪，让他们拼尽一切为自己效命。
金钱和利益是永远的驱动力，感情可以在天平上再加一砝码。
姜顽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问他：“你多大？”
“嗯？”汉诺斯哼出一声，他眼睛深邃，看着人的双眼，像是在认真倾听。
姜顽拨动弹夹又问了一遍：“你多大了？”
“你想要我多大了？”汉诺斯先是反问他掌握主动权，然后轻笑着自问自答，带着某种诱骗的语气，“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想，我应该有足够的资格当你的…父亲。”
他说话过分含蓄。
姜顽差点误会他的意思，等他自己陷入沉思，真的想了一下。良久才反应过来，举起枪托道，“我可不要。那我的年纪还想当你爷爷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的底线，若非姜顽主观上不是很想动手，他的身体现在已经不完整了。
如果是上个世界，姜顽在军队里的执行能力转移到这里，子弹早就打穿汉诺斯的手臂。
姜顽比他能想到的可以做到更过分。
但现在…姜顽只会嘟囔一句，“切，老男人，除了有钱还有什么？”
男人还是听到了，他真诚地说，表情有些许落寞：“是吗？可是，再多的金钱也难以填满欲望。钱不是一切，换不来家人的陪伴，我自己一个人很孤独。”
一个人很孤独…
姜顽拍拍自己的衣服，流露出与刚才分享故事时不一样的冷血，他蹲下来拍拍垫子，拍去上面的灰，毫不在意坐下来道：“没事，以后入狱了有人陪你。”
入狱？
他以前确实真的入过狱，汉诺斯回想起那天他在监狱最顶层开香槟party，顺便解决掉几只收不住爪子的白眼狼。
哎，在金钱和权利面前谁都会眼红。
汉诺斯能理解他们，但仅仅是理解而已。
同这一次一样。
汉诺斯通过这句话一瞬间想到了很多。面前的黑发警察没有想办法突围，而是待在这个经久未用的仓库里。不像是毫无计划，倒像是在…等人。
等谁呢？
通过他对自己讲过的一些话。被选中留下了看管他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那就是在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有联系的人。一个新出茅庐的警察能认识谁？
汉诺斯比姜顽还了解这支刚组建的队伍。他甚至知道每个人被选中的原因。队长把除这两个孩子以外的人叫出去，不是凑巧。
当然，他不会把这些和姜顽说。
索性没事。他学着姜顽的样子也坐下来，刚才爬了那么久，被困在小空间里，手脚都有些酸麻，更别说他两只手被铐在一起，确实有点累。
他指尖搭在另一只手腕间的表盘上，一下没一下的点。
等他们清扫完毕，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自己也不怎么着急。他们又不是找不到自己，剩下的那一批中废物的早就被踢出去了。
懒惰的可存活不了。那些小虾小鱼得比同伴跑得更快才不会被吃掉。
汉诺斯想，那就等等谁的人来得快，看看最后一个棋子要下到哪里。
又要费点心思了，但小警察陪他一点一起，他还是乐意的。
意料之中的，姜顽时隔许久，对讲机又收到了信号。
“33，33收到请回复。”
“33收到。”
和姜顽想的一样，上次那个理由让他去折磨汉诺斯是个幌子，对讲机里换了一个人问他：“汉诺斯是否存活？”
遵循严谨的精神，姜顽心情有些心烦气躁，他拿枪指着汉诺斯，逼他露出一个微笑，才开口：“存活。”
“是否受伤？”
姜顽想到男人在通风口爬了那么久，养尊处优的身体肯定有不少擦伤淤青，道：“受伤。”
“受伤是否严重？”
姜顽皱着眉头思索，这种程度较他以往的伤，应该算得上是严重的吧，他叉开腿坐着，道：“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