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淘气顽劣,一个看不住,还曾经掉在水里过,婶婶吓得够呛,命令裴行止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弟弟。
然而堂弟十分讨厌这个妈妈派来监视自己,不让干这不让干拿到哥哥,裴行止只能在不远处看书学习。
幼年时在家干活,童年时照顾弟弟,裴行止从来没有时间交友。
久而久之,他也缺失了与人交往的能力,变得独来独往,除非必要,鲜少与人交谈。
这还是第一次,他和一个人距离这么近。
阮茗安和他睡在同一个屋子里,每晚喋喋不休地说话,现在还抱着他的腰。
裴行止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充满干劲,不自觉地把自行车蹬的飞快。
阮茗安在后面吓得尖叫:“慢点儿,慢点儿!我不想摔着,会疼。”
裴行止只好放慢速度,嘱咐阮茗安:“我第一次骑车载人,你最好再搂得紧一点儿。掉下去不怪我。”
阮茗安一听,果然吓得收紧了手臂,整个人都靠在裴行止的后背上:“这样呢?这样安全了吗?”
“嗯,还不错。”裴行止故作淡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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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地穿梭在城市宽阔的街道上,后排的李锦聿坐在灯光的阴影里,脸上沉重的表情在霓虹灯的交错下忽隐忽现。
“李总,我们现在去……”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李锦聿的脸色,忐忑地问道。
李总在多处都有房产,但因为李家家规森严,李总向来都是回老宅住的。
但是前不久,李总忽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然后改成了回江岸别墅住。
前几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岸别墅也不住了,又去住公司附近的大平层公寓。
昨晚,李总甚至是在公司睡的。
所以,现在司机也搞不懂李总今晚想睡哪里。
“回老宅。”李锦聿沉声道。
“好的,李总。”司机心底一阵发毛,还记得李总发火从老宅搬出来时带给大家的恐怖阴影,怎么又要回去了?
李锦聿回到老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他没让司机立刻离开,交代司机在门口等二十分钟。
家里的长辈们基本都睡得早,外面没什么人,倒是有道人影倒吊在一楼的门框上。
要是来个胆子小心脏不好的,能被当场吓死。
李锦聿沉着脸走过去,垂眸看着倒吊在门上的李锦非。
李锦非身上的T恤倒翻下来,包住整颗脑袋,露出大片白皙得近乎病态的上身,线条分明的腹肌罗列整齐,引人遐想的人鱼线沿着腹肌没入松松垮垮的腰带,下身的黑色运动短裤掉在大腿根,常年运动的长腿肌肉修长健美,练得刚刚好。
随意系了一下的腰带倒垂着,耷拉在白皙的胸口,黑白撞出鲜明的对比。
李锦聿停顿片刻,未带动作,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地伸出来,用力攥住了他的脚踝。
“抓住了,可就逃不掉咯。”李锦非充满恶意的声音从T恤下面传出来。
李锦聿面不改色地问道:“你去找阮茗安麻烦了?”
“找了又怎么样?”李锦非吊儿郎当地问道。
“你不该找他。”李锦聿沉声道。
李锦非唰地一下翻身而起,强大的核心力量带动上肢,一把抓住门框,然后翻身落下来,稳稳地落在李锦聿的面前。
李锦非脸色难看地逼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找他?你都可以找他联姻,我为什么不能?你喜欢他,我就不能喜欢吗?”
“你那根本不是喜欢,喜欢不是掠夺。”李锦聿淡定地站在原地,看着愤怒发狂的李锦非。
“哈哈,喜欢不是掠夺?可是怎么办?你病态的弟弟就是喜欢掠夺,尤其是掠夺你的东西。”李锦非发狂地说道。
“凡是你感兴趣的,你喜欢的我都要抢过来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喜欢。”
李锦聿皱紧眉头,低声斥责道:“李锦非,脑子有病就去看,别在我这儿发疯!”
李锦非大笑道:“这还是第二次见我的好哥哥撕掉滥好人的面具,发这么大火呢。你不是号称全海川市脾气最稳定的儒商吗?不是全海川市万千少女的梦吗?”
“怎么偏偏在我这儿,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呢?”李锦非忽地沉下脸,不满地质问道。
“如果你听话些……”
李锦非猛地打断他:“我才不会听话!听话的弟弟只会被扔在深城没人管,到处惹事的弟弟才会被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阮茗安是无辜的,我今晚拒绝了和他的联姻。明天你去把钱还给他……”李锦聿忍耐着脾气说道。
“做梦!你越是袒护他,我越是要和他作对。”李锦非脸上一片阴翳。
“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和阮茗安联姻只是个幌子,你对他那种弱鸡根本没兴趣?你承认吧,李锦聿你骨子喜欢野的,疯的,阮茗安满足不了你,只有我才最了解你。”
李锦聿冷着脸道:“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厉害,我谁也不喜欢。”
“不喜欢没关系啊,反正你要和谁联姻,我就去追谁,追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喜欢。”
“总之,李锦聿你休想和别人结婚。我要你的身边这辈子都只能有我一个人!到死我都会缠着你!”
李锦聿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疯子。”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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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茗安没有和裴行止说自己的钱被抢走的事情,一是怕裴行止嘲笑自己无能,二是说了也没用,裴行止又不可能替他抢回来,裴行止没有理由为他得罪李锦非。
当晚,没有吃饱的阮茗安下床摸出一袋方便面,因为还没有碗,所以蹲在阳台上干嚼了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