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顽面不改色说:“给小万吃掉了。”
小万?
听到自己的称呼。猫猫探出脑袋,它仍旧卡在门缝里,只有一只爪子露在外面,锋利的指甲艰难勾住傅泊陇的衣服,嗲嗲喵叫。
傅泊陇抬头看,空中又浮现出三个晃动的感叹号和蓝体字【明天见】
傅泊陇哑然失笑,隔着皮套,看它背后给予他生命的人的灵魂:“明天见。”
if 小龙宝宝2
说是不可能,但也抵不住半夜某小只偷偷摸摸爬上床,缩进他怀里。
突然间怀里多了一个大冰块。姜顽还以为是自己太冷出现了幻觉。他曲着手指,僵硬掀开根本就起不到保温作用的被子。
冻麻木的手摸了一把,困意顿时被吓退一半。
什么东西这么大,耗子?
恐惧瞬间上头,好大的老鼠!
姜顽翻身下了狭窄的床,曲着手臂作了一个圆形,用被子把它牢牢捂紧。
被子冻得像块木板,他双眼有些睁不开,过了会儿才能在黑暗里视物。
那物件好似睡得挺沉,就只有尾巴在摆动,力气还不小打得被子砰砰响。
胆子这么大,在我床上睡觉。
姜顽没法空出手去点灯,他深吸一口气,快速伸进被子揪住它的尾巴。
不是老鼠,手感不对。这个触感好像皮甲带着轻微的那种没处理好的鳞片,摸倒是挺好摸的。
但也没宽心多少。
尾巴往他手心里勾了勾,好像在瘙痒。
姜顽琢磨着。
难道是蜥蜴?北方的东西都这么大吗。
他闭了一下眼,憋足了勇气。直接把被子掀起来。和小龙黑夜里发光的眼睛来了个对视。
小龙:眼睛出现亮光。
姜顽:?
他摸索着去点灯,昏暗的烛光一照。小龙正端正地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看他。见他没反应,还往床的旁边挪了两步,主动让出位置。
似乎在想他为什么半夜还不睡觉。
姜顽回头看他准备了半天的小窝。那笼子真是两面破洞,怎么样也关不住的程度。算是彻底报废了。
姜顽按捺住想要把小龙扔回笼子的决心,冷冷地俯视着,有些无语。
他都快忘记自己有这么一条龙了。
姜顽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活动着冰冷的手指,最终还是去拿了被子。
旅程又苦又累,他实在太困,也不想多费心思再为小龙安个小窝。最终还是吹灭烛火,上床。
见他上来,小龙高高兴兴的将脑袋往他怀里拱。姜顽这些日子因为背上的伤都是侧着睡觉。刚好有只手能够移动。
他拍了它两下屁股,似在发泄。被子一搭,又重新闭上眼。小龙倒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亲密接触。
尾巴别提摇得多欢。沉重的骨节打在姜顽身上,差点打断他的胯骨。姜顽某个部位隐隐作痛。牙根发酸,已经想到了后果。
为了避免他睡觉后祸从天来。
姜顽沉默地捉住了那条捣乱调皮的小尾巴,把小龙从头顺到尾,摸到它打起小小的呼噜。总算把它安抚下来。
至于那挥之不去的冰冷触觉,无论是环境还是怀里。
姜顽已经不想管了。
算了,应该能捂热吧。比这还冷的天气又不是没睡过。他说服自己放了心,好歹不是大老鼠。
他下巴抵着小龙的头顶,把它当成了一个抱枕。两个就抱着这么凑合了一宿。
睡到后边,不知道是不是姜顽进入梦境的错觉。怀里愈发炎热,他迷糊间好像说了句。怀里的温度又降了下来,正常到刚好可以给他当个暖炉。
舒适,自在,他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天蒙蒙灰,信念催促着姜顽睁开眼。今天是他当驻扎牧师的第一天,不能缺席。
他系好衣服带子,小龙兴奋地趴在被子上看他。
姜顽拿法杖,它又跳到姜顽脚边,小狗一样摇着尾巴。
姜顽双手撑着自己的大腿,弯着腰。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冷酷:“我去工作了。”
小龙:开心开心。
小龙依旧跟着他的每一步,跟着他共进早餐,一起吃了难以下咽的面包。
离开之前,小龙送他到了门口。姜顽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摸了摸它,语气柔和许多:“你就待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小龙端坐下,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低着头,情绪低迷。
姜顽完全被它拿捏住了,于心不忍它孤零零一条龙待在家里。拿法杖捏了两个玩具给它。
小龙乖巧地拿牙齿咬住,也不用力。一动不动,懂事得让人心疼。
姜顽心一狠,出了门。怕它跑掉又把门上了个锁。心里一直惦记着会不会有人来他家把它偷走,毕竟火龙在北域很值钱。
想着,走到半路折回来,用力推开了门。把小龙强行抱进怀里。
“我带你去教堂,你不要乱跑。”姜顽当做它听得懂认真说。
年轻的牧师心善,怕它冷,解掉自己厚厚的外套,塞了进去。小龙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乱动,安安静静待着。
姜顽强忍着想亲一口的欲望,寻找去教堂的道路。
他们沿着来路时老人告诉姜顽的标记,找到了教堂。
姜顽面不改色,当着提前到达的老人的面,把小龙安放到神像后面的一处。
他重新出来后。昨天引领他的主事老人先是朝他鞠了个躬,姜顽也回了一个。
刚上任的牧师同进入教堂的人们纷纷开始打招呼。钟声敲响后,整个教堂的人鞠躬面朝神像。姜顽引领着大家开始一天的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