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雨小声问。
“吉利,”张启山回。
“哈?……”白发儿和姜贺一脸,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第一个做这种类似于迷信事儿的是张启山。
当他们登上自己的树屋,看到那株红色,心里真的有些乔迁之喜的情感。那是拥有了自己的空间,知道这是安全的、可靠的,属于人类对于自我空间的满足感,不被任何情绪左右,也无法说明。
从多久多久之前,人类就需要自己的山洞,自己的领地,自己的房屋。甚至在原世界的今天,人们也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也许也就几十平,甚至十几平。人们为此,奋斗、吃苦、背着房贷过了几十年。
吴邪也准备踏上自己和张启山的树屋,但被张启山拉住。吴邪回头,还未开口听到白发儿的声音。
“嘿!休息三天,所有人自行准备食物,互不打扰,想去哪儿都行。小雨不用给我们准备任何食物,也不要叫我们吃饭,如果自己行动要注意安全。”白发儿说完,促狭的看着张启山。
张启山在地面仰着,用手指点了点白发儿,举了个大拇指,颇为赞同点点头。他也是准备给大家放假的,这两个月所有人为了稳定的居住空间都绷着,几乎是日以继夜的劳作。
“要注意,所自由活动的区域不要超过心灵锁链的范围。如果有特殊情况,随时沟通。”张启山补充。
“放心吧,绝对没事儿。”姜贺也抱着臂膀,站在自己门前的过道上,特意看着吴邪。吴邪容易害羞,白发儿和姜贺有事儿没事儿就拿这个开个小车、带颜色玩笑。
吴邪抿嘴,不躲避任何人的任何眼神。这事儿,有伴侣之后就都会明白的。最近他都被调戏的有点免疫了,微红着脸,干脆说,“噢,没事最好。”
“哇…”小伙伴们对吴邪的变化表示赞赏,白发儿说,“厉害了,我邪。”
张启山揽住吴邪的肩膀,把吴邪往自己怀里带,看着白发儿说,“是我的邪。”
“…”这恩爱秀的,白发儿没控制住眉头的跳动,“呵呵,你的,你的,你的益达!”
白发儿说完,开门回屋。剩下的小伙伴们也陆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到姜贺站在一侧的窗户前看隔壁窗子里的白发儿,又看到白发儿直接把窗子关了。姜贺嘟嘟嘴,也消失在窗口。
吴邪和张启山看到这一幕,对视,有些事儿还是得当事人自己去缓和,他们能做的最大助攻已经做完了。当时白发儿没有拒绝在姜贺旁边建造树屋,本来就是种退让和认同的包容,人要懂得满足。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白发儿此时太过于矫情。可吴邪想到了那些画面,又觉得如果白发儿所受的每一个苦楚,都曾与姜贺有关的话。那别说是矫情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一生都是合理的。
“唉……”吴邪想了想这别扭的两个伙伴,捏了捏手心里张启山的手指,“对了,为什么不上去?有事吗?”
吴邪看着张启山,询问。
张启山没说话,牵着吴邪往之前居住的山洞走。
“落下东西了吗?”吴邪问。
张启山也不回应,只是笑着摇摇头。
吴邪也不再追问,虽不知道自己的爱人要做什么,但笑着被牵着走。
张启山并没有带着吴邪回到之前居住的山洞,而是穿过山洞来到沙滩边上,带着吴邪踩着礁石,爬上一座矮山头。
两个人并肩站在高处,看着太阳西斜靠近海平线。
看夕阳?吴邪不明白,这个景色他们第一次看的时候确实震的说不出话来,甚美。当然,每次看都会觉得很美,只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看夕阳。
吴邪不解看着张启山,迎上了张启山温柔的目光。
张启山伸手把吴邪抱在怀里,吴邪虽不明白也先抱住张启山的腰。
吴邪听到张启山在他耳边轻轻柔柔的说,“吴邪,我们结婚吧。”
“啊?”吴邪把两个人拥抱的距离稍微拉开,看着张启山,“我们已经是情缘了呀。”
吴邪想了想他和张启山的关系,结了情缘,该做的都做了,一样都没少。
“我说,我们,结婚吧。”张启山又说了一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吴邪,带着满眼的情思和爱意,“死后,我们葬在一起。你若愿意,来我张家祖坟。你若不愿,我亦可以入你们吴家祠堂。”
吴邪忽然反应过来张启山在说什么,心神震荡,微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
“你的长辈还有人在世,我没去拜会,论礼数,此时提出并不周全。”张启山接着说,“没有六礼,没有礼堂,没有通知张家本家、吴家,你我所有的亲朋好友。论道义,也没办法给你正名。”
张启山把吴邪的两只手都牵在自己的双手中,吴邪的指尖能感觉到张启山手心已经沁出了薄薄的汗。
张启山喉头都跟着滚动,抿了抿嘴,吐了长长的一口气,又深呼吸了几次,“吴邪,只有我和你,你能和我结婚吗。”
说这话时,张启山是第一次的,无法直视吴邪的眼睛,低垂着眼帘,说的谦卑又自省。
吴邪不知道是张启山说出的话带着颤音,还是自己的心因着张启山的话在抖。吴邪听到张启山的声音,好近、像打在心上;好远、像敲在无边的识海里。
张启山说出的话,带着魔力,牵着彼此的灵魂一起颤栗,共鸣。
吴邪从没有像这一刻,像这一刻一样的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甚至猜不出自己是什么表情。