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儿笑起来,双手举着大拇指,“真棒!我说的乱七八糟,你竟能明白我的意思。”
“超久的,没事就写,写了给我看,我要是看不到的地方就证明被限制了。小姐姐就又重写。”林雨笑了,擦了擦滑落的泪水。
连姜贺都跟着苦笑,看来之前也没少被逼着看稿子。
“发儿,你不用担心,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吴邪牵住张启山的手,十指交错。话是说给白发儿听,却忍不住看向张启山,“就算我是风筝,也会有人牵着线,拽我回来的……”
“我会记得此刻的心情,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吴邪说着,掌心里传来张启山的温度。张启山很用力的回握着吴邪的手,十指交错间,将吴邪的手指骨根部都夹红了,但仍不放手。
“我会陪着你的,”张启山说。
要是平时,白发儿会翻个白眼怒斥秀恩爱,而此时,她非常感动,眼眶都红了。
姜贺说不上什么心思,要不是因为知道白发儿不会爱吴邪和张启山,光靠这神态就能把他姜贺给嫉妒死。
白发儿站起来走到浮台的边缘,抬手,右手竟然伸出了浮台。
这个画面就很惊悚了,姜贺三步两步拽住白发儿的左手。浮台边缘其实有光膜,他们只要到浮台边缘就会碰到光膜,从没有任何身体部位可以越出浮台的边缘。
“就算我化成星辰碎落,它也会顺着划过的火光找到我的影踪。”白发儿看着浑然交错的浮台和千千万万个回箱,放空着复述,“我会陪着他的,碎山填海,日月荣枯,无论去哪儿,无论在哪儿。”
吴邪和张启山相视对看,这两句话明明就非常像他们刚才的对话,但这不在他们的记忆里。
宿命的轮回感忽然漫上两个人的心头,在这样的时间里,他们感受到彼此的爱,然后经过了深刻的身体交流,忽然有个人在他们旁边说,轮回中,这不是你们第一次相爱。那种感受,很奇妙。
相爱的人,遇到彼此,都曾以为不是第一次相聚,前尘往事中,必然有两人的牵连。而这一切,就这样的被佐证,说着两个人是久别重逢。
前尘往事皆有轮回。
张启山凑过去亲了亲吴邪的嘴角,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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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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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儿说完这个,沉默了很久,侧头看了看拽着自己的姜贺,“这世界还是有人信守承诺的。”
换而言之,姜贺肯定打破了什么曾经存在的承诺。
说完,白发儿将姜贺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拽了下去,可姜贺又拽住白发儿。两个人一起别别扭扭的走回吴邪他们身边。看来不知道是什么前尘过错,白发儿虽认可着和姜贺之间的关系,但他们之间仍存着巨大的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邪哥,既然心里建设都做完了。那就给你三个信息,第一,绝无必死任务,第二,皆有规则可推,第三,相遇必有前因。我希望你不要去考虑它、分析。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全貌,然而并不影响你走好脚下的每一步。你那样聪明,只要稍稍有点讯息,就等于给了你答案,所以你不必……”白发儿不适合去给别人洗脑。
“嗯,好,我就先走,让答案自己找到我。”吴邪点点头,很多人来的莫名其妙,相交一日两三天,然后就忽然发现,这竟是可以生死交付的伙伴。
何其荣幸。
“呼,”白发儿吐出长长的一口气,“终于把这锅鸡汤熬完了,恶心吧啦的。只要我们经过下一个次世界,就可以做引导了。每经过一次引导,这里对我的限制就越少,我就能说更多给你们了,而不是没有任何佐证的莫名其妙熬鸡汤。我自己都嫌腻歪。”
所有人都跟着笑,这锅鸡汤,味道真足。吴邪心里都开阔了很多,感情上有了依靠,执念挂在心中但从此不必再压制逼迫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谢了,”张启山对着白发儿说,张启山是个大老爷们,东北的大老爷们。让他为了吴邪拼命可以,为了吴邪去死也行,可有些话不是个大老爷们能说出口的。张启山能讲很多道理说很多故事,叙的了传说,述的了怪谈。
可有些话,对上吴邪,他张启山就说不出口,说深怕伤,说浅怕不够。心心念念都是对方,口里的话就包含着爱意,然后逻辑不通。张启山这辈子没对任何人上过这么大心,吴邪在他心尖上。心尖上有个人,就会开始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不够。
“我是为了我自己,”白发儿的笑容很真实,“我比任何人都期待,能完全遇见你们的的那天,这样我们就都不孤独。”
“恩,你别光说我,别陷入那些轮回的记忆,过去的往事抵不过前进的未来。”吴邪说。道理都懂,说出来也容易,做虽然难,总要试着去做。
吴邪接着说,“等到禁制一点点破除,就一点点的告诉我们。我们不轻易探寻,也不问原因。你也不必急迫的抵抗规则,这世界上穿行者千千万万,能有多少人有我们这种bug,我们足够幸运。我有信心,你也少点忧心,事事万千,看个景象就行,不必过分放在心里。别让记忆蒙住你的眼睛,反而看不到身边的真实。”
“……真的,邪哥,我熬汤,小鸡儿汤。你要是熬汤,连下蛋的老母鸡都逃不过。”白发儿说着。他们所有人都是这个毛病,说别人,都是老师,一套接着一套。但凡这事儿与自己有关,一秒就变孩子,偏执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