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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止点了一份大份海鲜大咖,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海鲜,点了一份鲅鱼水饺,一份海鲜炒饭,还有一些烤串,又开了几瓶大窑。
“好久没吃海鲜大咖了。”阮茗安伸着两只手,任由裴行止给他一只手套上两只手套,“我都要流口水了。”
“喜欢吃就多吃些。”裴行止没有急着给自己带手套,而是翻看着手机问道,“这里还有甜品,冰镇杨梅要吗?”
“这个季节还有冰镇杨梅吗?”阮茗安惊奇道,“要!”
阮茗安暑假的时候刚刚爱上杨梅蛋糕,此时对杨梅的一切制品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裴行止又在手机小程序上下单了一份冰镇杨梅,让阮茗安把冰放化了一些再吃。
一整晚,阮茗安吃得都非常开心,他见裴行止只有一只手套了手套,另一只手一直都在不停地操控手机,以为他有什么紧急工作要处理,还主动给裴行止剥海鲜,喂进嘴巴里。
一顿饭,在裴行止的有意拖延下,足足吃了两个小时。
阮茗安一晚上忙忙碌碌,根本没有时间看手机。
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裴行止将阮茗安推进浴室洗澡,然后迅速掏出手机继续查看搜寻信息。
就在阮茗安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一剎那,手机终于叮地一声,弹出信息框提示全网搜索完成。
裴行止松了一口气,抬手招呼阮茗安过来自己身边坐下。
“安安,来。”
阮茗安不情愿地走过来:“叫香香安安干什么?你还没洗澡呢。”
“一会儿。”裴行止搂住阮茗安的脖子,强行香了一口,“还没七老八十呢,吃顿烧烤就嫌弃我了。”
“才没有呢。”阮茗安睁圆了眼睛没什么底气的辩解道。
“安安,你今天是不是发布了一条视频,把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放进去了?”裴行止忽然正经下来,看着阮茗安问道。
阮茗安被他看的神色一紧,忐忑地问道:“是啊,怎么了?会不安全吗?”
“不会。”裴行止无奈道,你可是有着网络安全公司老板的男朋友,怎么会需要担心这个呢?
“那是怎么了嘛?”阮茗安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你这个样子叫我很害怕。”
“你是不是还没有来得及看评论区?”裴行止深吸一口气问道。
阮茗安点点头:“对啊,今天下午有小巧手烘焙课,我教小朋友们做纸杯蛋糕呢。”
“评论区有人看到你的照片后发了一张很多年前的寻亲启事。”裴行止冷静理智地看着阮茗安说道。
阮茗安愣住:“什么意思?”
裴行止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阮茗安,双手轻轻握住阮茗安的手,给他传去坚定温暖的鼓励。
阮茗安喃喃道:“有人觉得我和寻亲启事上的人很像?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不,如果是不确定的消息或者是假消息,你根本不会拿到我面前来说,而且还这么正式地告诉我。说明你已经确认过了,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裴行止了解阮茗安,阮茗安也了解裴行止。
裴行止点头:“是,经过我的调查和确认,基本可以确认那就是你的父母。”
阮茗安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紧张不安,慌张无措,他死死地抓住裴行止的双手,仿佛落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浮萍一般,他现在急需裴行止给他提供一个可以转动的大脑。
“我的、亲、生父母?”阮茗安迟疑着不可置信地确认道。
裴行止点头:“是。”
“我用技术手段检测了你和那两人外貌的相似度,百分之八十吻合,然后查看了那个男人在寻亲网站发布的帖子,十几年来他发了很多,我没有全部看完。”
“但是他丢孩子的时间和你的年龄吻合,也十分契合你被捡到时的年龄。”
“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襁褓和名字,他晒出的婴儿被拐时裹着的襁褓,和你在福利院入档案时黑白照片上的襁褓是一样的花色,小飞机小汽车的。”
阮茗安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是吗?我都没注意到那张照片上的襁褓是什么样子的。”
“我当时也没有,但是拿着彩色照片去对比后,就发现是一样的了,而且襁褓上都绣着一个安字。”
忽地,一颗眼泪从阮茗安的眼眶里蹦出来。
“裴行止,我的爸爸妈妈真的有在找我吗?他们现在在哪里?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他们了?我可以见见他们吗?”
一时间,阮茗安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无数情绪填满了。
谁知,裴行止竟然犹豫了。
“怎么了?”阮茗安紧张地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吗?”
裴行止轻声道:“那个男人叫宁其真,是个高中语文教师,他的妻子是和他同一所高中的数学教师。”
“他们都很好,很温柔,也很爱你。”
“他们找了你很多很多年,从你失踪到十几岁。”
“宁其真只要去外地寻亲就会发帖子,半夜思念孩子也会发帖子,他发帖子十分频繁。但是四年前的一个夏天,他提到妻子已经去世三年,他打算去北方碰碰运气,然后就再也没有发过帖子。”
阮茗安不可置信地看着裴行止,失声叫道:“什么叫再也没发过帖子?他人呢?”
“一个人只要活着,就总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痕迹。这句话是你说的,你找了吗?他怎么了?他去哪儿了?他……”
“他的联系电话打不通,我只能找到他出发前的居住地址,我们明天就去看看,好不好?”裴行止将情绪激动地阮茗安抱进怀里,用力地紧紧地抱着,“别怕,安安,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